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節開溜

就如紅綢所想的那樣,當她離開陳天英的屋子回到自己的儀來居後那個叫郗同的修行者就從將軍府裏消失了。wWw、QuAnBen-XIaoShuo、COm

紅綢看著他氣息消失的方向,嘴角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讓跟在迎麵起來的孫氏很是驚訝。難道小姐剛才去探病,遇到了什麽值得高興的事嗎?

在她的記憶裏小姐本就不怎麽愛笑,特別是從藍錦少爺失蹤之後那更是再也沒有見過她的笑容。雖然眼前的這個笑容看上去總有一絲別有意味的樣子在其中,可總算也是笑了。也許這趟中州之行還真是來對了,孫氏在心中想到。不過一想到這府裏近來對待小姐的古怪態度,她又有些不那麽確定了。

隻是這朵淡淡的笑容就如午夜盛開的曇花一般,很快就從紅綢的臉上消失了。讓孫氏有些懷疑剛才到底是否是隻是自己的錯覺。

“小姐,天英少爺還好吧?”孫氏問道。

紅綢點了點頭,一邊朝屋說一邊朝屋裏走去,道:“嗯,說是好得差不多了。”

“小姐接下來要做什麽,還是.繼續繡那幅草花的花樣嗎?”孫氏跟在她身後問道。

紅綢接過玉蘿送上來的茶盞,坐.在長榻上看著一邊小桌上的針線笸搖了搖頭,道:“不了,玉娘你先把這個收起來明天再做。我想先打一會兒棋譜。”

她這話一說完,孫氏就走到小.桌前將針線笸到了一旁的紫榆木櫃裏。玉蘿和綠瑩也將棋桌搬到了長榻之上,紫縈再將紅綢近來在研究的一本古棋譜放到她的手裏後,幾個人就先後離開了這間屋子。這是紅綢的規矩,在她做功課和打棋譜的時候需要絕對的安靜,不讓人在屋裏伺侯。

紅綢並沒有看那本棋譜,而是自顧自的從青石棋.盒裏摸出一顆顆黑白各不相同的的棋子似是任意的擺放在棋盤之上。當她將一枚白子放落在天元的位置後,便看著那顆白子發起怔來。

自己剛下的那一手到底會起什麽樣的作用呢?現.在那個郗同一定是回到關雲山去回報自己剛才的所說的那番話了。不過太清教的那些人知道後會做如何反應,她的心裏沒有底。回想剛才在天英堂兄屋裏自己麵對郗同的表現,紅綢忽然有了一些不確定。自己在那些人的棋盤上也隻是一顆能任意擺布的棋子,他們會如何應對也隻是取決於自己這顆棋子在通盤之上到底作用有多重要了。想想真是不甘心,自己什麽時候才能也成為一個下棋的人而不再僅僅隻是人家棋盤上一顆無足輕重的棋子呢。

想到這裏,紅綢收回落在棋子上的視線,轉而看.向了窗外。感應著院子四周那四道若有若無的靈力波動,紅綢沒來由的心生出一絲煩燥來。那些太清教戒律堂的人也真是盡責,自從方仲子離開後他們就一直守在自己身旁,就沒有離開過。自己雖是不懼他們的窺探,可是他們這樣一直的守著也讓她沒有機會溜去麓穀坊市的尋機樓。那三種用交換靈劍材料的靈藥她早已備齊,可是如果一直都無法逃過他們的感應去尋機樓這一切也是白搭。她先前在陳天英屋裏的那番表現也不無對打破眼下這種情況的想法。

就在紅綢為眼.下這種嚴密的監視而心煩的時候她忽然發現了那四個人其中之一所在的方位好像出了什麽問題,然後守在其他三個方位的人也迅速的聚攏了過去。有情況,無聊的紅綢立即拋下手中的棋譜從長榻上站了起來。她可沒有忘記幾天前那凶險的一幕,那天雖然她一直表現得都很鎮定,可是依然無法否定的一點便是當日若不是有方仲子的坐陣,對上喬焰那樣級別的高人她多半是凶多吉少的。

這幾日她平常所想得最多的便是喬焰與那蒙麵錦衣人的來曆。那個蒙麵錦衣人不久前還隻是想要將自己活著綁回去,可這才多長時間就改主意了,改成了要自己小命了。一個能擁有喬焰這樣高手的勢力如果真是打定了主意要自己命的話,那對她來說還真是個非常棘手的麻煩。

俗說話得好,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是敵暗我明,人家是以有心算無心。並不能公開明確力保自己的太清教真能保得住自己萬無一失嗎?紅綢猶豫了,也許自己應該將那一步提前了。

