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五章、社會毒瘤(上)

肖子鑫接到刑警大隊長安心從市裏打的電話,眼前立即浮現出仿古一條街大火現場撲滅之後,曾經發現了一具半截男屍。

這個,值得一提。

此前,孫偉、肖子鑫和高書記、程縣長、張主任、楊主任他們都在現場看到過那個人,現在情況越來越清晰起來。

安心帶人在市裏某夜總會成功抓到了李誌之後,王南想上前,被刑警大隊長一把拉住。

副大隊長劉鐵和劉建設這時也匆匆忙忙趕到了,他們衝進房間,似乎同樣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遲疑一下,他從刑警大隊長和王南身後慢慢上前,試探性地頂起李誌的下巴,李誌注視著他,又看看刑警大隊長,目光複雜而痛苦。

“帶走!”

……

“李誌!”

“到。”

“你從頭交待,你和於波、劉鵬到底為什麽要燒月亮樓,誰指使你們,你和於波、劉鵬又是怎麽幹的?”

肖子鑫匆匆忙忙趕到了公安局,參加了這次對李誌的審訊。此人身上的其他事暫時不提,隻緊緊抓住仿古一條街大火這件事,追問。看來要辨認這具男屍究竟是誰,找到上半截是個關鍵。於是,這邊審問,那邊王南帶刑警們冒著零下30多度的嚴寒又在爆炸現場繼續開挖尋找。

然而,挖了大半夜,還是沒有找到那上半截身子到底在哪。

肖子鑫放心不下,趕到了仿古一條街。

“怎麽樣,有什麽收獲沒有?”

“怪了,沒有啊!”

“嗬嗬,我考,難道飛天上去了不成?”

肖子鑫站在現場,望著空蕩蕩的夜空和腳下的一片瓦礫,連王南都有點兒泄氣,他打電話報告了情況,請示怎麽辦。

刑偵經驗頗為豐富的安心大隊長決定擴大挖掘、尋找範圍,可是還是一無所獲。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消逝,寒冷而漫漫長夜的冬天開始一點點放亮了……正當大家累得精疲力竭,對找到那上半截無名屍不抱太大希望的時候,突然有人在遠處發出驚叫:“哎哎哎!快來!在這啦——”

王南等人急忙跑過去,原來,那具男屍的上半截竟被巨大的衝擊波拋到了遠離爆炸現場二三十米外的一堆陳年玉米垛上!個別仍留在現場圍觀的人紛紛跑過去,一看,還是傻眼了——隻見那男屍的腦袋被燒得血糊轆似的,黑乎乎的麵部血肉橫飛,根本認不出這個人到底是誰。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肯定不是月亮樓老板趙福有家的人!

參加現場查找和偵破的刑警們疑惑了:不是趙福有家的人,怎麽會被燒(炸)死在這裏?!肖子鑫擰著眉頭,仔細地把那麵目全非的上半截男屍看了又看,盡管他也感到莫名其妙,但他也同時相信:也許這具不明身份的男屍就是打開所有重大謎團的鑰匙!他的意見和分析也得到了王南的造成:“恩,差不多!”

“哎,肖主任,你也到我們公安局來當領導得了,我發現你頗有偵查破案的天賦哈!”

“哈哈,”肖子鑫一聽樂了,嘴裏一個勁兒搖頭說不行,卻又反問:“是嗎??”

“當然了,你就來給我們當政委吧!”

隻是開玩笑而已,肖子鑫並沒往心裏去,天色大亮。時間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早晨7時半了。

經查:確認仿古一條街月亮樓案發現場房倒屋蹋,3人(其中就有這個半截人)被當場燒死,3人被燒傷。

究竟是誰吃了豹子膽,為什麽要策劃指使李誌、於波和劉鵬製造了如此慘絕人寰的特大悲劇?!

