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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官印第五百六4章、高官較量

幾年前,高書記曾憤憤不平,暗中怨恨,他明白所有不如意都與他當時的“副”字有直接關連,俗話說:“隔股紗,有些差。”在中國,這“正”與“副”,雖說一字之差,可差得豈止是“有些”。

不敢說天壤之別,至少也是涇渭分明,差得讓人眼睛發藍呀。

如今,自己早已由“副”轉“正”多年,在這一方天高皇帝遠的土地上到底擁有多少權力,擁有怎樣一幅威勢,擁有怎樣的既得利益和地位,真是不當不知道,一當嚇一跳啊。

加上以肖子鑫、孫偉、昌盛書記為首的一幫弟兄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和左膀右臂,真正形成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圈子”,一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大圈子。

不管昌盛書記到底如何運作此事,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原因,這種局麵可以一直延續到今年許多年,自己會調到省裏去當更大的官,這一感覺並非空穴來風,因為,他是全省公認的九個市(區)最年輕有為的市委書記,這一點尤其重要。

他常常問自己:“年輕有為意味著什麽,意味著我姓高的極可能更上一層樓,走上一個更高的層次嘛,你以為你當個山區小山城的地級市委書記就到頭了麽,嘿嘿。”他-媽的,他按死手中的大半截香煙,笑了。

看了看時間,快到淩晨1點了,再有幾個小時,他將去省裏,參加省委周一關於進一步提升全省經濟基礎建設工作會議。

他離開書房,走向臥室,心裏充滿自豪與慰藉。

當時,他唯一沒有放在心上的是,此時此刻昌盛書記已在於成龍部長的家裏。

……

下午4點多鍾,肖子鑫的車回到了市裏,他直接去了市醫院,在對麵的超市挑了一些水果,就上樓去看於成龍,於部長已經好多了,氣色也不錯,見到肖子鑫很高興,肖子鑫坐在旁邊和他說話,妻子剛回家給他熬雞燙去了,一個市委辦和組織部陪護的女同誌打開水回來看見肖子鑫,說“肖秘書長來了!”

肖子鑫點頭笑笑道:“嗯,這些日子你們辛苦了!”

“沒事,這也是工作啊,我們都盼望於部長早點好!”

放下水,見肖秘書長他們好像要談事,就知趣地輕輕出去跟已經混熟的護士閑聊去了。

於成龍說,聽妻子崔貞愛告訴他,說這幾天昌盛書記提著禮物多次去他家裏替外甥求情說好話,也來醫院看他好幾次了,讓他覺得有些為難,本來,昌盛書記這個人平時雖說作風強橫一些,但在一個大樓裏工作,大家表麵上處得也都不錯,他的外甥過去也不認識,更無仇恨,可是一發生了這件事,弄得大家一下子就有些生分了。

也不知道以後如何處理相互的關係。

他跟肖子鑫討主意,肖子鑫苦笑說我也沒什麽好主意,關係太敏感,連書記都覺得不好辦。

於成龍就說,“是呀,換個別人,好處理多了,該咋辦咋辦,而換了昌盛書記,這事就難辦了,不過原則的事,不能含糊,我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被捅成這樣!”

肖子鑫表態說:“是的,我也這個意見,這個壞小子這次得好好整整他!”

於成龍又說:“也很微妙,高書記來看了我兩次,態度雖說明朗,但我不知他心裏到底咋想,你明白他背後跟昌盛書記的關係,我知道他也左右為難!”

一說到高書記,肖子鑫便不多說什麽,比較敏感,其實這也正是他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肖子鑫就沒有話好說了,順手拿起床邊的一本雜誌翻翻,道:“慢慢來吧,你先好好養病,這事,我估計得有一些反複,就是到了檢察院、法院,他們也得看一些人的臉色行事!”

於成龍點頭苦笑:“也包括你!”

“昌盛書記的意思是必保!”

“嗯!”

“他昨天還找過我,當場把孫偉好一頓斥責!”

