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瑤聽了魏紫的話,並不在意,婆婆明理是婆婆的事,驏己卻不能不把婆婆放在眼裏,互相尊重,互相理解包容,才是和睦興旺之道,貞瑤年紀雖淺,這個道理還是知道的。( ·~ )    “林管家退下去之後,讓周管家接替他大管家一職,母親意下如何?”貞瑤接著問。    魏紫點點頭,周昌精明能幹,現在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對林家又忠心,做大管家正好。這種大的人事調動,貞瑤是該知會她一聲,這也正是她的知禮之處。    “母親快看,妹妹把風箏放走了!”貞瑤一抬頭看到風箏扶搖直上,忙招呼魏紫一起看,魏紫說:“放了也好,把晦氣都放走,家裏一切都順暢,沁兒這半年心情不大好,說不定今兒這一放,能把壞心情也給趕走呢。”    過年時,陳姨娘又鬧了一回,她是看林沁和魏紫越來越親近,生怕林沁和她離心,想要提醒林沁,她是從她肚裏生出來的,又怕林沁被魏紫拉攏過去,說了魏紫不少閑話。林沁如今年紀漸長,自己心裏明鏡兒似的,知道陳姨娘是對她好,但畢竟見識有限,魏紫教她的才是大道理,因此也是這樣對陳姨娘說的,陳姨娘一個字都聽不進去,鬧騰好幾天,魏紫懶得理她,隻當沒看到,林沁卻恨陳姨娘不給她做臉,平白生了場氣,又病了一場,陳姨娘才消停。    貞瑤也舉得陳姨娘不像話,隻是不好說長輩的不是,倒覺得林沁可憐,私下裏勸她好幾回。“妹妹性也算是豁達了,若攤到別人身上,不定怎麽難受呢,妹妹過後還是一樣,就是心裏難過·也不肯說,生怕咱們擔心,什麽事都悶在肚裏,人前仍是笑嗬嗬的,難得她今兒興致好,就讓她好好散淡散淡吧。【葉*】【*】”    魏紫歎道:“沁兒是個好孩,這幾年越發懂事了,偏有那麽個不省事的姨娘,看她三天五天的鬧騰勁兒·我有心罰她,又怕沁兒臉上不好看,由著她吧,沁兒也是委曲……”    話音未落,林沁就帶著幾個丫鬟走進來·她沒聽清魏紫說的什麽,就聽到提起她的名字,因而給魏紫和貞瑤行過禮後,笑問:“我怎麽了?母親和嫂這時候說我什麽呢?”    魏紫笑道:“你的耳朵真尖,我正和你嫂誇你呢·剛你嫂還說你放得風箏好,說讓你替晴丫頭也放一個,也算是給晴丫頭祈福。”    林沁不疑有它,嘻嘻一笑:“這還用嫂說嘛,剛我已經替侄女兒放過了,侄女兒一定會平安康泰的。對了,前幾天不是說哥哥可能要升職嗎·現在可有切實的消息了?”    貞瑤說:“也是你哥哥運氣好,上月以為內閣侍讀以老乞休·有人推薦你哥哥,內閣的大人們準了,這兩天正式任命就會下來。你哥哥是越級升遷,聽說好些人眼紅呢!”    “到哪兒都有那些眼皮淺的!”魏紫淡淡道:“不過是從七品升到六品·都是低品小官,有什麽好眼紅的·自己不思進取,看到別人上進就不受用·理他們作甚!”    貞瑤也笑道:“老爺也是這麽說呢,不招人妒是庸才,老爺有才華有本事,有些人妒忌也是正常,有人還特特在老爺跟前說些酸話歪話,老爺理都沒理,倒把他們自己氣個半死。”    林沁拍手讚道:“正該如此,不是每個人都值得理會的,有些人你越是跟他理論,他越把自己當回事,對付這種人,無視他才是正經。【葉*】【*】”    貞瑤卻說:“雖然這些小人成不了大器,卻大多心胸狹窄,我就怕老爺得罪他們,他們明的拿老爺無法,會暗中給老爺使絆。人常說寧可得罪君,不可得罪小人,老爺就是看不上那些人,能不交惡總是好些,偏我每次勸老爺時,他都隻是笑,我真怕他暗地裏吃虧。”    魏紫想想,說:“無妨,如海並不是迂腐之人,該怎麽做他比咱們都清楚,貞瑤你也不用操心太過,他們爺們在外麵的事咱們插不上手,隻要把家管好就行。    貞瑤笑笑,讓她不操心那是不可能的,林海是她夫婿,她怎麽可能不擔心林海?