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崢和原版之間究竟是什麽樣的感情,現在當事人都不在人誰也說不清楚,即便魏紫有原版所有記憶,感受也是不同的,她也隻是一時怔忡,轉身就把這些扔到一邊,對嬤嬤們說:“不是我說晦氣話,就陳氏這樣心思重有喜歡胡思亂想的,好好的人也受不住,何況她又不是多結識的身,心裏好存事,又不知道保養,身能好了才怪,我雖然不待見她,也犯不著對她做什麽,她也是自誤了。”    崔嬤嬤點頭稱是,她身為魏紫奶娘,對給過魏紫氣受的陳姨娘特別不待見,巴不得她過的越慘越好,雖然礙於魏紫的命令,不能對陳姨娘做什麽,但陳姨娘自己作死,她也不會特特去提醒,反而是躲在看一遍暗地裏看笑話。    不是魏紫心狠,眼看著陳姨娘糟踐自己的身體而不管,她和陳姨娘從來不是同一立場上的人,能夠不落井下石已經是魏紫的極限,去救一個對自己沒有善意的人,魏紫還沒聖母到這份上,即使她挺喜歡林沁,也願意看在林沁的份上,對陳姨娘一些不太出格的行為視而不見,但陳姨娘最好也不要挑戰魏紫的底線,不然,害人的事魏紫做不出,軟禁她還是沒有心理障礙的。    崔嬤嬤動了動嘴,卻沒說什麽,其實她對二姑娘也有不滿,陳姨娘素來不著調與太太不和也便罷了,可太太在二姑娘身上可沒少用心,吃穿用度自不用說,都和嫡出的大姑娘一樣,凡是大姑娘有的太太都沒少了她,對她也算是盡心盡力,她卻仍向著陳姨娘,這讓崔嬤嬤滿心不忿,有心抱怨兩句又怕魏紫吃心,什麽都不說吧·又憋得難受,到底背地裏拉著甘嬤嬤,老姐妹兩個說了一通,才算好受些。    要說魏紫一點也不計較林的行為·那也是不可能的,她是真心喜歡林沁,沒辦法,誰讓林沁長的粉雕玉琢的,性格又討喜,是魏紫最喜歡的小蘿莉類型,她是真的用心在林沁身上·林沁和她一直相處不錯,但是一有事,人家心裏最重要的仍是親媽,魏紫總是靠後,由不得魏紫不傷心。但是傷心之後,她也挺理解林沁的行為,事實上,若是林沁眼裏隻有魏紫·完全不管陳姨娘死活,那魏紫就不是傷心,而是寒心了。    果然不是自己生的·和自己就是不貼心,魏紫感慨半天,直到林溪和林沁來找她才回神,笑問:“這早晚來做什麽?還穿著鬥篷,外麵下雪了嗎?”    兩個小姑娘都穿著大毛鬥篷,林溪的是天青羽緞,裏麵是貂皮,林沁穿的卻是雪狐皮披風,兩人先把披風去了,小丫鬟拿到旁邊掛著·才坐到魏紫旁邊來。    “沒事就不能來看母親麽?”林沁俏皮的笑道,“外麵下了半日雪珠了,地上已經一層白的,天也陰陰的,隻怕一時半刻不會停。”    魏紫說:“今年雪不少,隻怕比往年要冷些·我特意讓針線上又做了批冬衣,她們做好沒有?”    林沁說:“正是為這事來的,剛才管針線的李姐姐找我,說主們的衣服都已經做好,家下人等的也得了一半,母親這裏的我給您送了來,您要不要現在看看?”    魏紫說:“交給白蘿收起來吧,現在又不穿,看它作甚。倒是你們兩個,小姑娘家家的,咱們家今年又是剛出孝,都好生打扮起來,別讓人小瞧了去。你們兩個沒什麽像樣的首飾,我才讓人去新打了一批,都是撿今年最新的款式,昨天才送來,正好你們順手拿回去吧。”    說著,就讓白英去內室把剛到的首飾拿出來,滿滿擺了一桌,什麽釵簪步搖、耳墜、扳指、環佩應有盡有,還有四套成套的首飾,林溪和林沁一人兩套,其餘物件都是各撿自己喜歡的。【葉*】【*】    “母親自己也該添些首飾,您如今的打扮也太素淨些,別隻想著女兒,對自己倒不在意,讓女兒心裏怎麽過的去。”林溪勸道。    魏紫笑著說:“我的用都用不完,還用你操這個心?別看這些東西不少,其實不值幾個錢,咱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女兒還是嬌養的起的,給你們就隻管收著。”    林溪和林沁先謝過魏紫,才讓丫鬟把東西收起來,自有人送回各自院,她們隻管坐著說話。    