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姿態放這麽低,魏紫也不好太不給麵,隻能勉強接過.茶杯抿了一口,算是揭過這一茬,葉玄也怕尷尬,忙另起話頭:“聽聞夫人家又要添新丁,這是難得的喜事,我還沒給夫人道喜呢,先祝夫人家喜得麒麟兒,到時我若有空,還要叨擾貴府一杯水酒。【葉*】【*】/非常文學/”    這個話題魏紫喜歡聽,她也希望貞瑤肚裏是個男孩兒,女孩兒已經有林晴了,再得個孫,一男一女湊成個好字,林家後繼有人,她也能安心些。    魏紫笑笑:“呈先生吉言,到時若真得償所願,必讓小兒請先生暢飲。”    葉玄笑而不語,又讓魏紫吃茶,魏紫富貴日雖過了幾年,還沒培養出品茶這等高雅愛好,茶好不好的,她哪裏喝得出來,多好的茶給她喝,都能稱之為牛嚼牡丹。    不過葉玄此人倒真是見多識廣,言談也頗有意趣,他好像去過不少地方,講起各地美景和沿途見聞,饒是魏紫歸心似箭,都聽住了,忍不住問:“葉先生所說的這些地方,可都曾親自去過?聽葉先生說的這等有趣,不禁讓人心生向往,隻可惜身為女出門不便,不然,我都想一一前去遊玩一遍,也不枉到這世上走一遭。”    想要各處旅遊,倒真是魏紫的夢想,而且是她兩輩的夢想。來這裏之前,魏紫就是個心野的,別看平時宅在家裏,一年也要去一個地方看看,那時她的旅行夢想不能實現,一方麵是有孩牽絆,另一方麵也是資金有限;而到這裏之後,林家的家產足以支持她去任何地方,偏偏現在女難得出門,同樣隻能困於一方宅院之地,說起來不是不遺憾的。    “…···夫人雅興,我也有心遊遍大江南北·可惜不得空閑,去的地方不少,卻又有任務在身,一切以公事為重·難得清靜遊玩,大多都是聽別人說起,未能親眼得見,也是憾事一樁,不知何時能放下這一身重擔…···”葉玄不知想到什麽,語氣有些低落。( ·~ )    魏紫心中詫異,她這是第三次見葉玄·最開始救他時不算,那次魏紫緊張的根本沒看清他是圓是扁,前兩次他時,閉著眼都能感受到葉玄身上的威勢,這也是魏紫一心不想和他牽扯的原因,可這次不一樣,葉玄整個人說不出的怪,卻讓魏紫能坐下和說話。    魏紫也是個健談的·來到這裏之後,林溪和林沁兩個小女孩兒,魏紫不敢和她們說太多·怕自己的態度影響她們,和林海說話倒不用顧忌什麽,隻是一開始林海讀書準備科舉,魏紫不好打擾他奮發圖強,等林海結婚生參加工作之後,每日顧著妻女工作,留給魏紫的時間有限,魏紫也不是個把持兒的人,更不會打擾兒夫妻相處。    嬤嬤丫頭們和魏紫主仆有別,魏紫和她們閑磕牙倒是可以·心事是沒辦法和她們說的,唯一一個孟林,天天閑著沒事,嘴巴又嚴,魏紫有什麽心煩的,都可以和他說道說道·偏偏不知前年得了什麽消息,參加完林海的婚禮,人就不知所蹤,連他家管家也是一問三不知,這兩年除了兩封平安信外,再無一點音訊,林海考中探花郎和長女出生,他都沒回來。    魏母、瓜爾佳氏等人,說實話魏紫不大敢和她們親近,她畢竟不是原版,性格再像,也是兩個人,她怕被人發現,要知道古人大多迷信,若是被人當成妖魔鬼怪,一把火給燒了,那魏紫該多冤,原來魏紫的朋友也因同樣的理由而保持距離,她在麵對魏母時,其實是最為緊張的,要打起全副精神來,所以,魏紫雖然對魏母有孺慕之情,卻不肯交往過密。 ~    所以說魏紫的生活其實很悶,每天早上起來和兒女們一起吃飯,上午看書,中午吃飯,下午看書,晚上吃飯,睡覺前看書,睡覺,迎接新一天…···    天天都是這麽過著,饒是魏紫心性堅強,也是憋得慌,偶爾出門逛個街,也隻是去首飾鋪,綢緞莊,或是到茶樓喝茶,其實還是寡淡的要死,唯一的消遣就是看小說,即便魏紫再喜歡,也有膩的時候,可惜身邊連個能說知心話的都沒有。    魏紫是喜歡看小說,可天天看時時看,總有膩煩那天,別人家的娛樂活動魏紫不喜歡,她喜歡的又受條件所限不能做,所以魏紫才會偶爾抽個風,給兒女兒們添點小麻煩,或是讓人打聽了京裏的八卦消息,權當是消遣,除此之外,她也沒有其他娛樂了。    