好在,熬藥一樣緊張陪著李誌熬了整整一夜的刑警大隊長安心那邊,此時此刻也有了新的收獲,李誌——終於開口了。當時,肖子鑫跟王南研究之後,他們決定先讓120把那半截拉回縣醫院冷凍,然後肖子鑫和安心聯係,想讓大家先回家休息一下,下午再上班。

可是,電話一通,一聽安心的話,肖子鑫又精神了,他讓其他警察先回家休息,自己趕緊和王南趕回縣公安局……

隨著李誌的交待,仿古一條街大火的幕後黑手開始逐漸顯露——

199x年6月。

家住懸圃縣紅石鎮的蘇大頭三姐蘇玉花進城到蘇玉蘭家(他們的二姐,“帝王夜總會”已經在蘇大頭跑路後被關閉)去玩。

蘇玉花本人在紅石鎮也開了一家洗浴中心,而蘇玉蘭則在仿古一條街“帝王夜總會”她弟弟的旁邊開了一家“姐妹花洗浴城”,聽說二姐蘇玉花的生意挺火,不由既羨慕又憂愁。在與服務生閑嘮時,她說自已經營的這家洗浴中心效益現在一點也不好,特別是蘇大頭跑了之後,全因為趙福有新開的“月亮樓洗浴中心”給頂的。

“為什麽呀?跟他有什麽關係?”妹妹問。

“咋沒關係?”蘇玉花氣憤地說:“紅石的人進城都跑到他那裏去花錢了,我那誰還來呀!”

月亮樓在仿古一條街既是酒樓又是浴池,低價招待顧客,在那兒吃飯擺桌的還免費洗浴……

而它的旁邊緊挨著的就是農家大菜館,也是低價,薄利多銷,十分實惠,生意興隆。

蘇玉蘭抱怨、不平的話正巧被一個人聽了去,這個人就是於波。

於波當時正到處藏匿,象耗子一樣躲避縣公安局的抓捕,他身上有案底,還有人命官司。那天,逃之夭夭又偷偷返回懸圃的於波去找蘇大頭的弟弟蘇軍,為的是請蘇軍出麵幫忙擺平他們因索債而將於文忠打成重傷後來又死亡的事。不然的話,他感覺老是這麽東躲西藏地活著,整天心驚肉跳實在不是人過的日子,死的心都有。

聽了蘇玉蘭的一番苦話,於波鬼眼一轉,為了討好蘇軍讓其幫忙,便主動提出要幫蘇玉蘭“收拾”月亮樓老板趙福有。

原本,蘇軍跟二姐關係並不好,甚至很緊張,根本不想管她的事,要管,早就管了,不用於波來找他。

可是,大哥蘇大頭迫於懸圃縣對仿古一條街的大清理、大整治慌慌張張跑了之後,蘇軍對縣委縣政府非常不滿,這種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所以這次於波出麵來找他,說他二姐的事情,他也沒明確表示不管,而是說“再想想”,“看看怎麽管……”

“然後,於波,你等我電話吧!”

“好!”

蘇軍是近年來在懸圃縣黑白兩道都走得通,可謂翻雲覆雨,春風得意的“大哥”級人物。他的身份說起來很奇怪,也很複雜。一方麵,他是縣工商局執法大隊的大隊長,而且還是肩負著嚴厲查處打擊經濟犯罪的人,履行代表正義和執法機關懲治犯罪,維護社會穩定之職。

而另一方麵,他又是仿古一條街最大娛樂場所“帝王夜總會”老板蘇大頭和“姐妹花洗浴城”老板娘蘇玉蘭的親弟弟,下班一走出工商局大門後,他又公然在社會上擺出一副黑社會老大的架勢,出入專用高級奔馳車接送,保鏢緊隨其後,這在當時的懸圃縣是十分牛逼滴!

