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貞瑤也算倒黴,大肚時天正熱,坐月也不得消停古時坐月的規矩更多,所有窗戶都糊得密不透風,就怕產婦招了風,落下月病,一個月不得下床,不得洗頭洗澡,每天吃清湯寡水的稀飯麵條,或是喝補身的雞湯,硬一點的東西都不能吃,說是怕累著牙。( ·~ )    魏紫看著都替貞瑤憋屈。生林海和林溪時,她還不在這裏,所以沒“享受”過這些,而她在現代坐月時,可是全現代化服務,當時正值冬天,屋裏空調開著,隻穿單衣都不覺得冷,家裏條件也不差,請了月嫂來照顧她和孩,吃的是花樣翻新,一周之後能洗頭,半個月後可以洗淋浴,雖然做不到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但也比貞瑤如今自在。    魏紫本來是想提提意見的,後來想到這是兒媳婦不是女兒,萬一出了什麽問題,她不好給親家交代,老祖宗傳了幾千年的傳統,總是有一定道理在,她又不是醫生,還是閉嘴的好。    小林晴的洗三、滿月和百天辦得都很隆重,哪怕是個女兒,林家第三代也不能委屈了,再說,魏紫可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她是想要個孫傳承林家血脈,但孫女兒她也一樣喜歡。    魏紫的一言一行都被崔佳氏看在眼裏,等貞瑤出月後,帶著林晴會佟家住幾天時,兩母女坐在一起聊天,崔佳氏說:“林家就姑爺一根獨苗,我原還有些擔心,怕你生的女兒你婆婆不高興,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想了,你婆婆人真不錯,我算是放心了。”    貞瑤也笑道:“額娘說的是,婆婆是個明理人,脾氣好又和氣,我嫁過去這麽久,就立了三天規矩,也不攬權,我住對門回去,就把管家權給了我,等我有身,又怕我勞累,什麽事都不讓我操心去年我管家不嚴,被府裏下人鑽了空,婆婆也不曾怪過我一句,還怕人知道小瞧我,不肯讓外麵知道能有個這麽疼媳婦的婆婆,真是我的福氣。 ~”    崔佳氏滿意道:“瑤兒是有福氣,比我強得多。    當年我剛嫁給你阿瑪時,他身邊三四個通房丫頭,個個都是爭強好勝的你瑪嬤麵甜心苦,縱著丫頭要我的強,你阿瑪是個耳根軟的,聽人家的哭訴,以為是我容不得人,為那些狐媚們,我們沒少生氣要不是後來我先生了你哥哥,那丫頭又自己不尊重有著身還勾引你阿瑪往她房裏去,生生把個哥兒給掉了,你阿瑪厭棄她,慢慢才發現我的好否則,如今還不知是什麽光景呢!”    貞瑤握住崔佳氏的手勸道:“額娘也別總是想著從前,如今阿瑪和額娘也是相敬如賓阿瑪什麽事都和額娘有商有量,哥哥也爭氣,現在剛二十出頭,已經是二等侍衛,在皇上跟前也有臉麵,嫂也是著姓大族出身,懂事明理,額娘的好日還在後頭呢!”    崔佳氏得意一笑:“可不是麽,從你阿瑪分府單過,你瑪嬤跟著你大伯,我也算是熬出來了,你阿瑪如今年過不惑,也開始知道惜福養身,輕易不和丫頭們鬼混,你那兩個姨娘這幾年也老實了,雖說有兩個庶出的哥兒姐兒,這府裏不還是我說了算,家裏的產業,都是你哥哥和弟弟的,她們的孩還不是要看我臉色?貞瑤,你有福氣,姑爺身邊一個服侍的人都沒有,隻要你再生個哥兒出來,往後都不會有人來礙你的眼,為了不讓人給你添堵,你可要抓緊。 ~”    貞瑤說:“額娘,我不著急,晴姐兒還小呢,我婆婆說了,剛生了孩身體弱,等再過一兩年再生才好,大人孩都不受罪。”    崔佳氏皺眉道:“這是什麽說法兒,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你看看你和你弟弟,剛生了你不到半年,我就懷了你弟弟,也沒見你們有個什麽不好,不也活蹦亂跳的?你聽我的準沒錯,不能給那些狐媚們任何機會,抓緊時間再懷一個,生個兒要緊!”    貞瑤不說話了,想想自己和弟弟是沒差多久,身體也都好好的,額娘也是為自己好,雖說婆婆和爺都說了,隻要三十歲前生了兒,就不納妾,可要萬一再生個女兒呢?這些也不得不防,現在自己正年輕,不趁現在努力,還要等到什麽時候去?