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節靈虛少主

麵對這個雲少主這種如同挑釁的行為紅綢並沒有動氣,而是像什麽事也沒有一樣又將視線放到了樓下的行人身上,仿佛身邊沒有這幾個人的存在。WWw。QuAnBen-XIaoShuo。COm

這到不是因為對方那明顯有來頭的身份,而是因為她知道對方這樣做的目的應該是對自己有些好奇,想借找個機會探探自己的底。雖然她自己對這個雲少主到底是哪家勢力的少主也不無好奇,但是她這種好奇並不怎麽迫切。

雲少主見到紅綢的這種態度並沒有太意外,而是自顧自的讓他其中一個隨侍下樓卻讓人送了幾碟茶點和一壺清茶上來。

當那四小樣茶點在紅綢他們桌上擺好後,他親自斟了兩杯茶。一杯留給了自己而另一杯則放到了紅綢的麵前。然後輕聲道:“這位姑娘,相請不如偶遇。在下雲哲奕,不知姑娘貴姓芳名?”

紅綢被那掌櫃送上二樓的時候沒想到會遇到剛才的事,所以並未來得及給紅綢上茶。而紅綢本來進到這裏的目的也不真是為了喝茶,所以也沒有在意。所以對這雲哲奕用這些東西將自己所坐的這張桌子占滿也並沒有任何的在意。可當他如此這般的開口與自己搭訕,自己若再繼續無視下去就有未免有些不大合時宜的樣子。所以紅綢終於將注意力轉回到了眼前這個自稱為雲哲奕的陌生人身上。

隻不過紅綢並沒有伸手去碰觸他為自己倒的那杯茶,也沒有急著開口回答他的疑問,而是一瞬不瞬的直視著他臉龐看了很久,就好像要用這種犀利的目光看到他的最深處一樣。

這一世的紅綢不是那種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其一生也見不到幾個男人的閨中女子,雖然重生於世也不過才十幾個年頭,但是她見過的能稱為美男子的男人也算不少了。遠的不說,認識最久的炎吉和離殞,還有在北域與自己相處了近六的沙欏就是三種類型完全不同的美男。還有與自己有著血脈親源的陳氏兄弟,以及現在依舊下落不明的仆從江銘也都是相貌不俗的男子。可以說到如今她的眼光已經被這些人培養得很高了,但既便是這樣,紅綢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白衣少主就算比不得炎吉的妖冶、離殞的清冷、沙欏的邪惑,但絕對也算得上俊逸。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身白衣的緣故,他身上流露著一種十分幹淨的氣質。配合上他臉上溫文爾雅的笑意,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溫和親切的感覺。如果不考慮他那天級中品的實力修為,這人簡直就堪稱世間名門貴公子之典範。這就難怪她剛才總覺和上瓊宮那幾位女弟子對他的態度並不僅僅隻是簡單的恭謹了。

說實在的紅綢的樣直勾勾的眼神很難讓人吃得消,一般無論是什麽人被人用這樣的眼神打量總會產生不快。不過這個雲哲奕卻好像是個例外,他就這麽笑意盈盈的看著紅綢,一副任她打量的模樣,一點不高興的意思都沒有。

不過對於紅綢這種可以稱之為放肆無視的目光他本人可以不在意,但跟在他身旁的兩個隨侍卻不能不對她的這種無禮不在意。其中侍立在他左邊的那個長著一字眉的男子在隱了很久之後終於有些不悅的出聲道:“你這個女人,忒是無禮了。難道沒有聽到我們少主的問話嗎?”

他的話成功的讓紅綢從他那位少主身上收回了打量的視線,轉而放到了他的身上。然後丟下了一句:“憑什麽他問了我就必須回答?我不記得我有同意讓他在這裏坐下。”

“你這個女人真是不……”一字眉還想要繼續發作說什麽,但是卻讓他的主子抬手給製止了,隻得極不甘心的退到了更靠後一點的地方。

雲哲奕笑著對紅綢道:“家人無禮,還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是在下唐突了,姑娘若是願意大可繼續看,在姑娘看滿意之前我不會離開的。”

他前麵兩句話聽在紅綢耳中還不覺得怎麽樣,但後麵一句話卻讓紅綢有種這人也許是個有趣的人也說不定的想法。有了這種想法的紅綢就改變了主意,端起麵前的茶杯輕輕的啜了一口杯中的清茶。

“姑娘覺得這茶怎麽樣?”見紅綢喝下了那杯茶,雲哲奕臉上的笑意又濃了幾分。

紅綢一手把玩著半空的茶杯,一邊道:“就‘寒露’來說,這隻算得上馬馬虎虎吧。我到是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也能喝得到‘寒露’。”

雲哲奕笑著道:“姑娘果然是識貨之人,這‘寒露’是我自帶的東西。隻可惜帶來的寒泉水用完了,這隻是用普通山泉水泡的,始終是差了些。”

“這也算是不錯了,能喝上這樣一杯茶對一般人來說已經是難求的機緣了。”紅綢似是不讚同他的話。

雲哲奕再一次親手將紅綢手中半空的杯子滿上,意有所指的道:“但姑娘並不是一般人,不是嗎?”