搖身一變成為整個懸圃縣呼風喚雨、舉重若輕的“一哥”,儼然成功的上層“工商界人士”。

由他一手主宰和操縱的“帝王娛樂總公司”及下屬六、七家子公司,正是巧妙地利用這“三把刀”的優勢互補,才在“工商局”的“合法”外衣掩蓋下,又利用其“黑社會”的身份在全縣十幾個鄉鎮都布局有子娛樂場所,使公司日夜高速運轉在商界之中,行使不擇手段,瘋狂斂財之能。

換言之,蘇軍白天辦案,執法,履行公務,公開職責和任務是控製市場陣地,掌握社情,隨時為公安局破獲各種突發或隱蔽性案件提供嫌疑人,是犯罪分子的天然克星;晚上又作案,成為集團內各種犯罪的策劃和組織者,終極目的則是通過黑白兩道的這些行動開創滾滾財源,隨心所欲地剪除異己。

在社會上混的人,隻要他看著不順眼,這人便倒黴了,遲早會被公安機關打掉,而且“證據確鑿”。

嗬嗬,我考,於是,白天他是工商界人士、工商局內部工作突出,為人精明,戰果頻傳的執法大隊長,經他手摸上來的假冒偽劣產品及流氓團夥、非法槍支、販賣毒品、殺人搶劫線索源源不斷;夜裏他又是出沒於黑道無人敢惹的“懸圃梟雄”,從而達到進一步鞏固自己在懸圃縣的勢力範圍,擴大在全市社會影響力和號召力之宗旨。

而這一切的背後,還站著一個人,此人就是讓縣委辦副主任肖子鑫越來越感覺到尷尬和倍加難堪的女友柏心鈺的父親柏書記——

柏萬年。

這種情況下,許多有關仿古一條街亂七八糟這麽多年來的各種事情,便可想而知了。

這一切,也是那次肖子鑫奉命去仿古一條街調查暗訪之後,越來越清晰起來的。

……

199x年6月29日,蘇軍對去洗浴中心找他的劉鵬說:“你跟於波去一趟紅石。”

“二哥,啥事?”

蘇軍說:“該你問的你問,不該你問的別問!”

“恩……好的,二哥!”劉鵬也是個出名的大混子,但他害怕麵前這個魔王。

“一去你就知道了。”

劉鵬也不再多問,點頭應允後,當即就和於波開車去了紅石鎮。然後,在那裏準備了兩天。

蘇玉花知道他們是為妹妹在仿古一條街上開的那家“姐妹花洗浴城”的事而來,對他們非常關照,好酒好肉好招待,而且還免費提供小姐供二人享受。

正是在那裏,後來李誌這個神秘人物也匆匆忙忙秘密直到了,三人共同研究了後來震驚全省及至全國的仿古一條街那場大火的實施細節!

這其實完全是蘇軍背後一手策劃。

三個人,分成兩條線,明暗,進入不同,任務也不同。這也是後來現場許多情況也讓警察困惑的花招之一。

要說,這個蘇軍也真是個人才,不可言喻。哥哥跑了,縣委縣政府別的娛樂場所治理完之後大多數都繼續開業,隻有他大哥開的“帝王夜總會”被強製關閉,其他有名的幾個大老板也被抓關在看守所裏,之前,蘇大頭雖然僥幸聞風而逃了,但事後蘇軍出麵到公安局講情,找孫偉居然不好使,碰了個大釘子……

這讓蘇軍很不爽!

tnnd!蘇軍當然不認這壺酒錢,如果就這麽癟茄子了,今後還如何在懸圃縣混?

他恨新公安局長孫偉,但他把這筆帳完全記在了縣委高文泰書記和縣長程凡頭上……

隻是,他想製造事端時選擇的目標——在“仿古一條街”上和他大哥蘇大頭並沒有什麽具體個人恩怨、隻跟他三姐存在某種生意競爭的“月亮樓老板趙福有”身上,與他做鄰居、相隔不到50米同樣開了“姐妹花洗浴城”兼飯店的蘇玉蘭成了趙福有月亮樓徹底遭受毀滅性打擊的喪門星。

