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章拒絕

沈五老爺鬆了一口氣時,紅袖看了一眼廉親王,不忍心沈五老爺被廉親王欺負:五老爺是一個很出『色』的商人,但同樣也是一個老實人。

老實人和出『色』的商人好像不會是一個人,但沈五老爺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五叔父,王爺和您玩笑呢;我們和夫人已經認識了,並且一見投緣,聽到夫人說尋你有事情,我們便自做主張請了叔父過來。”

聽到紅袖的話後,沈五老爺的老臉有些發紅,幹咳了兩聲之後道:“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廉親王聽到五老爺的話之後,哈哈大笑起來,撫掌道:“這位夫人,要不你來代五老爺解釋解釋?”

希蘭原本就有些泛紅的臉在聽到廉親王的話後更紅了一分,偏過頭來似笑非笑的盯了廉親王一眼:“王爺如果不認識我,京中的老公主可是認識我的,改日我在老公主府上宴請王爺,讓老公主好好的向王爺說一說小『婦』人的事情如何?”

廉親王怎麽也沒有想到希蘭居然和他最怕的人相熟,立時顧左右而言他:“希蘭夫人,人都到全了,來,我們大家吃一杯酒親近親近。”

希蘭也沒有再給廉親王難堪,因為『逼』緊了廉親王也不是什麽好事兒,天知道他會說出來什麽話來;最主要的是,她在見到沈五老爺之後,也沒有其它心思應對旁人了。

沈五老爺隻是低頭吃酒用菜,根本就沒有開口說過幾句話;紅袖和沈妙歌看到五叔父如此模樣,心下也就有了七八分的肯定,知道希蘭和他之間一定不會是生意上的事情。

沈妙歌給紅袖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讓紅袖邀希蘭到沈府拜訪;隻要沈老祖等人也看著希蘭喜歡,那麽此事也就十有**成了。

悍『婦』?紅袖根本就沒有討厭的意思,而沈妙歌也早已經在紅袖的熏陶下,並不認為妻子強悍些有什麽不好:反正隻要真心真意的知道疼人就好。

看希蘭的樣子,對沈五老爺是有幾分情意的;這是表『露』出來的,那埋在心裏的情意?沈妙歌抿著酒隻是微笑,對於沈五老爺投過來的求救目光視而不見。

五叔父也真是的,希蘭夫人為人不錯的:當年她破門而出,也是因為她原婆家的人理虧,居然想趕她另嫁,把她和丈夫名下的所有東西,都給二房;而她兒子自然也就沒有了繼承祖父爵位的可能。

讓希蘭把兒子單獨留在原婆家,她怎麽可能放心?既然婆家不義,那她也就不用同他們講什麽仁義,這才有了破門一事。

紅袖心下也有那個意思,隻是她掃了一眼五老爺後,並沒有開口:現在事情並不明郎,還是不要把事情挑得太明為好。

當然,人還是要邀請的,不讓沈老祖等人看看是不成的。

紅袖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姐兒一眼,悄悄的一扯女兒的衣角,對她使了個眼『色』,又對希蘭夫人嘟嘟嘴,意思就是讓大姐兒開口。

大姐兒立時點頭,嘻嘻笑著拉起了希蘭的手來,一開口就是很喜歡希蘭啊之類的話,十分依戀希蘭的樣子。

希蘭隻得一個兒子,皮得像猴子一樣,她原本就喜歡女孩兒,看到大姐兒如此粘她,心下更是喜歡大姐兒。

大姐兒看火候差不多了,便十分不舍的說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見到希蘭:她是不能隨便出府的人。

希蘭看到大姐兒的小臉皺成一團,急忙安撫她,說會去沈府看她;大姐兒等得就是這句話,立時就打蛇隨棍上:“您什麽時候到我們家來?”

聽到大姐兒的話,希蘭看了一眼沈五老爺,一時間沒有開口;她不說好啊,應該由沈五老爺請她到府上拜訪才對。

沈五老爺卻把頭又低下了一分,隻是猛吃茶吃酒,連看也不敢看希蘭一眼。

大姐兒看了一眼叔公,然後立時嘟起嘴來假作傷心的樣子:“原來您隻是騙大姐兒高興的,大人們就是喜歡隨口說說騙小孩子。”

希蘭聽到大姐兒的話,再看到她的樣子,十分的憐惜,連忙摟過來說:“哪裏會騙大姐兒,我隻是在想什麽時候比較好?”

“越快越好!”大姐兒可是紅袖和沈妙歌的心頭肉,她對爹娘的心思那知道的是十成十。

希蘭被大姐兒纏不過,隻得答應後天便去沈府看望大姐兒。

直到希蘭說出要去沈府的話,紅袖才斥責大姐兒:“不要總纏著希蘭夫人,過來坐好;”然後又一臉的歉意:“孩子沒有規矩,給夫人添『亂』了。”

“哪裏哪裏,沒有沒有。”希蘭的臉上忽的一紅,她立時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廉親王在這個時候忽然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笑得沒有一點形像的伏在桌上;惹得沈妙歌在桌下踢了他一腳:這人就見不得別人好。

怕廉親王攪局,沈妙歌立時看向希蘭:“我們大姐兒居然如此粘夫人,也是少見的很,夫人莫要見怪。”

希蘭搖頭:“小侯爺這是說什麽話,是我和大姐兒有緣呢;做媳『婦』是不成的了……”她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沈五老爺,想到了什麽臉上一紅:“不過,我是真得很喜歡大姐兒的。”

廉親王卻道:“喜歡也是白喜歡,大姐兒可是我兒媳『婦』;福官,看好你媳『婦』,如果有人和搶媳『婦』怎麽辦?”