這麽一想,貞瑤也就點了    崔佳氏滿意女兒的聽話,又問林海的差事辦得怎麽樣,說起林海,貞瑤是隻有甜蜜的份,笑的一臉幸福,說:“爺學問好,辦‘●認真踏實,已經得了好幾次誇獎,連聖上都跨過兩回,今部的考評一定是優,升遷指日可待。在家時,爺要麽是陪婆婆說話,要麽就在書房看書,或是在院裏練武,有時候在外麵會友,也從不曾踏足煙花之地,對女兒也是極好,成親這一年多來,從未和女兒紅過臉。”    崔佳氏高興大笑:“好,好,姑爺是個正派人,品性好,肯上進,雖然身上沒有爵位,官職要靠自己掙,但是以姑爺的才學能力,你隻管等著享福吧!對了,前兒我聽你阿瑪說,兵部現在有個六品的缺兒,要不要讓你阿瑪活動活動,幫姑爺挪挪地方?”    貞瑤連忙拒絕:“額娘千萬別跟阿瑪說,爺性傲,早說過要憑自己的能力升遷,且七品官往上升著也容易,不用走這些路,等爺真有難處,我也不會和家裏客氣,自然會找阿瑪哥哥幫忙,現在很用不著這些。”    既然貞瑤不肯,崔佳氏也就罷了,母女又聊起別的來,貞瑤的庶妹去年參加的選秀,第二輪被撂了牌,今年已經十六歲,也是該說親的年紀,而這個庶妹正好是貞瑤阿瑪早年寵妾的女兒,崔佳氏對她並不感冒,不肯為她太費心思,找了個家世一般的旗人。    “那狐媚真真不識好歹,我給貞儀找的夫婿,雖然家世差些,但本人真是不差,長的一表人才,也是個肯上進的,又沒有不良嗜好,上頭隻有婆婆有些個糊塗,貞儀進門就當家,也是正經當家奶奶,偏那狐媚看不上,嫌東嫌西的,在你阿瑪跟前哭個不住,非說我是見不得貞儀好,想把她隨便嫁出去,我也懶得再管,隻讓你阿瑪做主,你阿瑪也被她哭的煩,托了你堂伯父,聽說莊親王因多年無,想納一個庶福晉,問了她的意見,就把貞儀嫁了過去。她還在我跟前顯擺呢,自己沒見識,真以為這是好事呢,也不想想,莊親王和福晉感情深厚,聽說王府裏雖有幾個側室,沒一個得寵的,若不是為嗣記,莊親王怎麽肯再納新人?她嫁過去,若是能省出孩還好,雖然莊親王一定會把孩抱到福晉那裏,她好歹能有一席之地,如若不然,隻怕沒兩天就被忘到脖後頭去了,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反正不是我的親骨肉,人家親生的自己不心疼,我也懶得多管,好壞都隨她吧。”崔佳氏撇撇嘴說。    貞瑤也很不以為然:‘妹妹就沒說什麽?給人做小她也願意?”    崔佳氏嗤笑:“她有什麽不樂意的,和她那個娘一個德行,都是眼皮淺的,隻看見眼麵前這丁點好處,早晚有她哭的時候!反正這門親事是你阿瑪做的主,跟我沒關係,有事也怪不到我頭上。    我可是聽說,莊親王福晉是個厲害的,極有手段,就貞儀那點道行,哼!”    貞瑤搖搖頭沒吭聲,路都是自己選的,是好是壞都是自己的因果,她雖然和貞儀關係還可以,也管不得這許多,隻能多為妹妹祈福罷了。    看崔佳氏心情不好,貞瑤忙問起小侄來,貞瑤哥哥的兒今年才兩歲半,長的虎頭虎腦的,深得崔佳氏疼愛,果然,一說到小侄,崔家氏再多的煩悶也消失無影了。    貞瑤在娘家住了三四天,不顧崔佳氏的挽留,急忙又回到林家,家裏現在也正忙著,很需要貞瑤幫把手。    在五月時,三皇胤祉大婚,董鄂氏風光大嫁,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三福晉的嫁妝比之太妃毫不遜色,甚至有人說,比太妃的嫁妝還要豐厚,一時間風頭正旺,三皇和三福晉成為京城議論中心,很是出名了一把。    欽天監為四皇算的吉日是在八月二十,胤在六月是成功從軍營中弈業,正式進六部學習辦差,現在連胤祉夫婦都還在宮裏住著,他更別想出宮分府的事,阿哥所常年有他的住處。    眼看著吉日將到,林家上下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幾乎天天都有人來給林溪添妝,林海雖然官職不顯,但是人緣好,魏家也是大家族,林溪要嫁的又是皇,都願意來拉近關係,而魏紫並不喜歡和那些半生不熟的人應酬,聽她們口不對心的恭維祝賀,魏紫隻覺得胃疼,正好貞瑤出月,馬上抓壯丁,兒媳婦幫婆母打發麻煩,也是天經地義。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