……

說起趙福有開這家洗浴中心,可是掂量了又掂量,考慮了又考慮。

在沒開洗浴中心之前,趙福有雖然隻是個農民,但他曾做過各種生意,而做的最大的則要數承包工程和修路,這兩項大活幾年後奠定了趙福有在紅石鎮雄厚的經濟基礎和實力,使他一躍成為那一帶的“知名人物”。

後來,洗浴生意像許多大城市一樣在懸圃縣火爆起來,而承包工程和修路的活越來越少,也越來越不好做,於是經過慎重考慮和反複考察,最後趙福有終於咬牙決定傾其所有,將多年拚搏掙來的200萬全部投入到縣城仿古一條街上來,新開這家起名叫“月亮樓”的洗浴中心裏來。

由於資金充足、準備充分,不久,一座全新木質的三層小洋樓就在一進懸圃縣仿古一條街的路口邊幢立起來,內外裝飾新穎別致,造型獨特,在山區小鎮上十分顯眼。

開業那天,取名“月亮樓洗浴中心”附近的大街小巷,鞭炮齊鳴,人頭攢動,各方人土均來祝賀,影響挺大,很是風光了一回。

“月亮樓”,名字好聽,條件好,服務優,善管理,而且有酒有菜,價格相對便宜,又能洗浴,生意十分火爆興隆。

雖然,它跟真正的老大王國清書記兒子王立業開的“天賜宮夜總會”、柏書記的外甥蘇大頭開的“帝王夜總會”沒法比,但是與它相鄰的蘇玉蘭開的“姐妹花洗浴城”卻變得越來越冷清。特別是仿古一條街清理整頓之後,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同樣洗一個澡,趙福有的“月亮樓”門票僅3元,如到他那兒吃飯,洗浴還免費,而蘇玉蘭家的價格卻5元,後來弄得誰也不去了。

同行是冤家!嗬嗬!

眼見著同業競爭越來越激烈,加之管理不善,蘇玉蘭的生意越來越不好,每日一睜眼,蘇玉蘭看到相鄰的“月亮樓”洗浴餐飲生意特別紅火,天天車水馬龍,客源不斷,大把大把的人民幣流入趙福有的腰包中,蘇玉蘭禁不住心火升騰,恨從膽邊生!

……

那天晚上午夜前,李誌、於波和劉鵬三人一回到仿古一條街“姐妹花洗浴城”,進門就對蘇玉蘭言明來意:“二姐,我們是來給你出氣,幹趙福有的!”

“怎麽幹?”蘇玉蘭問,“你們有那麽大能耐,能管得了姐的事?”

於波臉上的紫疤一抖,甩出狂言:“多大個逼事呀!我們倆還幹不死個姓趙的?”

“那你們打算怎麽幹?”

“捅!燒!”於波朝蘇玉蘭半真半假地打了個手勢,然後又殺人放火的架勢,又朝同夥李誌和劉鵬做了個鬼臉,“二姐,你就把心放在肚裏吧,我們一會兒就過去,準備好你就啥事也不用管了,出了啥事你也不知道。就得!”

蘇玉花就為於波和劉鵬安排了一桌。

“我弟弟蘇軍知道麽?”

“嗬嗬!”三人隻笑,沒說話,既沒點頭,也沒搖頭。

後來,蘇軍又給姐姐蘇玉蘭打去了電話,問於波他們去沒去她那。蘇玉蘭說:“到了,我都給他們安排好了。”

蘇軍在電話中沉默了片刻,蘇玉蘭急了:“你到底管不管姐的事呀?!”

“姐的事我咋能不管?你放心吧,姐,我知道了。”

“得好好教訓一下‘月亮樓’!”

“行。”

“別忘了,越快越好!”

