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二章晉王隻是小角『色』

沈六老爺帶著沈姓子侄們,三夫人帶著各房的夫人和兒媳,一起要進宮告禦狀;禁衛軍的頭領幾乎是要跪下來求三夫人等人,但是沈家眾人如何能夠就此罷休?

他們是不知道紅袖等人的計策,所以幾乎沒有氣死:沈家還沒有倒,就被人欺到了門上,他們豈能就此算了。

如果就此算了,以後沈家的大門二門,京中的人豈不是想闖就闖了嗎?

禁衛軍頭領和沈六老爺、三夫人正在說好話時,三老爺和七老爺回來了,聽到此事氣的兩個人拉起六老爺就走:“廢什麽話,進宮去見皇帝——如果當真不許我們沈家活了,給個痛快就好,也不要被這些宵小之輩如此欺辱。”

一大隊的沈家人,再加上晉王爺和他的侍衛,引得京城中的百姓爭相來看,並且指指點點議論紛紛:當然不是指責沈家人的,同情沈家人的幾乎可以說全部的人。

百姓們是最清楚明白的,他們知道沈家的人為了保家護國幾代人死的人怕是有三位數了;而且沈家的人絕對是好官兒,京中的百姓都知道沈家的忠良。

自有來旺等人一麵走一麵向探問的人說上兩句,在沈三老爺帶著眾人到了皇宮不久,京城便有不少知道了晉王是如何欺辱天朝的有功之臣:如果不是皇家對沈府有打壓之嫌,任誰敢對沈府如此?

皇帝聽完事情的始末之後,氣得喝道:“帶那禁衛軍頭領上殿!”

禁衛軍頭領知道自己今天是大罪難逃,隻求他不會被連累到家小:想到自己在“保護”沈府之時,對沈家的人並沒有什麽恭敬之間,反而在沈二爺等庶子麵前還會冷嘲熱諷幾句,現在他是後梅的腸子都青了。

如果他能待沈家和善一些,他本就是奉命行事,所以沈家的人一定不會怪他;現在沈家的人為他求一句情,至少能保他的家小無虞。

但是現在他就是再後悔,也知道於事無補,沈家的人一定不會代他求情:小人,總是到了生死關頭,才想起來自己平日裏待人應該“好一點”,不應該事事做絕,不留一點餘地給人。

不過小人在平日裏,又哪肯相信自己會有生死關頭的一天:他以為他會順風順水一輩子,不會落在被他欺辱或是奚落的人手中。

紅袖冷冷看了一眼禁衛軍的頭領,就是這個小人,連她要去娘家也要過問一下:雖然沒有什麽太過刁難的舉止,但是相信他一定會給皇帝打小報告的;就是因此,她已經好久都不曾去看望父母。

皇上看著禁衛軍頭領冷冷一哼:“朕讓你去做什麽了,你就是這樣保護沈侯爺一家的安全?你的心中可有朕,可有仔細聽進去了朕的話?”

禁衛軍頭領那個悔啊:他原本是抱著一旁看熱鬧的心態,反正沈府是不會有好下場的,不過是時侯早晚的事兒;所以他對晉王一行人所為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堂堂的晉王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啊。

可是這樣的話,他哪裏敢對皇帝說?隻能叩頭認錯,自承有罪。

皇帝一揮手,立時便有人拖了禁衛軍頭領下去『亂』棍打了一頓;他這才溫言請沈家眾人前來,並且讓早已經等候的禦醫給紅袖等人診治。

他沒有等禦醫的答複,而是宣了晉王上殿。

晉王爺到了金殿之上,看到紅袖婆媳三人恨不得活活咬死她們;再看到沈侯爺等人,便知道自己去的時候,沈家的人已經打開了錦鳳二人的嘴,前來靠禦狀了。

皇帝看著晉王:“你可知罪?”一句廢話沒有,直接問罪了;今天不舍晉王,丟臉的不止是皇帝,而是整個皇家;到時大宗正也會來尋他這個皇帝的不是。

晉王知道自己中了計,已經沒有幸理;但是讓他就此認命他當然是願意的,於是他開口為自己辯白,並說一切都是沈家的計策,是沈家的人在算計他。

國公爺聞言冷冷看了他一眼,當真是大言不慚;而皇帝雖然有些不相信,但是晉王有難以自圓其說的地方:好端端的送什麽歌姬為沈六老爺?你自己好端端的為什麽要跑到人家沈府中,並且大吵大鬧不惜闖入內宅——這個,也能說是人家沈家謀算於你?

晉王被皇帝問得啞口無言,的確後來的事情是沈家人的計策,但是他能入甕中,是因為自己想要害沈家人;此事,他就是百口也不能辯白清楚的。

皇帝看著晉王冷冷的道:“你還有何話可說?”