也不知道是魏紫烏鴉嘴靈驗,還是陳姨娘該有這一個坎,自她病了,拖了十幾天也不見好,魏紫又請了醫生來看,重新開了方,但她本人憂思過重,加上也不怎麽喝藥冬天又是容易生病的季節,越拖身體越見虛弱,不到一個月更是躺在**起不來了,林沁特意請示過魏紫,每天在她病床前守著,隻要她醒著,就和她說話寬慰她,她才漸漸有所起色。    等到陳姨娘能從**起來時,已經臨近年關,林沁臉上才有了喜色,而魏紫也深刻體會了一把古代正宗貴族人家過年的講究。    魏紫倒真有些葉公好龍的風範,府裏冷冷清清的時候,她總想著能熱鬧些,也不至於整日無所事事,但是真的熱鬧起來之後,她也隻是新鮮兩三天,又開始嫌煩,隻想每天窩在內室裏看小說,別讓這些夫人太太來吵她。    好在這些人隻在年初幾天來的勤些,魏紫還能應付過去,若每天都要和人應酬,別的不說,臉先要笑僵了,而且,來往的人多了,是非也就多了,魏紫就算不想攙和都不行,她不惹人家,人家還要送上門討她嫌呢,比如說賈家某位史姓太太。    林府和賈府一直有來往,林崢和賈代善關係也算不錯,以前走動的也還頻繁,隻是林崢去了,賈代善不好上門,史氏又眼光高,看不上林家,這才漸漸疏遠。隻是疏遠歸疏遠,總歸交情在,林家除服後頭一年,有關係的人家都要來走一趟,魏紫也要到別人家做做客,標誌著以後要進行正常的人情往來。    史氏到林府的那天,魏紫還有其他客人,她也不大顯眼,不過是略坐了坐就起身告辭,但是,魏紫到林崢原上司家做客時,正好史氏也在,中午用過飯,眾位夫人太太都坐在一處聊天聯絡感情,史氏本來就和魏紫不是一個圈的,兩人也沒什麽交集,史氏和一幫老牌勳貴世家的夫人們說說笑笑,和魏紫井水不犯河水。    其實史氏倒沒有刻意針對魏紫,她隻是無視魏紫,但這種態度更讓魏紫惱火,尤其是魏紫看到她,就想到紅樓原著裏林家絕嗣,唯一一個女兒還在他家受盡委屈,想到這些魏紫就忍不住心頭火起,偏偏她又什麽都不能做,因為,那些讓她生氣的事現在並未發生,人家賈家如今還真沒有對不起林家的地方,這才是讓魏紫最窩火的地方。    反正,魏紫一共遇見過史氏兩三次,每次都是憋得內傷,幸好兩家交際圈重疊部分比較少,一年也見不到她幾次,不然魏紫非憋吐血了不可。    魏紫在外人麵前偽裝的還不錯,她對賈家和史氏的怨念沒人看出來,卻瞞不過她身邊的人,崔嬤嬤等人都察覺到她對史氏的敵意,但每一個人能猜到原因,林海隱約覺得是不滿賈代善對林海推銷他家庶女的緣故,還勸了魏紫好一陣,可惜文不對題,沒起多大作用。    過了年就是燈節,這個節日深得閨中女喜愛,在這一天,她們可以結伴到街上看燈猜謎,還有很多其他項目,林溪和林沁姐妹兩個早約了幾個手帕交一起行動,天剛擦黑,就妝扮好讓人套了車趕往約定地點,魏紫怕人多出事,讓她們每人最少帶兩個嬤嬤四個丫鬟,確認無誤了才讓她們出發。    等小姑娘們走了之後,魏紫心裏也有些癢癢,她來這裏三年多,還從沒參加過這種活動,也想去見識見識,所以換了衣裳,帶著嬤嬤丫頭七八個人,坐車到另一條街上玩去。    等到了地方,魏紫看看路上的小姑娘們,再看看自己,倒有些別扭起來,人家都是豆蔻年華的少女,就她一個在這裏可以成為老女人的寡婦,她看人家,人家也都看她,似乎是在疑惑這個老女人來幹什麽。    魏紫泄了氣,匆匆看了幾眼,走到一家酒樓裏要了個包廂,點了幾樣點心,等小二下去之後,忍不住抱怨道:“嬤嬤真是的,也不說勸著我些,非要我出來丟人……”    崔嬤嬤笑道:“太太多慮了,這有什麽丟人的,誰也沒規定燈節隻能小姑娘們出來看,太太這幾年都悶在府裏,難得這樣好興致,出來轉轉才好。”    魏紫想想也是,便不再說話,拈了塊點心嚐嚐,味道真不錯,隔著窗看外麵的花燈也別有一番情趣,剛想抒發一下情感,就聽到包間外有人敲門。    魏紫一個眼神,甘嬤嬤就走到門口,問外麵是何人,對讓說:“受恩人前來拜謝夫人救命之恩,還請夫人開門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