“放心吧。”

放下電話,蘇軍眼睛轉了幾轉,之前那個想了很久的險惡的念頭立即湧現在腦子裏。它即將下令成為的事實了。

其實,不用姐姐千叮萬囑,隻要告訴他怎麽回事就行了。

因為,二姐蘇玉蘭的“姐妹花洗浴城”隻是此事的一個借口由頭而已,蘇軍派出李誌三人是為她,也可以說並不是為她,畢竟,蘇軍最恨的是縣委書記高書記和縣長程凡,是他們讓他大哥的“帝王夜總會”一夜之間徹底完蛋,斷了生路不說,至今大哥還在外邊藏匿,不敢回來。

而他親自出馬去公安局找孫偉,又去找縣委縣政府,卻沒人給他這個麵子!

我考你nnd,好吧,好吧!你們tmd不仁,也就休怪老子不義了——在懸圃縣自覺舉重若輕、是個“人物”、什麽事都“好使”的蘇軍,正是在這種情況下,聽說姐姐蘇玉蘭“有難”,才開始趁機策劃火燒仿古一條街上的月亮樓,刻意製造事端報複發泄的——

對他二姐蘇玉蘭不過是送了個順水人情而已:“嗬嗬,姐有事,弟弟怎會撒手不管?”

同樣在懸圃縣場合上拋頭露麵的蘇軍明白,不給縣委縣政府“姓高的、姓程的”兩個人點顏色看看,他們不知道我姓蘇的厲害!

……

……

李誌、於波、劉鵬吃過飯,他們就去“月亮樓”附近“踩點”。

結果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那天夜裏有好幾個人……

而且他們發現“月亮樓”的老板趙福有長得身材魁梧,五大三粗,僅憑他們倆個要真幹的話,怕是打不過他,反被他給幹了!

三人合計半天,原先準備三人分兩撥進去,李誌裝做不認識他們,現在卻變成了回去向蘇玉蘭稟報。

蘇玉蘭一聽就火了,說:“你們要是不敢砍他,又不敢打他,那怎麽辦?!”

三人還是有些猶豫,蘇玉蘭接著說:“不幹了?”

李誌一咬牙:“二姐,這麽的,你給我們準備好汽油,我們放火燒他個x養的!”

一聽他們要放火燒月亮樓,蘇玉蘭有些害怕了,她認為那樣後果太大,表示不同意。

李誌、於波、劉鵬說:“二姐,你就不用管了,這事二哥知道!”

蘇玉蘭說:“好吧……恩!”

當晚,蘇玉蘭就給他們準備了個包,裏麵有滿滿一塑料桶汽油,那時汽油不好淘弄,又給他們拿了錢,說:“你們的事與我無關,願幹就幹,但姐這錢得拿,去了拿這錢找小姐,找包房,亮亮堂堂地先吃頓飯,就說你們等人,要幾個菜,吃到半夜就開場‘造’……”

李誌、於波、劉鵬答應下來。

晚上,月朗星繁,仿古一條街十分熱鬧,高高低低不規整的建築物在月光下投出奇形怪狀的陰影。有汽車不時從“姐妹花洗浴城”窗外的大街上急馳而過,顯得夜色愈發地神秘詭異。

作案前,李誌先出去了,於波和劉鵬心情緊張,落肚的酒精又燃起他們對即將要幹案子的**,他們背上那個包,也隨後跟著出了門,直奔50多米外燈火通明的“月亮樓”而去。

後麵的事情,正如前麵提到的那種情景:

他們裹挾著一股寒氣走進“月亮樓”,按計劃,要小姐,要包房,要酒菜……

午夜前,不可遏止的衝天大火就突然燒起來了!

據劉鵬交待,當時,他下去結賬找機會下手捅人,並沒有看到李誌,於波也沒下樓,留在包房裏,結果他剛捅完人大火就呼咚一聲從樓上燒起來了,於是乎也顧不了許多,一個人慌慌張張跑出了走出“月亮樓”,於波就在裏麵放火了。

肖子鑫在聽取刑警大隊長安心和王南匯報時,特別注意到一個有趣的細節:由於用的是汽油,大火燃燒得既猛又快,連他們自己也沒想到會那麽嚇人,後來聽說當時把親手放火的於波都差點嚇尿了褲子,慌裏慌張從窗戶跳下樓去,逃進夜色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