福官一握小拳頭:“捧得他滿頭包!”

沈五老爺正吃了一口茶,連忙轉頭:不然全要噴到桌子上了。

廉親王卻是鄭重的點頭:“就是,不過記得不要打死了,隻要打服就好;不過這可不是上策,回去好好想一個上策下次告訴我——這便是新功課吧。”

希蘭張大了嘴巴:天下有這樣教孩子的?看看唇紅齒白、長得十分漂亮的福官,她十分惋惜的搖了搖頭。

紅袖和沈妙歌都已經見怪不怪,全當沒有聽到;而沈五爺看向廉親王,也是連連搖頭很不讚同的樣子。

廉親王不好瞪希蘭,對沈五老爺就不會那麽客氣了:“你搖什麽頭?就是因為老侯爺沒有這樣教過你,所以你才會被女人追到京中堵在家裏!”

雖然紅袖和沈妙歌也猜到了,隻是沒有人敢說出來;聽到廉親王的話之後,紅袖給福官整理衣服,沈妙歌端起了茶品得津津有味兒。

希蘭雖然紅了臉,卻抬頭看向廉親王:“我就是追到了京中,王爺有什麽意見?”

廉親王連連擺手:“沒有意見,沒有意見。”看到希蘭還在瞪她,想到她的母親和老公主,廉親王是後背發冷,立時道:“我來給夫人和五老爺保大媒。”他要趕快贖罪才成。

希蘭還沒有說話,沈五老爺一下子站了起來:“謝王爺的好意;隻是我和希蘭夫人有些誤會罷了,不是王爺所想的那樣;王爺開這樣的玩笑我還就罷了,但是希蘭夫人是個女子,還請王爺慎言。”

他居然拒絕了!

一時間屋裏一點聲音也沒有,紅袖和沈妙歌,就算是廉親王都沒有敢去看希蘭的神『色』。

沈五老爺對著希蘭一躬身:“夫人,當日之事是在下的不是,夫人要打要罰說出來在下一定照作。”他也沒有膽氣看希蘭,說完之後立時就找了借口告辭而去。

紅袖和沈妙歌暗暗的交換了一下目光:原來,這裏麵還有其它隱情;但是沈五老爺和希蘭夫人之間,絕對有些不對勁兒。

不止是希蘭夫人對沈五老爺有那麽幾分意思,就是沈五老爺對希蘭夫人也不是沒有一分情意的:隻是他自己不想承認罷了。

關於這一點,紅袖、沈妙歌和廉親王都看得極為清楚。

沈五老爺這一走,紅袖怕希蘭有些尷尬,抬起頭來笑道:“家裏這麽多的事情,都是五叔父……”

“他在躲我,我知道的;”希蘭倒是爽快的很,並且臉上並沒有多少失意:“如果不是他躲著,我也不會來京城。”

紅袖和沈妙歌聽得愣住了,一時間倒不好接話。

倒是廉親王撫掌:“好,果然是希蘭夫人!”

希蘭搖頭一笑:“我不偷不搶的,有什麽不好意思說出來的?”這話說得理直氣壯。

紅袖和沈妙歌都笑了,席間又恢複了談笑風聲;不要說希蘭和紅袖一見如故,就是和廉親王那也是談得很投機,一頓飯還是吃得很高興。

最後,紅袖悄悄問希蘭:“你後日會來我們府上吧?”

希蘭挑眉,拍了拍紅袖的肩膀:“當然會去;”說完她還是對著紅袖擠了擠眼睛:“你們五叔父那人,你們是知道的;雖然我不怕磨時間,不過能早日……”她就是再豪爽,有些話也是說不口來的。

“府中的沈太君等人,嘻嘻;”她笑看紅袖:“明白我的意思了?”

紅袖笑著點頭:希蘭雖然豪爽,卻並不是無腦之人,她喜歡!有這樣一位五嬸娘,想來沈府中的日子會多很多的笑聲才對。

她現在就已經有了期待:“我在府中恭候夫人。”

希蘭卻拉著紅袖不放:“你就這樣走了?枉我們一見如故了。”

紅袖不太明白的看向希蘭,希蘭不回避紅袖的目光:“朋友有難,你豈能旁觀?”紅袖一下子便笑了起來:希蘭的意思要讓紅袖幫她在沈老祖麵前多說兩句好話。

她明白之後更是喜歡希蘭:“我知道,我明白,你放心就是。”

希蘭這才和紅袖等人作別,去了六安縣主在京中的府邸:她到了京中,有些應酬是免不了的,並不輕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