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林家夫人  第四十五章、反應    “母親!那位馬夫人真是欺人太甚,您就這麽放過她不成?”剛回到家,林沁就再也按捺不住脾氣,跳腳不已,林溪也是滿眼不解,等著魏紫給個答案。( ·~ )    魏紫笑著搖搖頭:“沁兒,你這急性什麽時候能改?學學你姐姐,不管什麽時候都要保持沉穩冷靜,才是大家做派,有事隻會生氣跳腳,有什麽用?”說著拉林沁坐下,遞了杯茶到她手裏,林沁一飲而盡,仍不解氣般又倒了一杯喝下去,才稍微好些。    林溪在另一邊坐下,說:“母親別誇我,我心裏也是一團火呢,咱們家閉門這幾年,也不曾與誰結仇,馬夫人誣陷母親時,除了謝伯母,竟無一人為母親說話,那胡夫人還偏袒於她,倒說咱們咄咄逼人,這口氣我可咽不下。”    魏紫笑笑:“你們呀,還是沉不住氣。你們父親在時,身為聖上近臣,怎麽可能不得罪人?咱們這幾年閉門守孝,有人即便有心找事,也沒機會,但是現在咱們重新出門,自然要和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有人與咱們家交好,自然就有人交惡,哪有萬事順心的理?何況胡夫人已經代馬夫人道歉,且保證不會有對咱們家不利的流言,咱們若還不依不饒的,讓外人看著,倒像是咱們不能容人似的,豈不是得不償失?”    林溪似有所悟的點點頭,林沁卻還迷茫著:“那個胡夫人一看就是和馬夫人一起的,她的保證有用嗎?母親,您常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她萬一當麵一套背地一套,咱們該怎麽辦?”    魏紫看了看林溪,林溪會意,說:“母親當著眾人的麵把胡夫人逼著擔下這件事,她也應了,若仍有流言傳出,眾人要麽懷疑她的能力,要麽懷疑她的人品,不管是哪一種,對胡夫人來說都不是好事,她定然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葉*】【*】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魏紫點點頭,林沁低頭想了想,猶自不服氣的說:“母親的顧慮自然有道理,我隻不服氣,她們平白汙蔑母親,難道不用付出代價嗎?”    魏紫笑道:“這怎麽可能?咱們家也不是好欺負的。但是你們記住,要報複一個人,不一定要自己動手,借由別人之手才是上策。”    林溪和林沁都是眼睛一亮,灼灼的盯著魏紫,魏紫卻賣關道:“你們隻管看著便是。”兩人問不出什麽,心裏癢的跟貓抓一樣,卻也拿魏紫沒辦法。    出去做趟,真是又勞神又勞力,還有人給氣受,魏紫來了之後就沒遇到過這事,事實上,當時那個馬氏暗指她不安於室時,她真想拿出以前和若幹大媽們吵架練出的口才,噴她一臉口水,若不是及時想到這樣做太像潑婦,有損她光輝的形象,才作罷,改為毫不留情的質問,她可不會此時貴夫人中流行的隱喻暗諷,她隻會直來直去,一切都攤開來講,更不怕和誰撕破臉皮,現在看來,效果頗好,這些玩陰的玩慣了的人們,拿她真沒辦法。    不過沒吃虧歸沒吃虧,魏紫仍是很不爽,這次出門,對她來說可是第一次,結果就冒出來個這種人,魏紫也是一肚氣,在女兒麵前還要裝成高深莫測的樣,其實她很想爆粗口,兩個女兒一走,魏紫就摸出本小說邊看邊消氣。    林沁卻並未回自己房間,而是跟著林溪去了她的院,兩姐妹坐下之後,林沁就嘟著嘴朝林溪撒嬌道:“姐姐,母親說借別人之手,你說誰會幫咱們呢?”    林溪搖搖頭:“這我哪猜得到,不過我想,外祖家若是知道,外祖父和舅舅們應該不會閑看著吧?不過外祖父已經致仕,大舅舅是護軍參領,管不到六部的事,二舅舅雖也在兵部,官職卻有些低,才五品,聽謝伯母說,馬夫人的夫君卻是正四品,比舅舅還要高兩級,三舅舅又是外任,縱使明年能夠回京,世界也拖得有些久。【葉*】【*】外祖家這些人都出不了力,別人我也想不出來,或者謝伯母家會幫些忙,別人我實在想不出來。”    今天跟著出門的幾位嬤嬤聽見,韓嬤嬤就笑道:“大姑娘能看出這些,已經很不簡單,不過還有些局限,舅老爺家裏幾位爺雖然明麵上做不了什麽事,但是,大舅奶奶娘家姓瓜爾佳氏,滿洲八大姓之一,舅奶奶娘家能人不少,二舅奶奶顧氏的父兄官職不高,卻在都察院任職,都察院主掌監察和彈劾。