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玄氣結:“我是為一頓飯嗎?再眼皮淺也不至於!都之交淡如水,好歹也是一杯水的情誼,可你呢?我誠心誠意要交你這個朋友,你卻半點不肯用心,真讓人……哼!”    自己說什麽了,怎麽把人氣成這樣?魏紫暗自檢討一番,沒發現自己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呀,一定是葉玄氣量太小!理直氣壯的瞪葉玄一眼,說:“誰說我沒用心,我也是誠心誠意當你是朋友的,不然上次有事也不會找你幫忙啊,你自己感覺錯誤,不要胡亂給我扣帽!不是我說,你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麽跟個小孩一樣喜怒不定的?淡定些行不行啊?”    “真被你這個倒打一耙的女人氣死!”葉玄冷哼道:“懶得跟你一般見識,什麽叫淡定?”    “…···淡然鎮定的意思,大概還包含有不驕不躁、不急不緩吧……”魏紫不怎麽確定的說,難道現在沒有這個詞嗎?暗下決心,回去就把一放鬆就滿嘴跑火車的毛病改了!    好在葉玄也不追根究底,自己低聲把淡定兩個字念了兩遍,魏紫有些訕然,也不說話,葉玄斜睨她一眼,說:“你怎麽不吭聲了?剛不是很能說嗎?還是良心發現正在懺悔?”    魏紫磨著後槽牙,擠出個假笑:“是呀,小的正在想上天請罪呢,您趕快離我遠些,萬一老天爺準頭不好,一道雷下來沒劈著我,反倒連累了您那多不好,我這良心上不是更過不去麽!”    “…···你也真敢說,連老天爺都敢編排,真不知是該佩服你的勇氣,還是該憐憫你的無知。【葉*】【*】.葉玄無語半分鍾,無奈的揉揉鬢角說。    魏紫暗自吐舌,自己一時口快,又說錯話了·忘了古人都迷信,不敢對天啊,神啊有一點不敬之心,就怕遭報應·自己說的話簡直可以算是大逆不道了······吧?怎麽葉玄還這麽淡定,沒把自己當怪物?想到這兒,不由頂著問號看向葉玄。( ·~ )    葉玄無奈道:“真正的敬畏,並不是嘴上說的,你隻是口無遮攔罷了,老天爺都沒怪你,誰還能說你什麽?…···別看我·想也知道,上天若真怪罪於你,總要有些異象吧?現在風平浪靜,也沒有降到雷下來,不就是最好的明證?”    魏紫不好意思的笑笑,也是,古人隻是迷信,又不是弱智·哪有隨便說句什麽都懷疑人家是妖怪的,還不是自己心虛,覺得來曆不正′怕被人發現,才會自己嚇自己。.    總的來說,這頓飯吃的還算開心,最起碼魏紫很久沒有這樣大笑過了,從這點上來講,葉玄這個朋友真挺夠意思,魏紫相當滿意。至於葉玄是不是也滿意,魏紫攤手,這跟我有關係嗎?    懷著愉快的心情出門,帶著更加愉悅的心情回家·一路上魏紫的笑容都沒斷過,進門一見林沁,她就好奇的問魏紫是不是遇到好事了,魏紫笑著說:“乖女兒,為娘今兒給你買了好幾匹新料,你挑幾匹喜歡的顏色·讓針線上給你做幾件衣裳,我女兒大了,該好好打扮打扮!我記得我有一套鑲紅寶石金頭麵,乖女兒戴著肯定好看。崔嬤嬤,找出來給姑娘戴。”    崔嬤嬤笑著應了,轉身就去找,林沁挨著魏紫坐下,笑著說:“母親,女兒的衣服夠多了,月初您才讓人送了十二套過來,我還沒穿夠遍呢!”    魏紫摸摸她的臉,笑道:“小姑娘家就該打扮的亮眼些,上次做的顏色有些素淡,這次做幾件鮮亮顏色的,你們小姑娘聚會也有麵。( ·~ )”正說著,崔嬤嬤捧了個托盤過來,上麵放得就是一套鑲紅寶石純金首飾,有簪、釵、步搖,造型典雅,一看就是有年數的好東西,金成色有些沉,魏紫就歎一聲:“顏色不亮了,拿去炸一炸再給姑娘送去。”    林沁連連推辭,魏紫卻說:“我如今都是做祖母的人了,不好戴這麽豔的東西,好些東西都是白放著,不給你們難道還帶進土裏去?快別推了,年輕姑娘沒幾樣能拿得出手的首飾怎麽行,往後還要再多多給你呢,你們見你姐姐出嫁時,首飾都有多少!”    林沁這才笑著道謝:“女兒謝過母親!