於成龍不說話,眼睛望著天花板,眉頭微微皺了皺,自從他受傷,肖子鑫沒事就要匆匆過來看看,或打電話問一下情況,關切之情溢於言表,這讓他十分心慰和感動。

人與人在這種時候,才能看出之間的關係到底怎樣,而圍繞著他的事,背後這幾天的一些消息也隨時隨地傳到他的耳朵裏來,讓他心裏頗不平靜。

過了一會兒,於成龍忽然想起秘書那事,問他寫信的事有沒有回音。

他不說,肖子鑫這幾天也偶爾會想起,隻是覺得現在他這樣,不好再提,這一問,正好說說。

他說:“沒動靜,一周了吧,信也該收到了,不管他願意不願意,要是收到了,也應該給你打個電話吧!”

“恩,還是寫信比較正規、顯得重視一些……可為什麽沒回信呢!”

“沒收到!”

“不可能啊,特快專遞啊!”

……

就在他們說著話的時候,於成龍的妻子崔貞愛也在家裏接待著昌盛書記,她回家給丈夫熬雞湯,一切剛弄好下鍋,在廚房就聽到有人輕輕敲門,打開一看,是昌盛書記,媽呀,又是他,她心裏討厭,卻不能說出口,隻好尷尬一笑,閃身把來者讓進門。

昌盛書記這次是一個人來的,手裏空著,沒帶任何禮物,但提著一個跟送給高書記一樣的小皮箱,進屋見家裏隻有崔貞愛一人,覺得時機不錯,接過崔貞愛倒的一杯水,坐在沙發裏開口道:“小崔哪,我今天趁著休息,再來看看你,聽說你一直在醫院陪護成龍,挺忙的,我呢,也就直話直說,還是為我那不懂事的外甥來的……”

“不管咋說,一方是我親外甥,一方是我好同事,可事情已經發生了,咋辦呢,我知道你們心裏恨我外甥,也知道你們想要個說法心理才會平衡,將心比心,換了我,也是這樣,但是……”

“昌盛書記,你別說了,要是這事,有法律管著,我也不懂,不判他刑我們肯定不同意,你也不用為難我們家老於,我就代表他了,法院怎麽判,我們就怎麽領,民事部分到時候再說!”

以前,崔貞愛對昌盛書記並不熟悉,隻是上班下班在樓裏看見了都要客客氣氣地跟他打聲打響,覺得這個人挺正經,也挺嚴肅,然而這次的事情一發生,她的看法完全變了。

她覺得這個人太可恨,怎麽可以這麽明目張膽地為自己的外甥三番五次出麵求情呢。

你是主管政法的領導呀。

一個分管政法的市委副書記都這樣,都這麽沒正義性和人性,都在法律背後搞這一套行為不端的東西,真的讓她無語,心裏也真的十分鄙視這個人了。

昌盛書記臉色有點兒難看,也不說話,伸手把那個小皮箱放在茶幾上,說:“我知道你們一時半會肯定想不通,我這麽做也確實不附和身份,可……唉,誰叫人心都是肉長的,又叫一些親情牽掛著呢,我這個人從來沒有給誰送過錢,這點錢,是我大姐的心意,你們先收下,以後事情有結果了,再補嚐一些!”

崔貞愛臉色一變:“昌盛書記,我今天還叫你一聲昌盛書記,錢你拿走,啥也別說了!”

一見崔貞愛這樣,昌盛書記感到自己很下不來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剛剛從高書記家裏得到的一些信心,瞬間即逝。

他起身往外走,崔貞愛在後麵說:

“錢!”

他腳上的鞋還沒換上,小皮箱已經放在了他眼前。

“小崔。”昌盛書記回頭說:“你要是這麽不給麵兒,可真是叫我沒想到啊,既然如此,我啥話也不說了,你不相信法院嗎,那好,就等法院怎麽判吧,不過事情一過,我和老於,還要在一起工作,難道你就不想想這些,難道你就不為以後他的事情想想,隻為一時出氣!”

崔貞愛道:“昌盛書記,你也別威脅我!”

“那好,啥話不說了!”

昌盛書記調頭下樓。

“砰”一聲,崔貞愛在他身後狠狠地關上門,呸地吐了一口,氣哭了。

廚房裏,雞湯的香味兒已經飄了出來。

……

肖子鑫回到辦公室,想起薑蘭花的事,不知她跟瞪眼狗到底是咋商量的,會不會同意他的安排,看了一眼辦公桌上幾份文件,坐下,沒有心思幹別的,腦袋一仰,靠在椅子上想心事。

他不會想到,就在他回市裏的路上,薑蘭花家裏也發生了一些事情。

瞪眼狗人雖粗魯,卻不笨,去他家“找水喝”的肖子鑫一走,開始還挺高興,可是很快就覺得事有點兒蹊蹺,自己的家並不靠近路邊,一個那麽大的領導幹部,市委秘書長,怎麽一個人會突然跑他家來找水喝呢,就是找水喝也找不到他家裏來,又見薑蘭花去送肖秘書長半天也沒回來,他看著表,有半個小時吧,薑蘭花才回來。

他瞅瞅,她好象臉上還哭過,心裏就更劃魂兒了。

“走啦!”