晉王爺隻能低頭:“臣的確是有些錯處,但後來的事情的確是沈家人的『奸』計,還請皇帝明察。”

他如此堅不認錯,讓紅袖等人更加尋到了原因,而要非死不可:今日之事,不是晉王死就是沈家死——紅袖當然不會死,因為皇帝、百官、世人,都不會認定她該死。

皇帝氣得狠狠瞪了晉王一眼:“犯下如此大錯,居然還是強詞狡辯,朕今日不能饒你!”

紅袖等人立時伏地道:“皇帝聖明。”您如此聖明,就繼續說下去吧。

皇帝喝晉王跪下:“今日削去你的王爵貶為庶民,你的過錯交由大宗正來處罰。”

晉王聽到之後嚇了一跳,王爵沒有了很正常,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把他交給宗正,那可當真是有死無生:那個皇叔爺大宗正,向來都是以維護皇家體麵為第一;他私闖大臣內宅,大宗正絕對不會容他活在世上的。

皇帝處罰他的話,是以國法來說;而大宗正卻是祖宗家法:如果說他該死,就是皇帝也不能說什麽的,與國法也沒有什麽關係。

此時他跪倒求饒時,皇帝卻已經不想理他:晉王如此,可以說破壞了他的好事兒;原本他準備這兩天就再『逼』一『逼』沈家的,讓文武百官與世人不會再站到沈家那一邊,但是現在晉王如此之後,他近些日子還能對沈家如何嗎?

晉王之錯,根由其實就是皇帝本身;雖然無人會說出來,但是卻有很多人明白此事,這讓皇帝十分的惱火。

他知道沈家以後絕不會再和他一條心,所以奪沈家的兵權並且要好好的打壓沈家,使得沈家在軍中的威望能降到極小,他便可以安枕無憂了。

皇帝原本就要收網了,可是被晉王如此一鬧,卻隻能再拖上一拖;他恨恨的喝道:“來人,請大宗正!”看了一眼晉王:“拖下去。”他是再也不想看到晉王。

紅袖知道天朝自此之後,再也不會有晉王爺了:不管皇帝是誰做,晉王爺也不會有了;就算是日後封王,晉也不會再作為王爺的封號了。

就如紅袖所料那樣,大宗正聽說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帶了晉王就走:他並沒有難為晉王,甚至都沒有喝斥晉王一句;他隻是請晉王吃了一杯酒,一杯摻有鶴頂紅的酒。

大宗正用晉王一個的『性』命,維護了皇家的尊嚴;晉王死後以宗室一般人的禮節下葬,並沒有禍及到他的家人:雖然他的兒子們不能繼承王爺之位,但到底保住了『性』命,並且依然是龍子鳳孫。

皇帝好好的慰撫了沈家眾人,尤其是紅袖;他大大的賞賜了一番,使人送了紅袖和沈家眾人回府;但是,他並沒的提一句沈府外麵的禁衛軍。

這也就是說,皇帝不會把禁衛軍撤回:對於沈家,皇帝依然是不會放過。

所以紅袖等人雖然除去了晉王這個心頭之患,但是並沒有解了眼下之局;眾人回府的時候,人人並無笑顏,反而是更加的沉默了。

到了沈府坐下之後,沈妙歌道:“不管如何,總算多爭取了一些時間。”皇帝在近期之內,不會對沈家如何,不然難掩眾人之口。

沈老侯爺長長一歎,擺了擺手讓紅袖等人都去歇著,並沒有多說話;除了一個晉王,但是在朝中的和沈家過不去的,並不隻有一個晉王而已。

所以,皇帝不會改變態度,那麽沈府還是會被各『色』人日夜的掂記著。

紅袖和沈妙歌回到了院子裏,靈禾等人看到紅袖的樣子嚇了一跳,立時過來給紅袖重新檢視之後,又給她重新上了『藥』這才退了出去;她們知道紅袖和沈妙歌應該有話要說。

沈妙歌和紅袖卻沒有說什麽,小夫妻二人靜坐半晌之後,對視一眼沈妙歌擁著紅袖誰也沒有說放話。

有些話,不必說兩個人都知道的;說了出來也隻是平添麻煩而已;他們都知道,皇帝下一次如果不是對沈家直接下手,便要自大姐兒身上做文章了。

就像沈妙歌所說,皇帝一個多月都沒有對沈家有什麽動作,朝中也平靜了一些:至少眼下不會再有人隨便就說沈家是謀逆的反賊了。

但是,禁衛軍對沈府的“保護”更嚴密了;隻是新來的禁衛軍頭領十分的乖巧,對沈府各人的行蹤雖然要求了解,但是卻對沈家人執禮甚恭——若是沈家的人不配合時,他便會抬出皇帝來,言明他的難處是得已。

沈府之中並無蠻不講理的人,所以沈家的人對於這個新頭領實在是有些頭痛。

也因為這個,靖安小郡王世讚也沒有到沈家來一趟,而沈妙歌或是沈家任何一個人也沒有在府外見世讚:世讚一定也不會是個自由之身。

但是,世讚每每下朝之時,看向沈家人的眼中都帶著焦急之『色』,明顯是有什麽話要說,但就是苦無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