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節地底大殿

一旁一直都在留意觀察著紅綢臉上神色變化的紫璉祭祀也看出紅綢所流露出來的惘然之色,不過她卻沒有紅綢所想的那麽複雜,而是以為她是被這個天大的意外給驚到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wwW。QUaNbEn-xIAoShUO。cOm自然也就沒有能真正聽明白自己話裏所指的意思,沒能明白“聖裔”所代表的意義。

於是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族曆代族長和大祭祀都曾在祭廟的神殿內立下重誓,每一代族長、大祭祀都將以尋找關於‘聖裔’的線索為已任。並且當‘聖裔’再現的時候,便奉‘聖裔大人’為聖主。全族上下都將任憑‘聖裔大人’的差遣,不得違誓。”

她哪知紅綢在聽到她的這番詳解之後,不但心中的迷惘沒有一絲的減少,反而更增添了幾許不安。她剛才話裏所說的確實是“奉為聖主”?紅綢幾乎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麽毛病,聽錯了這位祭祀的話。紅綢用一種很是奇怪的眼神看了紫璉祭祀一眼,讓紫璉祭祀也跟著有些疑惑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句話沒有能向這位部族的“新希望”解說清楚,以至於讓她聽到如此驚喜的條件之後,不但沒有露出什麽喜色,反而還一副更疑惑的樣子。

她是不知道,這並不是她的表達有什麽問題,她這直白的解釋紅綢在確信自己的耳朵並沒有出錯之後,對她話裏的意思再是明白不過了。隻是她這突兀的話聽在紅綢的耳中,“驚”就有不少,但“喜”卻是半分也沒有。她之所以會用那種眼神看著紫璉祭祀,完全是因為她壓根就不相信她的話。在她“江紅綢”的兩世記憶裏,其中的一個寶貴的教訓便是“天上是不會掉金子的”。

是天下間怎麽可能有如此便宜的事?他們紫狐族的實力與地位是都有些不如從前了,但是那也隻是與他們自己的“從前”相比。若是放在整個妖界來看,現在的他們也依然還是妖界頗具實力的高等妖族的一員,是站在妖界頂峰的大部族之一。這樣的一部族怎麽可能會因為一個“虛無飄渺”且“查無實據”的不甚詳實的所謂之“先祖遺命”或是“遠古預言”而拜倒在一個來曆不明、全然陌生的人腳下?而且這個不知來曆的人還是個如今全妖界妖族的大敵,人族的修行者?而他們“認定”自己那所謂之“聖裔”身份的依據就僅憑這位祭祀隻看了一眼的夜月?還有她那什麽“祭祀的直覺”?這未免也有些太離譜、太不著邊際了。

再說,就算退一萬步的講,那所謂之的“遠古預言”與“先祖遺命”確實依然對他們紫狐族人有約束效力,她也還是不會相信其原因僅僅隻是因為相信自己能夠“引領他們部族再顯榮光”。因為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能力,即使自己從“她”那裏得到了那筆“寶貴的遺產”。所以留下這些“傳言”的目的在她看來就更加可疑了。

紅綢看著極力想要再說些什麽來讓自己接受這個巨大“驚喜”的紫璉祭祀,抬了抬手阻止她開口。然後又思索考慮了片刻之後,才一臉鄭重之色的道:“紫璉祭祀,我可以將有關於紫沁花的一切全都告訴你,隻要你送一截花枝給我就成了。至於你所提到的‘聖裔’,我想你可能是認錯人了。我隻是個在尋找自我的人,並沒有什麽宏願,也沒有什麽大業需要得到貴族這樣的大部族的支持。也自認沒有背負貴族一族‘榮光’的那個能力,怕是要讓你失望了。”

紫璉祭祀聽到紅綢的這番推脫之辭,好像並沒有太意外。在她通過紅綢剛才的話裏的意思知道紅綢已經理解了她之前的解釋之後,剛才的急切之色全都消失不見了。對紅綢的推辭好不在意,就好像她早就知道紅綢會作如此說似的。

“聖裔大人願意傳授我等紫沁花的知識,我代表我族上下所有的部族成員感謝大人的厚賜。大人此舉就已經是挽救了我族未來衰敗的命運,對我族有著不世大恩。別說隻是一截紫沁花枝了,大人討要紫沁花枝的用意本就是為從前留在人間界的我族的同胞,是我等本就應當奉行的。就是大人要本族所有的紫沁花,本族也自當尊從,別無二話的。”紫璉祭祀的神色更是恭敬了不少:“至於大人不相信自己的‘身份’,這也是情有可緣的。畢竟我先前所說的那些話都有些太過離奇了,也難怪您一時難以接受。其實大人您有些過慮了,有可法子是可以向您證明,您就是“聖裔大人”的。”