“嗯!”

“這個肖秘書長,挺好個人,跟他說說話,我這心裏也痛快了不少!”

薑蘭花見丈夫心情舒暢,覺得正好趁機跟他商量一下剛才肖子鑫跟她說的事,看看行不行,瞪眼狗脾氣大,薑蘭花的個性也很強,平常在這個家裏,兩個人常常是針尖對麥芒,誰也不讓誰,感情並不好。

就在兩年前,兩個人的感情發生了危機,都覺得沒法在一起過下去了,薑蘭花就提出離婚,跑到鄉政府去鬧,非離不可,可就在這時候,瞪眼狗因為當村長期間的一些事讓鄉派出所給抓去了,又弄到縣裏,還給人打一句話了,薑蘭花又不離了,開始為瞪眼狗討說法,一起折騰到今天……

“噯,想跟你商量個事。”薑蘭花給孩子補著衣服,抬頭說。

“啥事啊!”

“我想把孩子轉學到市裏去,他們也不小了,在鄉上學不上啥,怕以後耽誤了!”

“唉。”瞪眼狗歎口氣道:“誰說不是呢!”

“你看行!”

“行是行。”瞪眼狗道:“花費可不小,再說轉學也不容易,別說市裏,就是縣上也不容易,還有錢的問題,你沒看電視!”

薑蘭花不說話,在想事。

“雖說兩個孩子不是我的,可我拿他們也沒二心,蘭花,這點你可別多心哪!”

“我知道。”薑蘭花點頭,趁機說:“你的好,孩子也都知道,我跟你說這事,也是剛才肖秘書長一說,他說可以幫忙,我才想到的,要是能把孩子轉學到市裏念書,可是好事,你說呢!”

瞪眼狗恍然大悟:“我說嘛,你出去一送就這半天,就說這事呀!”

“是啊!”

“你們以前認識啊!”

“認識啊,他在頭道崗村下鄉好幾年呢,現在人家當了市委秘書長,那麽大的官對咱也沒架子,還願意幫咱,我都不知道怎麽感謝他好!”

“你……”瞪眼狗試探著問道,一大一小兩隻眼睛盯住薑蘭花看,“以前和他不會有啥事吧!”

“放屁。”薑蘭花啪一聲把正補的衣服摔炕上罵道。

“你放什麽屁呀,就知道你不往好道上想,你有病呀,你也不想想,人家是市委領導,我是啥,人家會看上我麽!”

“我是說以前!”

“以前也沒有!”

要說這倆口子,感情雖不算好,**的事情卻很協調,這些年,薑蘭花最依戀他的也就是這點說不出口的事,瞪眼狗當年就是這樣徹底征服薑蘭花的,當時她帶孩子離開那個林場工人之後,命運讓她認識了這個瞪眼狗,別看現在瞪眼狗跛了一條腿,即使是現在,到了晚上一上床仍然不含糊,勇猛不減當年。

許多時候都差點把薑蘭花推到地上去,薑蘭花每到此時才會徹底放下心裏的一切生活之苦悶,盡情享受這來自自己並不真愛的男人的強烈刺激和撫愛。

但是,一完事,一切又慢慢恢複到了既有的淡漠感情軌道上,不鹹不淡,若即若離,苦悶在心,又無法改變。

“你到底同不同意呀!”

“孩子要是去了,那麽小,你就放心!”

“咱們也去!”

“咱們……也去。”瞪眼狗吃驚又疑惑,“那地咋辦,人參咋辦,你老爹咋辦,再說了,那得花多少錢啊,你有錢啊!”

“咋辦。”薑蘭花氣咻咻地瞪著瞪眼狗:“你說咋辦,你沒長腦呀,不會包出去,沒錢,不會掙!”

“這一折騰,得花多少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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