紅綢全力集中自己的六感,想要盡量感應那邊到底出了什麽事。這時那在四人所在的地方突然的爆發出了幾個與太清教這四人實力相當的三股靈力波動來。這三個人出現得極為突兀,明明剛才自己沒有感應到他們一絲一毫的靈力波動,怎麽一下子就這麽突然的出現了呢。

不過立刻紅綢就明白了過來,來的這三個人一定和自己一樣,是服用了克殞丹的人。隻有這樣才能完全的收斂自己靈力波動而不被人察覺到。

雖然她沒有親眼看到,不過從靈力波動的反應來看那七個人應當是在對峙之中。太清教這邊的修行者雖是多了一個天級初品的,可考慮到克殞丸藥的那種特殊藥性,如果萬一他們真的動上了手,少一個人的那方也不一定沒得一拚。

克殞丹?難道來人是上瓊宮的?紅綢臉上露出一絲苦笑,這還真是有些諷刺。如果不是自己通過流雲莊放出了克殞丹,也許現在還真能肯定來人是否是上瓊宮的身份。而現在,她卻是無法做出這個判斷了。真不知道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紅綢搖了搖頭。

不過不論來人是何等的身份,現在這個情況對她來說也算是個機會。想到這裏紅綢再沒有猶豫,一個縱身悄悄的從屋內消失了。

就在她消失的那一瞬,正在與來人對峙的太清教四人就立刻臉色駭然的舍下了來人,瞬移到了紅綢剛在所在的屋裏。當他們確確實實的再也尋不到一丁點紅綢的氣息後臉色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怎麽辦?”其中一個赤發的道人對彌月然問道。

彌月然一臉鐵青的對他道:“容雨師兄,你速回教中直接將這件事回報與掌教大人知道。”

看著赤發的容雨領命後化作了一道殘影離開了屋內,彌月然又對另兩個同門道:“那些人還沒走,我們再去會會上瓊宮的高人。一定要讓他們把人給交出來,不然我們是沒臉回去見掌堂的。”

彌月然的聲音還是那麽輕,不過話裏的冷意卻是任誰也聽得出來的。

“彌月師姐,難道你真認為這是上瓊宮那些人做的?”一個長著個鷹勾鼻的中年道人有些遲疑的問道。

彌月然皺了皺眉,道:“如果說不是他們,這事也發生得太過巧合了。我從不相信這世上真有巧合的事。”

她的話間才剛落下,那三個剛與他們對峙的人也出現在了屋內。其中一人隨手布下一個隔音的結界後便一臉狐疑的對為首的彌月然道:“彌月小姐,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我還要請問閣下呢。”彌月然冷冷的看著他道:“沒想到上瓊宮的人居然也會用如此下作的招數。我奉勸你一句,這裏是我太清教的地界,你還是趁早把人給我交出來的好。不然的話……”

彌月然的話讓剛才還算客氣的那個修行者臉色大變:“什麽,你們居然把人給弄丟了?”

說完這句,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的看著彌月然語氣輕蔑的道:“這就是你們太清教的招數?賊喊捉賊?彌月然,我告訴你,別認為這裏是太清教的地盤我就會怕了你。這一切都是你們太清安排的一出戲吧,虧得你們太清教平日裏還終以正道君子自居。我看全都是偽君子才對。”

他這話聽得彌月然勃然大怒,握著靈劍的手指都因為太過用力而白了幾分:“錢鬆,你說什麽?”

“哼,說什麽難道你們自己不清楚麽?你們太清教想要違反約定,獨霸江紅綢那個小丫頭。所以才讓人上演了前幾日的那出戲。沒想到今天我們會來,所以就想將這栽贓到我們上瓊宮的頭上。我告訴你,休想!”錢鬆也毫不退讓的道:“如果你們太清教不將人交出來,不對此事做個交待的話,那就別怪我們上瓊宮不顧同盟之誼。”

“你……”

“賀蘭敏之,你速回宮去將此事上報殿主。我們就在這些等著太清教的道友給我們一個交待。當然如果遇到了無寂院的妖人,也不妨告訴他們一聲,讓他們也來見識見識太清教的道友們所玩的把戲。”錢鬆打斷了彌月然的話,對他的一個同伴道。

隨著賀蘭敏之的離開,屋內的氣氛更是壓抑了幾分。仿佛上天要預示著這一場突如惹來的風暴,天色這時也變得昏暗了起來。天際中更是響起了陣陣的雷聲紅綢作為這個屋子現在的主人,作為這場風暴的始作俑者,現在卻在和陽城南的一處平民小巷吉祥坊的一處民居裏。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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