紫璉祭祀的提法讓紅綢不由在心中苦笑起來,她雖然不知道這一切的背後到底有著誰的手,但是她卻並不懷疑自己就是紫璉祭祀口中的“聖裔”。她之所以否定這一點,為的就是不想自己按照幕後那人的安排的路去走,無論那人的目的是什麽。被紫狐族這樣的大部族貢奉為主也許對許多人來說是很有吸引力,但是對她來說卻不是。因為她既沒有那個意願,也沒有那個需要。

所以紫璉祭祀所說的向她提出“證明”,其實並沒有什麽意義。隻是對方既然這樣提出了,她又有些不好推辭。她現在的隻想著早些拿上討要的紫沁花枝脫身而去,離開這個詭異的地方。可是在現在看來卻有些不大好辦。

紫璉祭祀雖然答應會換一截紫沁花枝給自己,但是到現在自己除了漱玉真人塑像手中的那截雕刻而成的紫沁花之外,就再也沒有看到第二株紫沁花了。她費了這些力氣都來到了這樣,若再是空手離開的話,未免有些不甘心。

另外以自己的實力若要強行離開的話,這位紫璉祭祀確是根本阻擋不了,可是她卻有些不確定自己是否真能離開這裏。因為在進到這裏的時候,她就隱隱發現這六座祭塔或是祭殿像是連通了一個她所不認識的法陣,雖然暫時還感覺不到什麽威脅,但是她心中還是隱隱有些感覺,沒有把握能平安脫陣而去。

她這次並沒有多做考慮,很快便點頭同意了紫璉祭祀的這個建議。

因為她也有轉念想到自己會跟來這裏的目的,再加上從某種方麵來講,無論這些“傳言”背後隱藏著什麽樣的真相或是目的,所針對的應該都是她自己,而並非是“她”。雖然她原本的打算是通過這些來打開心結,直麵“她”的。但現在看來,更像是為了自己。

這樣也好吧,自己離開他為的不就是尋找真正的自己麽?也許眼前這歪打正著的正是個難得的機會呢?因為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好像真的十分清楚自己與“她”之間的關係似的。

再有,如果這真隻是一個對自己的圈套,在自己看來也沒有什麽。一來是因為她對現在的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二來則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自己若是就此離開,又怎麽會有機會知道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會是誰?再加上對方若是真的想對自己不利,以對方如此大的手筆來看,自己就算是逃過了這回,也難免會有下一回。這一次好歹自己心裏已經有了提防,若是換一次自己若是不小心沒有留意的話,那麽豈不是更難應付?

紫璉祭祀完全不知道紅綢心中的這些盤算,在紅綢表示意思試試她的提議之後便懷著一片肅穆的神情,引帶著紅綢走繞到了漱玉真人的那座塑像之後。

跟在她身後半步的紅綢來到了塑像之後,隻見紫璉祭祀掐指打出了幾道手印,然後原來平常的地麵就忽然出現了一道通往地麵下層的石階。

沒有再做多做猶疑,紅綢順著這石階一步步的向下,當她數過九百零九階之後,一個空曠的地底神殿就麽這麽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這裏和地麵之不一樣,沒有燃那種青色冷焰的吊台,但光線卻一點也不陰暗。因為這裏的從地麵、屋頂到四周的牆麵全都散發著瑩瑩白光,將整個大殿照得雖不至於燈火通明,但也算是柔和亮堂。這座地底大殿全都是光瑩石砌成的,僅管是這是第一回看見,但紅綢腦中“她”留下的常識卻這麽告訴她。

在回想到這光瑩石是妖界的一種珍貴布陣石之後,紅綢立刻感覺到這裏的的“氣”比在地麵時感覺到的有了變化。再看一眼這全都是由光瑩石砌成的大殿後,紅綢心中就更篤定這裏是才是她引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地之所在。

這樣想著的紅綢又仔細看了看腳下,發現地麵上似是刻著許多花紋,這些花紋全都是紫沁花的花朵花枝纏繞的模樣,隻不過那些花朵全都是半開未開的樣子,而枝上的花葉也都是萌芽之狀。

紅綢看了看早已在自己身走遠的紫璉祭祀,皺了皺眉後就緊跟上前去。不久兩人就走到了這座大殿的最中心處,一個盛開的紫沁花形的粉色晶台之前。

在看到紅綢在用疑惑的眼神看著自己,紫璉祭祀莊嚴肅穆的半低下了頭,對紅綢道:“大人,請!”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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