隻是魏紫說的也有道理,林家和佟家是不同的,在佟家,女人們需要肩負的很多,兩代三個女在宮中,別的女孩也多是聯姻的籌碼,每個女人都肩負著家族的榮辱,林家完全不同,一切都是靠男人的奮鬥,女人是被保護的對象,對比自己家族其他女的命運,貞瑤不止一次慶幸自己的幸運,能嫁給林海這樣的夫婿,有魏紫這樣的婆婆,她比別人要幸福好幾倍    林海如今才入仕不到一年,已經越級晉升,除了是他自己有真本事外,上麵的看重也是一大因素,不然,有才華的人多了,可不是人人都能這麽順遂的。    這種情況魏紫早有預料,她不了解這裏的康熙,但曆史上的康熙什麽性情,看了那麽多書和電視,她也能說出一二,康熙這個人自詡明君,對朝臣一貫寬仁,要麵重名聲,心胸也算寬廣,當年林崢救駕而亡,康熙對林家弟自然會多一份關照,隻要林海不是扶不上牆的,康熙就會給他榮寵,而林海隻要忠心,就一定能成為康熙的心腹。    果不其然,林海短短一年由七品升到六品,魏紫對林海的前途更加有信心,再一次在心中感謝林崢的勇於犧牲,魏紫決定,回頭就去給林崢多上幾柱香,把兒的事多跟他說說,他若是有靈,也好為自己的兒高興高興。嗯,此時魏紫已經完全忘記自己是個無神論者了。    內閣侍讀手中沒什麽實權,卻是個很微妙-的職位,可以接觸到各類奏折,能在這個部門當差的,無一不是聖上信任之人,而這些人升遷會很容易。魏紫記得小年糕的哥哥年羹堯,就是升遷如坐火箭,好像沒幾年就從底層小官升為一品二品的朝廷大員,手握實權。魏紫心想,我們家林海也不敢跟人家比,隻要能一路平安順遂的上升,她也就滿足了。    其實魏紫也曾想過,朝中為官總是有風險,她寧願一家人安安穩穩做自己的富家翁,守著林崢的爵位,守著現在的家產,照樣能讓他們一輩吃喝不愁。但林海是個有誌氣的,他從小接受林崢的忠君愛國教育,自不肯碌碌無為過一輩,他有心為官,想要為皇上為百姓做點事情,這個理念隨著他的年齡增長,越來越堅定,不是魏紫能夠動搖    魏紫沒辦法,孩不肯上進,你還能打著罵著教導他,孩上進,你總不能縱著他不學好吧?從沒見過這樣的人好不好!所以,魏紫盡管心中忐忑,表麵上一直堅定不移的支持林海,等到林海真正踏入官場之後,她反倒定下心來,一心期盼林海能夠高升,能夠得到聖寵,最起碼,有地位的人才不會隨意被欺侮,有聖寵的人也不容易被陷害,既然不能低調,那就徹底高調起來,這也是一種策略。    林溪指婚給胤,更加堅定了魏紫的決心,皇的妻族,哪怕再低調淡然,也會被人視作是那位皇一黨,她不求大富大貴,也不想做別人攻擊胤的靶,那麽,隻能不斷充實自己的實力,讓有心對付林家的人都心存忌憚,而能達成這一目標的,唯有林海一人。    先前魏紫和胤交好,也曾抱著等他日雍正登基,她能跟著沾光的主意,但隨著林溪嫁給胤,她是一百個不願胤上位,皇後這個位置聽著好聽,隻怕餡餅太大,一口吃不下反倒噎死,尤其是胤是個較真執拗的性,凡是親力親為,魏紫還怕他上位後累死,皇太後的日可是更苦逼呢,魏紫可不想林溪受這個罪。    從胤嘴裏,魏紫倒是聽到許多不同的東西來。太胤不愧是康熙親自教養長大的,一言一行和康熙頗為相似,心思縝密,勤敏好學,每每政見與康熙相合,完全沒有傳說中的“乖戾暴躁、癲狂”的意思,反倒頗具明君風範,行為舉止無不得體周到,現在的胤對太可是敬佩親近皆有,是實實在在的太黨。    而太對胤也很好,太幼時,隻有他一人居於皇宮之內,胤和胤祉都在大臣處養著,所以他的小時候也很孤單,後來胤出生,養在承乾宮內,佟佳皇後身為皇貴妃,平時對太也多有照顧,所以他和胤也算是兩小無猜一處長大,情分非比常人,比如說,胤祉等人都要稱呼一聲太殿下,胤卻是從小叫二哥,等大一些知道避諱,叫他一聲太他還不樂意,得了什麽好東西都想著給胤一份。    根據這些情況,魏紫想,也許太能登上帝位,對胤可能會更好些吧,他們兄弟感情不錯,太也不是無道之人,隻要胤一直對他忠心,他登基也不會對胤太差吧?    每次想到這些,魏紫都有種找胤說道說道的衝動,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立馬就蔫兒了,奪嫡這麽高難度的活動,她真不夠資格摻和,一切都隻能自己想想罷了。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