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段時間,壟斷行業正處在輿論批判的風口lang尖上,比如火車票變臉、春運不漲價、手機單向收費等等,“一方麵固然是因為壟斷行業高工資高福利給百姓沉痛的被剝奪感,另一方麵也是因為壟斷者傲慢的服務態度和低劣的服務質量給百姓憤怒的被奴役感百姓儼然成了壟斷者的奴隸,辛苦一年到頭全為壟斷者忙活了不說,還要處處忍受著自己喂肥的壟斷者頤指氣使的傲慢無禮。【文字首發,

政策說改就改,票價想漲就漲,收費想收就收,就連標誌著法律效力的判決書有時也說變就變,老百姓或當事人想問一句“為什麽”,卻誰也不睬你;即便搭理了一下,說的也盡是些發了黴的謊言,那味重的如同千年腐屍,生怕你不吐。

難怪就連江蘇省金壇市委的一位身在高位的副書記張xx也說:“現在老百姓在馬路上不小心摔一跤,不是自嘲一聲‘倒黴’、起來拍拍灰土繼續走路,而是罵‘他馬的幹部**,修的豆腐渣馬路!’”

看來,社會真的在暗暗滋長著一種可怕的情緒異變。

一位擔任市公安局長的朋友,跟記者說過起下麵這樣一件事:兩萬多名產業工人因企業轉製、領導**、工資數月停發而將京哈線某段堵塞,加上家屬們,群情激憤,省市主要領導在現場解決不了問題,承諾無人相信,局長更是如此,總不能下令2000多名幹警向自己的父母兄弟開槍吧?而京哈這條大動脈一小時不開通,損失巨大,何況一連多日?責任誰負?穩定誰保?國家利益與群眾工作如何衡量協調?

一些地方政府領導普遍有著“人民內部矛盾用人民幣解決”的心態。然而,錢從哪來?怨氣如何消除?

人們注意到,在談及社會矛盾,事關群眾利益時,領導們一般很自然地把目光盯住“鬧事”人群,盯住具體的利益要求,而唯獨常常不會反省平時對占人口99%以上的廣大群眾的心理、情緒、利益訴求關注不夠這一關鍵所在。

不知從何時何地起,“嚴打”之聲從未停過,然而一些人的歹毒猶禽獸牲畜注入了強心劑,時而易怒猛如虎惡如鬼凶似狼,時而抓耳撓腮膽小如鼠或喪家之犬。

社會變得冷漠,舉手之勞可援助的事情無人伸手,坐視看“熱鬧”反倒成為時尚。高官自殺、官員自相殘殺、為富不仁的闊佬重金買凶、為求不義之財或含冤殺戮的老實人蜂擁而起,百姓距離安全感越來越遠,而稀有動物比如那個黑眼圈的國寶有大量人員、資金投入重點保護,失學兒童卻要靠社會一再募捐(或強製)來求助,人命也不再關天。

這一切,盡管距離程貴陽這個市委秘書很遠,但無疑一直刺激著他。

我曾經數次近距離地采訪過這個令人不可思議的人。他的話很令人深思。社會開始對富人憤憤,普遍存在仇富心理。為富不仁的闊佬與官商勾結的社會吸血鬼們也有一股子好像人民欠了他們一輩子的債似的仇恨,如果怨恨的對立情緒不僅僅反映在惡人、良民之間,而是逐漸形成純粹的一種社會病態,那就的確無處不恨了。

難怪越來越多的人日子越過越覺得沒奔頭,吃娘喝娘罵著娘,過去東陽出個二王,全國都跟著顫幾顫,驚天動地,直到數月之後將其擊斃九百六十萬公裏的脈動才正常一些。

如今,哪年媒體都曝出一長串熱兵器足以把天捅無數窟窿的冷血殺手,脈象豈是一個“亂”字了得?低級的歹徒用槍擊、斧劈、刀砍、繩勒,高級的黑手千裏之外取人首級,隻需金錢。幽靈紛紛上台登場,媒體披露的一樁樁離奇事件,令人匪夷所思。有識之士斥之為踐踏人性,詆毀法製。

《望新聞周刊》的文章無疑為高層和社會提出了警示,這種暴露社會問題的調查與評論活躍而大膽,凸顯出社會變革時代新聞工作積極與活躍的一麵,更體現出天朝政治製度與輿論環境的日趨寬鬆和進步。