這些姻親雖平時不顯,關鍵時刻才能顯出作用。再有,太太是接了請帖,給鈕祜祿家老太太賀壽,在他家壽宴上,太太被人攀誣,鈕祜祿家能不管不問?他家明傑大爺可是咱們老爺的摯友,當時雖不說,過後卻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更別說,太太還有三兩個很是要好的閨蜜,這些人知道太太受了委屈,別的事說不好,但這種事關名節之事,他們都不會幹看著的,畢竟,她們與太太交好,若太太名聲不好,對她們也不利。”    林溪和林沁都是恍然大悟,其實韓嬤嬤對魏紫和先孝懿皇後的關係了解不深,沒想到先皇後會囑咐佟貴妃幫著照看魏紫,而佟貴妃從小和姐姐感情深厚,先皇後隻托過她這一件事,她自然盡心盡力,現在她是不知此事,若是知道,雖說不得幹政,佟家號稱佟半朝,卻也不是說假的,佟家能量可不小,在這麽多力量的壓製下,想來馬夫人家是別想有什麽前程了。    林溪和林沁自認為又學了一課,對魏紫更加佩服,卻不知當時魏紫根本沒想這麽多,她本質上其實是個暴力分,崇尚誰的拳頭大誰就能說話,事實上她更想直接找人把馬夫人一家痛揍一頓,隻是回來的路上想起不太現實,才放棄了,而鈕祜祿明傑和閆敏之等人會幫她打壓馬夫人家,也是在路上想起來的,至於瓜爾佳氏她們的娘家,魏紫根本就沒想過!    魏紫畢竟不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對與姻親宗族的認知,沒有本地人深刻,雖然繼承了原版的記憶,用的時候卻不怎麽好用,思維模式仍是和原先一樣,她也正是因為認識到這一點,才會在說話做事前,先挖出記憶仔細想想,然後才會行動,就是怕自己用原來的習慣做事,不符合現在的社會潮流。    此時鈕祜祿府上,明傑正在發火,為了老母親的壽宴,他是忙了好幾天了,賓散去之後,正想好生歇歇,馬佳氏就派人來請,等聽了馬佳氏的轉述,他當時就摔了一個上好的汝瓷茶杯,怒道:“那拉玉成娶的是什麽女人!在咱們家的宴席上侮辱咱們的人,她當咱們鈕祜祿氏沒人嗎?!還有你,明知道那拉玉成和啟不合,為何要把弟妹與馬氏安排在同一桌?你如今做事是越來越粗糙了!”啟是林崢的字。    馬佳氏也是委屈:“老爺說的是,這事是妾身考慮不周,使弟妹受了委屈。妾身也是沒想到,這馬氏竟會如此口無遮攔,是妾身疏忽了。”    明傑看馬佳氏滿麵委屈之色,也不好再說,低頭冷笑道:“聽你這麽說,這馬氏大約隻是口無遮攔,並非心機深沉之輩,但那胡氏卻不容小覷,她家老爺我也見過,並無出眾之處,卻能調入京城任職,且短短一年就站穩腳跟,說不得還是胡氏的功勞。夫人,你多留些神,別讓有對林家弟妹不利的流言傳出來,對那個胡氏,以後離她遠些!”    馬佳氏忙應下來,此時天色已晚,明傑就在正房歇下不提。    魏府裏,魏父和張氏已經得到消息,魏父脾氣暴躁,當時就吵著要帶人打斷那拉玉成的腿,張氏和兒好不容易才把他勸住,魏紫大哥說:“父親您且息怒,此事不說您生氣,我們也不會讓小妹平白受此委屈,自會給小妹出這口惡氣,您若大張旗鼓鬧上門去,隻怕會有人說咱們仗勢欺人,倒不如從長計議的好。”    魏紫二哥的性卻隨了魏父,也是忍不住想罵人,但張氏坐鎮,他不敢,隻能坐一邊生悶氣:“從長計議?我真恨不得明日到部裏,就把那拉玉成捶一頓,他女人就是沒事閑的,就該給她找點事做,省得出來丟人現眼!”    魏紫在娘家的地位可謂無人能及,三個兒,隻有那麽一個嬌滴滴的小妹,不管是魏父還是三位兄長,都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裏,雖然現在魏紫嫁了人有了孩,在他們心裏,仍是那個軟軟的喊他們父親哥哥的小妹,魏紫受了委屈,比他們自己受委屈還要令人不能忍受。    張氏喝住魏銘信,說:“幾十歲的人了,怎麽還如此毛躁?也不想想,那拉家現在出個什麽事,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咱們狹私報複,這事若是鬧大,你妹妹才真是說不清楚。老大,你看好你弟弟,這段時間什麽都不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