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節沙欏

紅綢在中年文士驚異的目光下掏出了一支有三千年份半邊藍蓮,兩支八百年的瓊紫草以及六顆成色中上的祛敏丹以作抵壓之後,便在中年文士的陪同下出了這探寶閣。WWw.QUaNbEn-xIAoShUO.COm

見她能隨手拿出如此珍稀至極的三株靈藥,中年文士越發的對她的來曆感到莫測高深起來。再加上那六顆被確認為成色上品的祛敏丹,他對她煉丹師的身份,以及真的懷有年份相當的玉血藤和朱羽又確信了幾分。希望她真的能煉出朱蘊丹吧,畢竟能與一個有如斯實力的煉丹師建立某種長期合作的關係於尋機樓來說也是一件十分有利的事。中年文士心中想道。

他們兩人一前一後步出那張花形門,紅綢就看到了引她來此處的那個叫秀兒的漢子還在那裏恭侯著自己。當看到中年文士親自將紅綢送出來後,眼中不覺閃過了驚訝。他這並不是第一次帶人來這探寶閣了,可最後有由二掌櫃親自相送出來的這還是頭一個。

中年文士自然明白他心中的所想,也沒有在意,隻是對紅綢道:“不知尊客可有興趣跟隨老夫去敝樓另兩處有特色地方?”

紅綢有些好奇的問道:“那兩處地方也和這探寶閣一般的有趣?”

“‘問機’與‘賓臨’對客人們的吸.引力可比我這探寶閣要強多了。如尊客有意,老夫可陪同尊客一道去看看。”中年文士笑著又撚了撚長須,一副深有玄機的樣子。

不料紅綢卻是搖了搖頭,道:“今日.怕是不成了,也許下回來的時候能去看看是否真有如二掌櫃說的這麽有趣。”

“也好,不急在一時。”中年文士聽.了她這話,也無意強求,便對一旁正瞪著眼睛看著自己與這位貴客的沈秀道:“秀兒,這位可是我尋機樓重要的客人。她今天是頭一次來我們麓穀坊市,不如你代老夫盡盡這地主之誼,若她有什麽想要去的地方就為她引引路吧。”

中年文士這句話倒是甚合紅綢的心意,她現在雖.是急著趕回將軍府去,可有這麽一個人陪著走一路也許能多打聽到一些東西。於是當下便謝過了這位二掌櫃,跟著沈秀離開。

“那裏就是二掌櫃所說的那個叫‘問機’的地方吧,不.知道裏邊都有什麽?”紅綢抬眼見到對麵那張懸著“問機”兩個字的月形門,對沈秀問道。

“隻有幾個蒲團和‘天意從來高難問’幾個大字,此.外什麽也沒有。”沈秀笑著答道。

“這裏都有什麽.玄機?”紅綢又追問道:“‘天意從來高難問’不過是世俗凡人們的的感慨罷了,我們修行者本就是逆天行事,何須在乎什麽天意。貴樓這‘問機’不會是像世俗界那種為人指點迷津般的存在吧?”

“正是,‘問機’就是為人指點迷津的。所謂之天意,不也是分很多種的麽?像是親朋故舊的下落,某種珍奇的消息之類的又何償不是天意的一種?所以隻要出得起價,除了那飄渺的仙界之事外,尋機樓都可代為尋訪。”沈秀到是點了點頭道。

原來如此,不就是做情報買賣的麽,說得那麽玄乎。不過這對目前在中州人單力薄的她來說也許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兩人說著話,就走出了珠簾。這時紅綢就看到了也有三個人正從對麵的珠簾走出來。這原本也沒什麽,這尋機樓本就是個開門迎客的地方,除了自己本就有著一些其他的修行者。可這其中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先前在坊市入口處引得無數人為之側目的那堪稱“移動寶庫”的師徒兩人。

她雖不知道他們是如何從那重重圍觀的人群中脫身而出,出現在此處的。隻是看這情形,來無論是在什麽地方,他們這身裝束永遠會是引人注目的焦點所在。現在這一層樓內的客人們可比她先前經過的時候多了不知道多少倍。而這些客人們無一例外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招搖的師徒二人身上。

紅綢一想到先前那個徒弟一個勁的在自己身後叫著“***”,她就有隱隱有種不大好的感覺。好容易沒沾上滿腦門子寫著“麻煩”兩字的師徒倆,沒想到在這裏又給遇上了。紅綢也不知道為什麽,在見到他們的那一刻幾乎是立刻的就將自己的小身板朝著沈秀的身後藏了藏。

就在她快要走到通往一層樓梯時,那個少年清脆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啊,小妹,小姑娘,原來你也在這裏啊?”