文-革時,誰若對政治說個“不”字,或者對運動寫一條“反動”的話,那就不得了,立即上升為須由國家機器**的“惡攻”事件。

稍有一點醫學常識的人都知道,心髒收縮時,由於輸出血液的衝擊而引起動脈的跳動,人才充滿生機和力量;若是脈絡不清,我們的社會,我們的製度就不健康。

社會有時候也像傳染病一樣,不文明的飛沫漂浮在空氣中越多,我們生存環境汙染的程度便越嚴重,五六十年代,人雖普遍貧窮,可是人與人之間應有的真情卻無處不在,問個路,要碗水喝,有點難處,即或陌路之人也會伸手幫襯一把,無須回報;小偷小摸都很少,殺個人已是驚人之舉。在我父母的記憶裏,自文-革武鬥及批鬥狂飆刮過,國之脈動開始混亂,作為普通公民,人們希望看到國運昌盛,人民幸福並普遍富有仁愛之心。

但是,如今不管辦公室還是公共場所,也許,一句好話,人家就惱了,壞話更不行,年輕人甚至耆耋之人為一句話鬧出人命的事時有耳聞。人們缺乏基本的耐心與好惡,同情心與羞恥感普遍缺失;公仆官吏將國家利益置之度外,窮凶極惡自肥;民眾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曆代被稱為社會良心的知識分子除了追名逐利,巧言令色,就是作禦用工具,胡說八道,更多的人鏡片後麵木然的目光照射的是事不關己而自保,助長社會空氣普遍汙染惡化。

它既給社會脈搏帶來巨大震動,也給一些被害者及家庭帶來不可逆轉的災難。處理得好,個別事件會成為教育國民的範例;然而,有權處理問題的機構,大多將它推諉扯皮成社會問題,**問題。給全社會逐漸造成一種錯覺:有理有據,敵不過有權有勢。這種可怕的觀念成為許多“無直接利益衝突”的導火索與催化劑。

這種社會異變情緒針對的到底是什麽呢?

社會不公,是造成國脈異常的根本。恐懼症是這個社會裏的常見病,無論窮人還是富翁,今天還和你在一起的人,明天就不知道在哪了,也許在去天堂的路上,也許在下地獄的途中,除了一些無法抗拒的自然災害外,起因無非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這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世界,比如廣州,比如貧窮落後的老區……誰能給誰溫暖呢?

比如近年來在全國連連製造驚世駭俗大案要案的馬-加-爵、邱興華、董文語、胡文海、石悅軍……這些曾經被當地權力機關忽略不計的小人物,還有程貴陽、吳榮貴、向左誌等人,一旦暴發,就將天捅了個大窟窿。

這些不為人們注意、曾經被官員們蔑視的小人物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也曾想做“好人”,也曾做過好人,如果他們的情緒異變得到及時疏導,原本完全可以避免踏上惡魔一途。

可是,一旦一件小事點燃了他們深藏心中已久的怨懟引信,其電光石火般突然暴發的殺傷力難以想象,極其可怕,殺人奪命自己曾經忍耐的同類、進而攻擊自己曾經憎恨的人,一瞬間迸發出來的那是凶神惡煞之氣,隻因對象是“成功”、“統治”或(一再)“欺負”自己或百姓的人,一命不夠,連續殺戮,難道不是獸性麽?這是一種標準的異常脈象,一種發泄,這種社會道德判斷,誰來做裁判?根據什麽做裁判?

個人之外,**也是近年來社會脈象的一個突出表現。央視《法製頻道》(12)每周日晚八點四十五分都有一檔以重刑犯(或死刑犯)為題的節目,叫《懺悔錄》。這些人中,對這一脈象是個很好的注釋。

記者在看守所采訪程貴陽時,程貴陽曾提到山西晉中地區的胡文海殺人案。這個擅長於文字表達的人說就象他當年看到馬-加-爵獄中留下的長詩、邱興華留給世界的最後文字一樣,看到胡文海在法庭上的最後陳述他淚流滿麵:“胡文海對**的村幹部及地方官員深惡痛絕,不惜以身試法,連殺幾個村幹部及其家屬共14口人。這樣一個殺人魔王式的人物,居然沒有引起當地群眾的公憤;而恰恰相反,胡文海在法庭上的陳述,引起了群眾熱烈的掌聲。大批網民對胡文海的法庭陳述大聲叫好,甚至把對英雄的評價慷慨地獻給了這個普通農民。”

程貴陽說,正是這個原因讓他最終走上了不歸路。

總之,國之公器,應該用於國事,服務於民。過去幾十年來,我們的政治改革嚴重滯後,我們總是用一個矛盾掩蓋另外一個矛盾的辦法,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樣折騰,國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善良的天朝政府與國民沒有人願意看到社會情緒惡化、演變成更大規模的“無直接利益衝突”及鋒而試,問天下頭顱幾許?

也許,這正是長期以來社會脈動異常的根源吧?