紅綢也笑了,道:“這你就看錯了,我還真隻是個普通來看熱鬧的人。看來你這杯‘寒露’招待我有些可惜了呢。”

“這個我到不覺得可惜,”雲哲奕將壺中最後的剩茶倒在了自己的杯中後道:“能認識‘寒露’的人,又能分辨其好壞的又怎麽可能真的隻是尋常人呢?”

“我隻是對煉丹之術頗有涉獵,而又恰巧讓人招待喝過這種隻生在極寒之地的‘寒露’罷了。”紅綢也無意再做多解釋:“我隻是個僻遠地方來的普通修行者,你可以叫我阿綢。”

雲奕哲仿佛並沒有將紅綢剛才的話聽進去,而是自來熟的道:“那好,我就叫你阿綢。你也可以直接叫我阿哲或是阿奕。我們現在就算是朋友了。”

“隻怕我高攀不起吧。”話雖是這麽說,但從她身上實在看不出這是她的真正想法。

雲哲奕輕笑道:“哪裏有什麽高不高攀的。你都是天級修行者了,在哪裏都是想要招攬的人,難道還需要去攀附誰不成?”

看到紅綢但笑不語後,又接著道:“既然我們是朋友了,我也無意隱瞞,我是靈虛門的人。不過除去這個,我其他也就和你一樣,是個普通修行者罷了,沒有什麽了不起的。”

靈虛門,竟然是那個與上瓊宮、太清教、無寂院齊名的靈虛門!通過剛才的事她就知道這雲哲奕是有來頭的,不然也會還沒正式出麵就鎮住了那兩邊的人。但她也僅僅隻是猜想其背後的勢力實力不俗而已,卻一點也沒有想到會是與他們齊名的靈虛門上麵去。

因為她自身的遭遇,紅綢對與之齊名的四大宗派中的另三家一直半點好感都奉欠,所以雖然江家的事好像靈虛門並沒有參與其中,但它作為上瓊宮的盟友紅綢也連帶著對它沒什麽好感。

相對其他張揚的三大宗派來說,靈虛門就要顯得低調神秘得多了。再加上與自己的事並無交集,紅綢對於靈虛門的了解也並不多。雖然有想過在這次大比上會見到這個宗派的人,不過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場麵。特別是“少主”這個惹人遐想的名頭,看來自己還真是低估了他。

心裏雖然有著這樣那樣的想法,不過紅綢卻沒有表現出什麽異樣的神情來:“靈虛門的少主,那還真是失敬了。”

紅綢那一派平常沒有半分改變的態度讓雲哲奕很是滿意,他十分真摯的道:“從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有種感覺,知道你一定是個值得一交的朋友。現在我更雖肯定我果然沒有看錯。”

僅管紅綢不太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也不清楚他這樣“折節下交”的目的,但卻感覺到自己並不討厭這個人。雖然“朋友”這個訶對她來說還為時尚早,但不知怎麽的她並不認為他所說的這些是假話。也許將來會有那麽一天,自己與他就已經是朋友了。

抱著這種想法,紅綢漸漸放下了早先的那種排斥開始與他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不過與其說是兩人在聊天,倒還不如說是雲哲奕一個人在說。聊得越久紅綢對雲哲奕這個人的看法以改變就越大。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問過一句有關於她自己的事而是一直在說著修行界內的一些見聞,這種感覺讓紅綢覺得很是輕鬆。就好像回到了與炎吉、離殞那時閑聊的時候一樣,沒有多少負擔。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至桌上的茶點都已經吃光了,他身後那兩個隨侍都暗中催過三兩回後,他們兩人的閑聊才結束。

“阿綢你說你是來看熱鬧的,那你應該會在這裏留些日子吧。”一同起身打算離開的雲哲奕問紅綢道:“那你留在這裏的這段時間是在哪裏落腳呢?”

“我住的地方就和剛才那些上瓊宮人在一處,也是那間客棧。”紅綢隨意的答道。

雲哲奕聽了卻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道:“你也住那一間?”

“怎麽?那客棧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紅綢奇怪的問,她想了想卻怎麽也想不出那裏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雲哲奕搖了搖頭,道:“到是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隻是那個地方是無寂院特意用來招待貴賓的。一般等閑人是住不進去的,這樣你還說你隻是個出來見世麵的鄉下丫頭?”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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