“啊,這不是剛才和沈秀上去的那個女的麽?原來他們是認識的啊,這就難怪了。她一定是從‘探寶’出來的。身上也一定有不少好東西。”

“別說是‘探寶’,就是能出入‘問機’的也絕對是囊中頗豐的人。‘問機’所有的消息確實都十分的準確,可要價卻也絕對不是我們能付得起的。”

“嘿嘿,看她那樣子修為就算是比我們高也高得有限。指不定還真是一隻肥羊也說不定呢。”

“瞧你那德性,也不多想想。上這來的修為不高的人哪個不是背景深厚的?你別羊肉沒吃到,反把自己給栽進去了。”

“嘿嘿,我不就是說說而已嘛。還能真動手不成?不過‘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總有那些不要命的。”

一時間這裏幾乎所有的修行者都將目光調轉向了紅綢,各種私語也多了起來。這讓紅綢不由的有些惱怒了,這人什麽毛病啊?自己是哪招他了還是哪惹他了,好好的幹嘛老與自己過不去呢。

眼見自己的低調讓這正為看到自己而一臉興奮的少年破壞殆盡,紅綢有些不甘正待發作兩句時卻在這些看熱鬧的人中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陳天英與陳素妍兄妹。而且顯然他們現在身邊也有了同伴,一個與陳天英有著七分相似的少年和一個與父親有著三分相的道服青年。那少年十之**就是陳天英的親兄弟,自己那據說天資不凡的堂兄陳天敏了,而另一個青年雖不清楚到底是何人,可也絕對是陳家人。因為他們的容貌站在一處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幾人都是血脈至親。

這可真是巧極了,紅綢見了他們不由得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強自咽了回去。自己雖是做了些矯裝改形,可也還是得小心些,最好不與他們打照麵。想到這裏,她又背轉過身催著沈秀立刻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唉,小妹,小姑娘,你別又跑啊。”那少年開始朝著紅綢這邊擠過來。

“尊客,你認識靈寶尊者?”沈秀些奇怪紅綢的舉動,不過卻沒有違背她的意思朝樓下去了去。

“靈寶尊者?誰啊,不認識。”紅綢有此不確定的道。

“剛剛招呼尊客的那個少年就是靈寶尊者的帶來的弟子啊。靈寶尊者在北域一地可是極為有名的,據說不但實力超強,還是巨富呢。您瞧不說他自己,就是剛才他那個徒弟身上穿的,也是許多修行者一生都難以聚集的財富啊。”沈秀十分羨慕的道。

果然那對招搖的師徒不是一般的人,不過他們就是再強大再富有自己也不想與他們沾上什麽關係。

“靈寶尊者每隔個十年、八年的,就會從北域來麓穀一趟。每次都會來我們尋機樓,連大掌櫃都說了他是‘賓臨’重要的貴客。”沈秀還在繼續介紹道。

紅綢隨口問道:“為何是‘賓臨’的貴客,‘賓臨’是什麽樣的地方?”

“‘賓臨’做的是委托,承接各種煉丹製器的委托。聽說靈寶尊者雖是煉丹師可無奈等級不怎麽高明,所以與我們尋機樓多有合作。”沈秀解釋道。

“原來如此。”紅綢這下明白了,自己所接的這個交易應該就是‘賓臨’所承接的。

眼看著就要走出這尋機樓的大門了,那個一身重寶的少年卻也終於從後邊追了上來。

“小妹,呃,小姑娘。你別走啊。”少年擋在了紅綢的身前。

“我們認識?”紅綢壓著滿肚子不快盡量平靜的對著擋在身前的少年問道。

“呃,不,我們不認識。”少年滿臉燦爛笑容的回答。

“閣下為何在擋著我的道?”紅綢看著他這種毫無心機的笑容,不知怎麽的心中不快消退了不少。

少年搔了搔頭,有些靦腆的道:“我叫沙欏,你叫什麽?”

“你攔著我的去路,為的就是問我的名字?”紅綢對他的這種執著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呃,不是。我從見到你的時候,就從你身上感覺到一種很親近的氣息。我想認識你,是想知道為何你明明隻是個普通的人族,為何會讓我覺得如此的親切呢?”沙欏說到裏,也滿是不解。

這,這算什麽?如果不是他那清澈的眼神,紅綢真會以為自己眼前的是世俗界中那種最最無品偏又自認風流無良登徒子在搭訕。普通人族,他會這麽說,也就是他自己是非人族類了。看著他那時不時掠過一絲金色光芒的眼瞳,紅綢不由得在心苦笑。他說的親切,應該是她現在所戴的麵紗上留有炎吉的氣息吧。這麵紗聽說是炎吉從前用過的東西,以他那種強大的妖族來說,一些東西隨身久了總會留下一些能讓同類感覺到氣息。

“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沙欏見紅綢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不由的又催問了一句。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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