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如墜冰窖

張小池慌忙爬起來連連鞠躬道:“學姐對不起!對不起!”

“你……你怎麽會在我**?!”淩若煙臉蛋通紅,捂著胸口,她還能感覺到自己的胸部有張小池手掌留下來的溫度。

“我……我也不清楚怎麽回事……”張小池一時也不知道怎麽跟淩若煙解釋,總不能直說自己半夜溜進來給她治病吧?

且不說淩若煙有沒有發覺自己的病,光是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別有用心的感覺。張小池隻能選擇裝傻裝迷糊。

淩若煙原本鼓著腮幫子,但是看張小池那一臉迷茫的樣子,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都穿得好好,完全沒有被動過手腳的樣子。

最後淩若煙,長歎一口氣,轉念一想,說:“小池,你是不是……夢遊了?”

“夢遊?”張小池愣了一下,連忙抓住這個台階走了下來說:“有……有可能,我以前確實也偶爾有過夢遊的經曆……不管怎麽說,學姐對不起!”

淩若煙噗嗤一下笑了出來,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氣的樣子,說:“好了,我知道你不可能故意這樣做的。”

“學姐,你真的不生氣了?”張小池感激道。

“當然。”在清晨透進窗的明媚陽光下,淩若煙那絕美的麵龐微微一笑,便讓張小池看醉了。

好在這大清早淩若煙處於本尊人格,若是切換到那個拒人千裏之外的高冷人格,張小池生怕她會把自己直接宰了。

這時,張小池的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淩若煙笑著起身披上一件淡青色的薄衣裙,說:“你先去洗漱吧,我去給你做早飯。”

“謝……謝謝學姐。”張小池紅著臉說,感覺一股暖意從心裏湧起。

望著淩若煙柔弱的背影,若不是張小池親眼見到了她的記憶,怎能想象她竟是背負了如此可怕而悲傷的過往。

一起吃早飯的時候,張小池一直悶頭吃,不敢抬頭看淩若煙。

“怎麽,今天做的早飯不太合口味嗎?”淩若煙笑著說。

“沒有沒有沒有!和以前一樣好吃!”張小池連忙擺手解釋。

“好啦,都過去了,不要去想剛才的事了。”淩若煙看張小池碗裏的煎蛋餅吃完了,又夾了一片放進他的碗裏。

張小池弱弱的問道:“學姐,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

“哼,你要說一點都不介意那也是假的,畢竟還從來沒有人……”淩若煙話說到一半,臉上一片緋紅,清咳兩聲接著說:“不過我們住一起也已經有兩三個月了,張同學你是個怎樣的人我心裏還是有點數的,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謝謝學姐!”張小池感激的張大口,一把將整片煎蛋餅塞進了口中。

“小心別噎著。”淩若煙笑著把牛奶遞到張小池麵前。

後來一連幾天,張小池沒有再繼續嚐試為淩若煙治療,而是在學習和生活之餘,恢複氣力,沉心修煉,使自己的修為穩固在了玄階九品,距離地階隻有一步之遙。

並且張小池對天媧蠱的使用也越發的熟練,操控起來近乎向自己的雙手一般。

“小子,那個丫頭的病,可急不得,需要慢慢來,而且此類病症,往往說明患者有十分強烈的執念沒有達成。

“執念?”張小池疑惑道。

“沒錯,執念,雖然我也並不太清楚是什麽,但若是能找到並且解決的話,對治好她的病想必也是有極大的幫助。”貓仙沉聲道。

張小池輕歎一聲,說:“師父,你這說的我不是太懂啊。”

轉眼一周過去,又到了周日。張小池度過了異常充實的一周。

甚至周六晚上,張小池本打算應邀去看邢小詩的演出的,但被程妍突然拽到了實驗室裏當助手,因此隻好推掉。

夜漸漸深了。

其實相比去參加黑鴉社的活動,張小池更想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整夜,把修魂術掌握的更熟練。因為現在對張小池來說最大的願望就是盡快治好淩若煙。

然而,他終究是不可能放心讓淩若煙一個人去見寧崢。張小池毫不懷疑,寧崢不會放過任何一次機會想方設法誘騙淩若煙抽上一口煙卷。

夜裏十二點,張小池推開了房門,淩若煙則已經在客廳等候自己了。

“走吧。”張小池微笑道。

然而淩若煙並沒有回憶微笑,隻是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坐在已經十分熟悉的淩若煙的摩托車後座,張小池在思考一個問題。大多數時候,淩若煙的人格切換都是有一定規律的,比如在周末的夜晚,淩若煙至少八成的概率是處於高冷淡漠的人格。

淩若煙騎車載著張小池來到了醫學樓。

地下實驗室裏,依舊是熟悉的糜爛的氣息,等待著欣賞今天的解剖,等待著一場**派對的狂歡。

隻見手術台上,今天的屍體已經躺在那裏了,蓋在一張白布之下。從屍體的輪廓上看,今天的解剖對象看上去竟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女性。

“寧崢呢?”張小池向周圍望了望,發現他還未到。

“寧崢社長還沒……”

“抱歉各位,今天來晚了。”這時,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隻見寧崢從被陰影覆蓋的樓梯上走了下來。

“人都到齊了嗎?”寧崢走到手術台前。

“都到了,社長。”陳昂走上前說。

“今天輪到哪位同學給我們一展技藝了?”寧崢淡淡道。

“是我。”這時,一名個子高高的男生走了過來,張小池沒跟他說過幾句話,不過記得他名字叫丁鬆陽。

“老規矩,一個鍾頭的時間,開始吧。”寧崢抬手看了看表,淡淡道。

丁鬆陽摩拳擦掌自信滿滿的走到手術台前,笑著說:“哪裏需要一個鍾頭,我的話最多就四十分鍾就搞定。”

陳昂笑著說:“老丁,別吹太狠一會下不了台,今天這題可不簡單喔。”

“哼,你們都給我看好嘞!”

話音剛落,白色屍布被丁鬆陽一把掀開,手術台上,一名皮膚白皙如紙、麵龐清秀的女孩,出現在所有人的麵前。

“邢小詩?!”張小池驚恐的連退數步,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墜冰窖般的刺骨寒冷,將他瞬間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