母親的好東西都偏了我們了,其實女兒也不缺這些,這兩年您給了女兒不少好東西呢,女兒就是一天戴一樣,一年都未必重樣呢。”    魏紫笑罵一聲“油嘴滑舌”,半摟著林沁問長問短,不一會兒奶娘抱著小林晴過來,林晴一見魏紫就粘過來,林沁想抱抱她都不行氣的林沁罵她小白眼狼,有了祖母就不要姑姑,林晴也不知聽懂沒聽懂,衝著林沁笑的燦爛無比。    家裏人少,院又大,總顯得太靜,好在小林晴一個能比得上十個,有她在,魏紫倒也不寂寞,而林沁是個活潑的性,也閑不住,在家管家,出門做客,也會邀合得來的朋友來到家裏來玩,不過因為林府沒有花園,姑娘們的聚會在林家的次數不多,就是輪到林沁做東道,也是在別院裏多些,不過別院是在京郊,要在那邊過夜,小姑娘們都願意去,可惜她們的家長不大放心,所以去的次數極少。    漫漫夏季就這麽過去,這幾個月間林海夫婦隻回來過一次,也隻住了三兩天就又趕過去,後來天熱,魏紫心疼兒孫,不忍他們在烈日炎炎下趕路,遂說好讓林海攥幾天假期,好回來過中秋,一家人能多團圓幾天。    離著中秋還有三四天時,林海打發來報信的小廝先到了,說明天林海他們就能到家,魏紫大喜,忙讓人又把他們的屋收拾一遍,所有鋪蓋全都換成新的,還是剛曬好的,第二天早上起來就不停張望,期盼林海他們快些進門,卻一直等到快晌午才到。    林海和貞瑤抱著小林暄,見到魏紫先行大禮,魏紫忙扶起來,把林暄抱在懷裏,小林暄幾個月不見祖母,已經不認識了,眨巴著眼睛看看魏紫,又看看父母,就安心在魏紫懷裏待著了。    林晴還有著對父母的記憶,隻是不明白他們為什麽失蹤那麽久,再看到了就覺得委屈,怯怯的看著貞瑤,貞瑤忙一把把她抱起來,笑著說:“幾個月不見晴姐兒,長高好些。”    林晴叫聲“母親”,抱著貞瑤的脖不撒手,林海含笑看著,眾人邊說話邊往屋裏走,魏紫問:“這幾個月在那邊怎麽樣?如海的工作還順利吧?暄哥兒乖不乖?”    林海聽見母親問話,忙笑著回道:“勞母親掛念,兒一切都好,上峰雖嚴肅了些,卻是個最正直不過的人,對下麵人也好,同事們大都挺好相處,工作上手也快,保定離著京畿又近,容易做出成績來,就是索大人和明相偶有相爭,不過都被知府大人擋了,下麵人並沒有受多少影響,工作起來還是挺輕鬆的。暄哥兒如今已經會爬了呢,貞瑤在院裏鋪著毛氈,他爬的飛快,就是摔了也不哭,挺省心的,母親瞧瞧,他是不是又重了?”    魏紫抱著林暄走了段路,還真是累得慌,換了換手也沒有好轉,林海多善解人意的孩啊,忙把他兒接過去,笑道:“我就說他胖了,母親抱著他走這麽遠,早累了吧?”    魏紫也笑:“看著不胖,抱著倒挺沉,還別說,我這胳膊還真有些酸。”    那邊貞瑤抱著林晴,也是累得不輕,卻又不舍得放下,堅持自己抱著,好在二門離著魏紫的院不算遠,不過一刻鍾就走到了,眾人進屋落座,貞瑤還抱著林晴不放。    林海又問魏紫在家怎麽樣,家裏有沒有事等等,魏紫撿著好事說了,諸如陳姨娘鬧事之類提都沒提,不過是小事一樁,沒必要讓林海知道,一家久別重逢,隻談高興的事就好。    “這次回來,能在家住幾天呀?”互相關心完,魏紫就問起她最關心的問題。    林海說:“這幾個月我攢了不少假,這次知府大人批了我半個月,出去路上的時間,最少還能在家住十天,我和貞瑤也能好好孝敬母親。說來也是兒不孝,拖家帶口在外地,不能侍奉母親身側也就算了,還要讓母親為我操心勞累,兒真是慚愧。”    魏紫擺擺手:“你這是為國家效力,奉聖上之命出京,且論不到不孝上,我也沒到躺**不會動的時候,不用你們整日陪著,別說是替你們操心這等小事,就是再多十倍,為了兒女,當娘的都是心甘情願,隻要你們好,那就比什麽都強,你又是不孝又是慚愧的,倒是在傷為娘的心呢,往後可不準說這種話了。”    林海和貞瑤忙低頭聽訓,乖乖稱是,貞瑤笑著說:“母親說的極是,老爺滿心想著孝順母親,隻是嘴上說不出來,好容易說幾句吧,又是辭不達意的,反倒像是和母親生分似的,母親也知道他嘴笨,當著自家人不會說話,還望別生老爺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