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紅綢房間的大門才被推開,進來的正是乳母孫氏。wWW!QUaNbEn-xIAoShUO!COm

緊閉著雙眼紅綢感覺自己的五感比起先前要靈覺許多,心中便知道這應該就是自己服用雲珠果改善了自身體質的緣故。想到這,她又不自覺的將小手伸向了那個放著另一枚成熟雲珠果的格櫃,心中不由得滿懷期待。期待著這枚雲珠果真有宗昊所說的那種神奇效果,能改變小弟藍錦早夭的命運。既然自己想要改變自己的命運,那為什麽不能連帶著將這個世界上與自己最親近的人的命運一同改變呢?

雖說以前因為藍錦夭折的時候自己的年紀還小,所以在她那時的記憶裏對他的印象並不怎麽深刻。反而那時因為自己與衛氏“親近”的緣故自己對在藍錦夭折半年後,由衛氏所出的同父異母弟弟靛緯要更加的親密。

藍錦雖說自打出生起就因先天不足而體質虛弱,可現在聯係“將來”自己的那些遭遇,以及為自己招來那些禍事的根本原由。如今再次想來,藍錦夭折一事也不無可疑。

隻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紅綢緊握著小手告訴自己,這次自己一定要盡到做人長姊的責任,代替早逝的娘親來守候讓她拚盡性命換回來的孩子。

孫氏慢慢的走到了紅綢的床邊,坐在了床沿處。然後伸出她那隻並不柔軟卻很溫柔的手輕輕的摸了摸似在熟睡的紅綢。孫氏的手輕輕的撫在紅綢的前額,看向紅綢的眼神更是複雜難當。憐惜、猶豫、遲疑、憂心……各種複雜的情感在她的眼中交替閃過,讓她的眼神更加莫測。如果現在有人能看到孫氏現在的眼睛,一定一眼就能明白她現在的內心是如何的糾結難當。

從孫氏有些微微發顫的手感染到了一絲不安的紅綢稍稍動了動自己的身子,這個不大的動作卻讓正陷入自己情緒中不可自拔的孫氏回過了神。她抽回自己放在紅綢額際的手後所有的思緒最終隻是化作了一聲輕歎:“罷了,我想那麽多又有什麽用。看樣子隻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她的聲音非常的小,可卻逃不過因雲珠果的功效五感大幅提升後的紅綢。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感慨卻讓紅綢有了更大的緊迫感。她還記得孫氏是讓衛氏給叫去了,那麽她忽然發出這樣的感慨就很值得玩味了。畢竟就算不用她以前那並不怎麽可靠的記憶而是以她“回歸”後幾日的觀察,她的乳母孫氏平素的為人雖也是不怎麽顯山露水,可卻也算得上是精細的人。從她現在的表現來看,她分明是在衛氏那裏得到了某種程度的明示或者暗示,而她現在的煩惱顯然與此有關。

就在紅綢揣測著衛氏到底叫孫氏去說了些什麽的時候,她又一次聽到門外有人正朝著自己的屋子靠近為。與先前孫氏回來時的腳步聲不一樣,她能從來人的腳步聲裏聽出一些猶疑與小心。似乎是朝著自己屋子的方向走近七、八步後就會倒退個三、四步的樣子。

來人的這種遲疑不定引起了紅綢的興趣,到底來的是什麽人?又是什麽讓來人這般的小心遲疑呢?

不過幸好,來人並沒有遲疑太久。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跨進了紅綢屋子的大門。

“玉娘,是我。”來人壓低了聲音,不過紅綢卻還是聽出了走進自己屋裏的人正是她先前所想的弟弟藍錦的乳母柳氏。

孫氏看了來人一眼,又回頭看了看依然閉著雙眼的紅綢,小聲音的對柳氏道:“我們到外間去說,小姐正睡著呢。”

說完便站起身來,再次為紅綢緊了緊毯子,然後從小幾上取了那隻裝著未完工小肚兜的針線笸與柳氏一同離開了裏間。

當孫氏步出內門,便皺著眉頭對柳氏道:“芳兒,這個時候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小少爺呢?”

“小少爺也正在午睡呢,那邊有白芷看著我離開一小會兒應該沒有關係。”柳氏有些憂心忡忡的道:“我也是離開衛夫人院子時正看到你也讓她叫了去,就特地等著機會來尋你拿個主意。你也知道我與你不同,不像你從來都是有主意的。如今遇上這樣的事,我正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既然衛夫人也叫了你去,想來所說的事應該相差不多。你可一定要幫我想想法子,我家可是幾口人都靠著我吃飯,我可不能失去這份工啊。”

柳氏顯然十分的困擾,連話也說得有些語無倫次,

“你先別心急。”孫氏有些頭痛的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先告訴我,你剛才來這兒的時候有沒有人讓人瞧見?”

柳氏愣了一下,才道:“應當沒有,我很小心的。自從衛夫人進了門,我就一直有聽你的,處處小心事事謹慎。”

聽到了柳氏的回答,孫氏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然後又親自到門口朝院子外張望了一番。待確定院裏的人全都不在後才轉回身對神情依然很無措的柳氏道:“那好,你先坐下。現在你慢慢的將衛夫人叫你去都說了些什麽又想讓你做些什麽全都告訴我。”

孫氏的鎮定雖然沒有讓柳氏將心中的擔心全然的放下,卻也讓她稍稍安定了一下神情。對於這個年紀隻比她大上那麽一年的孫氏,柳氏向來是很心服的。不然也不會在這六神無主的時候首先就想到來找她討主意。待她尋著就近的一張椅子坐下後,才緩緩將先前在衛氏屋裏時衛氏對自己所說的話複述出來。

隻是自認為隱密的兩個人卻都沒有發覺,她們的這一番話全部都落入了正在裏間裝睡的紅綢耳中。也正因為這樣,在這一刻屋內幾人的命運都再一次的出現了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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