田公明話音才落,金滿玉身影從角門處如坐豔麗的小山樣移來。

與此同時,陳小強的房門打開,陳小強與金永生一起推門走出門廳。

待到金滿玉行至陳小強門前,與兒子會意了一眼之後,金滿玉又掃看了一眼眾人才鄭重開口道:“幾位師父好。今日叫你們來,是因為前幾日永兒得萬勝師父相救,又得了田師的九轉丹療傷,他心裏過意不去,非求我要了府內武學秘籍給幾位師父不可。田師,你的《逍遙劍》全本;溫師,你的《鬼王刀譜》;萬勝,這是《萬家斷江十式》;莫有愚,《武當劍法》全本;房彥寬,《七絕劍》。這幾本秘籍都是幾位師父畢生所求之物,今日與了你們,皆因永兒之念。”

院內幾人聽了金滿玉說話,立時兩眼泛光,什麽叫驟然喜從天降,砸得人有些發蒙,發飄。個個表情亢奮,喜不自勝得半天不能言語,萬勝更是喜極而泣,他甚至不能夠相信金滿玉所說是真的,直到手中接了那本《萬家斷江十式》才噗通一聲跪地,紅著眼睛說道:“夫人與永少爺大恩,萬勝沒齒難忘。”

見萬勝跪地,其餘幾人才從巨大的驚喜中緩過神來,齊齊跪地道:“謝過夫人,謝過永少爺。”

男兒膝下有黃金,金永生何時受過別人如此大禮,連忙支支吾吾說道:“那,那什麽,你們不必謝我,東西都是姑姑的,要謝你們盡管謝姑姑就好了。”然後一個退步,躲站去了金滿玉身後。

陳小強斜眸看了金永生一眼,嘴角微微一斜,露出一抹很有意味的笑意來。

同樣的年齡,陳小強沉穩,任何時候都從容自然,榮辱不驚的勁頭可是要比金永生強太多。

“謝謝夫人。”萬勝幾人再次朝金滿玉道謝。

“哎,好事兒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既如此,我房中那辟邪,蚩尤與神斬便送與萬勝、莫有愚、房彥寬三位師父吧,你們手上兵器委實寒酸了點,拿出去丟我陳府的臉不是。”

陳小強言語陰緩,卻再次驚喜得萬勝,莫有愚,房彥寬三人眼紅失語,田公明與溫無益二人也是一副目瞪口呆模樣,心中想著,今天可是什麽日子啊?辟邪,蚩尤與神斬啊,比之二人的逍遙劍與鬼王刀還要好上很多啊,隨意的拿出一件,那都是萬金難買啊。

做夢!一定是在做夢。不過就算是做夢,也是讓人眼紅的夢啊。

院內死寂了一會,幾人如夢方醒。

“謝謝強少爺!”

“謝謝夫人!”

“謝謝永少爺……”

“都起來吧。幾位師父,永兒與強兒的一片心意,我想我就不必與你們多說了。你們得了秘籍利刃提升境界雖然重要,但府內安全一刻也不能大意。”金滿玉上前一步拉扶起幾人,看了眼兒子陳小強,胖臉上露出了讚許笑意。

那辟邪,蚩尤與神斬雖是頂級好兵器,但於財大氣粗的陳府來說並不算什麽,陳小強的錦上添花,會讓萬勝幾人對陳府更加的死心塌地,金滿玉便也不會再去擔心幾人拿了書籍對陳府卻不出力的

事情發生了。

“手下明白。”田公明代幾人回道。

“明白就好。”金滿玉點頭。

萬勝,莫有愚與房彥寬三人從陳小強手中拿到那辟邪,蚩尤與神斬時,均是一副愛不釋手神情,被驟然而來的幸福刺激得連站著都感覺有些發飄。

這一天早晨,對陳府這幾位護院首領來說,便是人生的轉折點,亦是他們在武道一途中的真正起點。

自此,陳府修煉之風日漸興盛,見到幾位師父真真正正從陳府得了好處去,那些個沒能得到所求秘籍與好兵器的護院守衛們,個個都紅了眼睛想著該如何的表現,恨不能陳府再多來兩位黑衣人,就算不是對手,為兩位少爺擋擋刀也是好的。

金永生的修煉也是更加的刻苦,刻苦到令人發指的地步,差不多又是三天的時間,他不眠不休,鍾貫鐵拳他差不多已經捋順,期間還摻雜了自己的彈指飛彈與狼少的陰狠爪功,狼少在金永生麵前雖然隻用了一式爪攻,金永生卻舉一反三,拳法變換爪法很是隨心所欲。

砰砰轟轟之音每日都在陳小強的院落裏雜響,拐帶著陳府其餘各處也是雞犬不寧。好在陳府地方夠寬敞,尤其是那個正廳側麵的小型練兵場,現在真是派上了好用場,萬勝,房彥寬,與莫有愚三人差不多每日都找機會在那裏切磋,修為進境都是一日千裏,跨二品境界已經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其它護院師父們也都是不甘落後,每日一有時間便苦練不止。