如果我們多一點**,多一點言論自由,讓老百姓的利益得到保障,能真正地實施自己的監督權力,我們相信,天朝絕對沒有那麽多的壞人,熱心參與“無直接利益衝突”的異議人士也會平靜下來。

讓老百姓說話,天塌不下來。當代天朝需要和諧,但這種和諧必須是建立在法製之上的,而不是混亂,胡**主席提出了科學發展觀與創建和諧社會的問題,這正是新一屆國家領導人真切體恤民眾的情懷與風範,讓世人感動,看到太極脈象已經被有權力扭轉乾坤的人看到,我們沒有理由不充滿期待。

……

人們紛紛閱讀著這篇文章,雖然裏麵並沒有說程貴陽等人為什麽製造了這起滅門慘案,許多人對裏麵的話也似懂非懂,但人們還是爭相購買閱讀。中午十一點左右,《濱江都市報》不得不加印,但是,第二批報紙上街之前,有消息說市委書記尹洪光已下令收繳當日報紙。

……

羅守道書記為何而死,沒有人知道。

※※※隨著案件的逐步明朗,市檢察院介入調查22號別墅保險櫃中總數約一千七八百萬大額存單(數張)來源的工作已經提上工作日程。

包括滅門案被搶的二百多萬現金。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都這樣說。對於羅本強來說也許更是如此。本來,突發的“市委書記滅門案”已經令他痛不欲生,這件事又讓他心驚肉跳,而後來發生的看守所開槍事件則無疑將他拉進了倒黴的深坑。雖然沒有造成嚴重的刑事後果,但是其影響並不比其父親一家的命案小多少。市民及網上對此議論紛紛。

市長尹洪光、市委常委們在研究處理這件事時十分痛心疾首。那一段時間,被強行勸回到家裏的羅本強已經無法-正常工作了。他酗酒無度,誰也不敢管他,阿諛奉承的酒友比比皆是。

38歲,風華正茂的年齡,他卻已經嚴重酒精中毒,天天喝酒天天醉,醉後發酒瘋,狂呼亂罵,打人罵人,以此發泄對父親前秘書及其同夥的詛咒和怨恨,也發泄出對案發後不讓他參與指揮偵破的不滿……

同時,他仍然忘不了要找任天輝的毛病,他不相信整個案子背後沒有這個**代表的影子。這樣的人能繼續負責市公安局分管刑偵的工作嗎?

領導們煞費苦心。羅守道書記屍骨未寒,他們不忍心讓這位曾經提拔和領導他們的人地下寒心,隻給了他兒子一個行政撤職和記大過處分,一個多月後安排他到交警支隊當一個副手。

羅本強隻是當個空頭副支隊長,巨大的心裏打擊和職位落差,讓他以吃喝玩樂、逍遙自在來表示自己的失落和抵觸。這時的羅本強已經搬進了父親的22號別墅居住。

濃烈的血腥氣已經清除,別墅裏既有車庫,又有花草和天然礦泉水泳池,養著名貴的狗,還有高級轎車……所有這些,都是父親留下的,一切都沒有變化。

每天,在他的周圍和別墅裏,重新聚集了眾多熱情洋溢的陪樂者,多具有一定社會“聲譽”的大款名流。這些人有父親的老部下,也有新加入進來願意跟他拉點關係的人……

一切都在繼續。

但是,名義上羅本強是市交警支隊的副支隊長,事實上他連交警支隊的大門都沒進去過。進去幹什麽?難道他這個曾經統管全市六縣二市四區、呼風喚雨、叱吒風雲的公安局副局長距離一把手隻差咫尺的人去那裏受別人拘束,丟人現眼麽?

不。

他不幹。

撤職不查辦,換湯不換藥,羅本強照常在濱江市聲色犬馬,優哉遊哉。

如果就這樣下去,市委領導們包括市長尹洪光(現在的市委書記)也隻能由他。誰讓大家都欠著他父親的呢?誰讓他是羅守道書記的大兒子呢?

可糟糕的是,羅本強變成了一個可怕的人,一個不可思議的人:每當他喝醉了酒之時,一邊狂飲濫吐,一邊破口大罵:罵市長尹洪光,不讓他參加指揮破案;罵**代表任天輝害了他父親和全家,也害了他這個副局長;罵程貴陽是市委書記身邊的奸細,謀殺了他父親;其他一些市委領導也被他指名道姓地隨意謾罵。而他從來沒有不喝醉的時候。

這令一些人很惱火。

新任市委書記尹洪光心中冒火,但念在跟其父親過去的情份上,不能變臉太快,在一次找他談話時便壓住火氣,溫和地暗示他要忘掉過去,振作精神,畢竟還年輕,許多事情經過努力會實現的。

羅本強這時候犯了一個大錯誤。也許他仍然固執地沉浸在父親的權威裏不願意醒來,也許他根本沒把麵前的人放在眼裏,他把脖子一擰,硬繃繃地吐出了兩個字:

“行啦!”

尹洪光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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