不考慮葉玄的神秘性的話,他倒真是個非常好的話友天南海北都能說上幾句,見解獨到,且此人包容性很強,魏紫有些論調,他明明很不讚同,眉頭都快擰在一起了,仍是安靜聽魏紫說完,然後再提出不同意見,魏紫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侃大山,心裏想著,這人如果一直這樣的話,做個知己倒也不錯,即便做不成知己,偶爾見個麵暢談,也是一種享受。    不過魏紫的防備心很強的,即使和葉玄相談甚歡,言語間也存著小心,或是說些小孫女的趣事,或是聊聊京中八卦,林海的事都很少提及,葉玄也識趣,魏紫不說的,他也不問,也隻和魏紫聊些家長裏短,雖然一個大男人對這些感興趣有些奇怪,但魏紫隻在乎多了個聊天對象,別的都不理會,兩人倒也算聊得盡興,等魏紫起身告辭時,已經答應葉玄有空兒再聚聚,不再對他的邀請避之莫及,也算是前進一大步。    在魏紫進宮見林溪時,順口提了葉玄這個人一句,林溪還是第一次聽魏紫說起,心裏馬上對這個人起了戒備之心,總覺得出現的太過突然,忙追問魏紫和他接觸的前因後果。    魏紫當初覺得不好解釋,並不曾說過她救葉玄的事,後來兩次見葉玄,也隻有家裏幾個嬤嬤知道,嬤嬤們都是老成嘴嚴之人,都不用魏紫下封口令,也是一個字不會往外吐露的,因而林溪才知道還有這一號人物,在宮裏生活了半年多的林溪,早非吳下阿蒙,更是不肯輕易信任一個人,哪怕那個人幫過她的忙也一樣。    “母親,你詳細描述一下那位葉先生的容貌,我讓人畫了像,讓四爺去查查此人來曆,不弄清楚了,我實在不放心讓他出現在您身邊。”林溪心念一轉,對魏紫說道。    魏紫為難了:“見了他我能認出來,你讓我描述他的樣貌,我還真不知怎麽說,反正他氣勢不凡,長的也算好看,個不高不矮,看起來不像壞人,且咱們家也沒有什麽值得圖謀之處,你不必在意。我幫不上你的忙就算了,不能還給你添亂,往後會多加小心的。”    林溪皺了下眉,很快又散開:“母親做事一貫謹慎,既然您知道該怎麽做,也不用我多說什麽,您的判斷我還是相信的,隻是也不可掉以輕心,凡是多加兩分小心總沒錯,母親別嫌女兒嘮叨,我在這宮裏,想見您一麵都難,您有事我也難以幫得上忙,隻求您和家裏都平平安安的,別讓女兒擔心。”    魏紫像以前一樣拍拍林溪的手,笑道:“好了,我都知道,很不用你來給我講大道理。不說那些外人了,我問你,你這裏那兩個人可還安分?這些天有沒有反常舉止?”    林溪又是一皺眉:“母親怎麽想起她們了?您還別說,這幾天還真不怎麽安生,李氏上月病了一場,好了之後人就有些怪怪的,當著一屋人,問為什麽烏喇那拉姐姐不是四福晉,人家告訴她烏喇那拉姐姐如今是康親王世福晉,她好像很震驚的樣,知道哥哥的姓名後,一個人嘀嘀咕咕的,什麽寶姐姐林妹妹的,也不知說的什麽。    原先李氏也有些小動作,被我罰了兩次,後來表麵上就老實了,開始和宋氏交好,兩個人天天你拜訪我我拜訪你的,隻要她們不違反規矩,我也不理論;誰知李氏病了一場,性情竟改了個樣兒,原來雖說不上端莊沉靜,也是規矩守禮的,如今卻跳脫的很,一時想到個什麽,就興興頭頭的要去做,還想出院到外麵逛,她的奶嬤嬤勸了幾回才收斂些。    更奇怪的是,李氏是德妃指給四爺的,李氏仗著這一點,時不時去給德妃請個安,或是往永和宮傳個消息,如今也給改了,絕口不提德妃的事,竟像是要劃清界限,連帶的,宋氏就更不入她的眼,宋氏去找她,她一點麵沒留,直接把人趕出來了,把宋氏臊的不行。我冷眼瞧著,李氏隻怕是中了邪,不然不可能性格變這麽多。”    魏紫心裏一凜,瞧瞧,這就有一個被懷疑的,忙問:“若真是中邪,這事可不好辦了,你有什麽打算?”    林溪說:“我能怎麽辦,這種事也不好張揚,真被人知道了,不說李氏如何,隻怕會帶累到四爺身上,我也隻能是瞞著,對外說李氏身不適需要靜養,把她關在小院裏不準出來,隻希望她趕緊好起來,別給四爺添亂才好。”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