金滿玉看著府內煥然一新,生機勃勃的新氣象,喜在心中,笑在臉上。

雖然陳府外的黑衣人還是每日都在徘徊窺探,但籠罩在金滿玉頭頂的烏雲似乎變淡了。

瞿靈的隱身居所,瞿靈在房間內獨自就著幾樣小菜喝著酒,他的手下已經傳回消息,夜風回去那個神秘世界了,一時半會傳不回消息去,沒有夜風的下一步行動命令,瞿靈對陳府便隻能是繼續監視窺探。

當然,陳府外除去瞿靈的人還有戰梟雄的人。

一連十幾天,狼少與烏豪也都如同那入不得門的遊魂樣在陳府外圍逛蕩。

烈日炎炎,烏豪對鬼浪派他與狼少監視陳府的行動很是不滿。站在一株街角的老柳樹下憤憤說道:“鬼浪那娘們到底想幹什麽?這都他媽的幾天了?天天讓我們在這裏監視陳府,有個吊用,都不如幹脆點殺進去,抓了人就走,多痛快。”

“你去痛快吧,我在外麵接應你,若能成功,你馬上就會是幹爹身前第一紅人。”狼少狠狠看了烏豪一眼,轉而又狠狠望向身側不遠處兩名經過喬裝的黑衣人一眼。

“我……”

“你什麽?那娘們完不成任務,是她的事兒,你急什麽?走,去對麵喝酒去。”狼少說完話轉身,眼中陰邪閃過一抹綠光。

曾經,在戰梟雄身前便隻有他狼少一人說得算,自從鬼浪來了之後,所有的風頭都被鬼浪搶走了不說,他本人也成為了鬼浪的手下。什麽時候開始,他狼少也幹起了小雜碎們才該幹的監視活。狼少心中對鬼浪的不滿一點

都不亞於烏豪,隻不過他一直隱忍著。

鬼浪性情陰傲,行事從不給戰梟雄這些義子們一點麵子,但此時戰梟雄重看鬼浪,狼少跟隨戰梟雄時日最久,也最是了解戰梟雄秉性,戰梟雄向來都隻看能力說話,誰能幹,重用誰。狼少想要得戰梟雄從新重用,就要比鬼浪更能幹,抑或是鬼浪自己行事不利,完不成戰梟雄交給她的任務。

狼少行事重殺戮,卻也是心機狡詐之輩,與同伴要同心同德之事兒,天生狼性的他才不會去做。他心中也最是清楚,鬼浪對他的信任也是半點都無,不然也不會就隻是讓他監視陳府,其餘什麽事情都不讓他去做了。

這一晚,月牙彎彎,夜色漆漆。

大水缸中胎息狀態醒轉的金永生一臉愁容,他心中對劍意的領會還是處於若有若無狀態,那把劍意小劍似乎就在手中,但他每每抓握卻都是空。這種看得著摸不到的感覺很是讓他難受,走入房中換下了濕漉漉的衣服過後,金永生站於院心,舉頭看向空中那一彎細細的月牙。經過這幾日的修煉,金永生內力空前滿溢,他很有一種想要找人打上一架的想法,腦中白狼王的身影突然出現,那自小就陪伴著他的白狼,無論在什麽時候,隻要他需要,它總是會很及時的出現在他的身邊,一如上次在樹林中遇襲,落地的生死一刹,它便護在了他的身下,它和他一起修煉,一起成長,還有山林中的一切……金永生心中滿滿的升起了思鄉的情緒,他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幽幽說道:“白,你還好?三爺爺,四爺爺,你們都還好?師父,您難道還沒有回來……”

下一刻,金永生身影一個前衝,如同一隻大貓樣輕巧躍上了院牆,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與此同時,陳小強的房門突然打開,陳小強一邊隨意的擺弄著手掌上的一團火焰,一邊落目於金永生剛巧消失的背影後。

金永生出府去了!

怎不見田公明與溫無益跟著?

陳小強眉頭微皺了一下,手掌憑空一握,那團火焰噗聲化作無數流螢消散於黑暗之中。

陳府外,金永生在空曠的街道上停頓了一下,他知道自己不能擅自離開陳府,這是金滿玉再三的叮囑,怎奈他心中對白狼王的思念突然間是那樣的強烈,他想去城外的山林看看,看是否能見到白狼王,隻不過他的身影才剛一閃出陳府,就被不下四雙眼睛死死盯上了。

隱藏在黑暗中若有若無的氣息,讓金永生眼角滑過一道警惕的光,他不知道這些在黑暗中窺視陳府,監視自己的人是誰,但心內莫名升起恨厭之感,自從金家莊受襲之後,他即便躲來了陳府也是不能清淨,兩次三番險些丟了性命。即便是金滿玉從不與金永生提及陳府處境險惡之事,金永生怎會看不出陳府為了保他安危,早已經是草木皆兵。

你大爺的,你們這些個雜碎!難怪姑姑一直叮囑不讓我出門,有你們在,她怎會放心我走出陳府。

我讓你們鬼鬼祟祟的偷看,以為哥是個菜鳥就好欺負了,我崩落你們滿嘴牙!然後再都轟成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