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是他想要的結果,可是那天他沒有死成,卻從此纏上了我。”

“他喜歡你,對嗎?你是他活下去的動力,對嗎?”

他輕輕勾著唇角,勾勒出一個迷人的弧度,黯淡的眸子此時已經恢複了往日的神采,伸手將我摟緊,讓我舒服地倒在他懷裏。

我的頭在不知不覺中仰了起來,看著漆黑的夜空中那點點的繁星,突然覺得葛紫影是那麽那麽地熟悉,可是又想不起更多的感覺。

“我的生命隻為兩個人,一個是已去的姥姥,一個就是慧兒你,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就算是南宮聖也不可以。”

“葛紫影,我們是不是以前就認識了?” 我從他懷裏鑽了出來,很認真地看著他。

他抓著我的肩膀,溫柔的眸子閃著一點點激動的光。

“十一歲那年,我姥姥死了,我被黑道上的父母接回家,被他們訓練了三年,十四歲正式加入黑道,十六歲幫父母管理幫派,十七歲重遇生命中最愛的女孩穀慧兒。”他溫柔地摸著我的臉頰,眼神中卻聚滿了淚水,“你知道我堅持活下去,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嗎?每次都痛苦得無法呼吸,每次都哭泣著想死。可是隻要想著總有一天可以見到你,我就咬著牙,重新爬起來,揮著稚嫩的小拳頭,然後就再一次被高大的對手推到地上,然後再爬起來,再打……就這樣堅持了三年。”

我捂著嘴巴,驚訝地盯著他,嘴唇發抖,慢慢開口:“你……你是……小正哥哥。”

他再一次將我摟住,有點委屈地說:“嗯,就是那個離開你六年的蔡影正,可是慧兒到現在才記起我。”

我有點驚愕,以至於都出不出話來了。小正哥哥是經常被人笑話的小肥豬,可是葛紫影的身材好得沒話說,根本就無法將他們聯係成一個人,我認不出來是再正常不過的。可是,讓我更想不到的是接走小正哥哥的親生父母竟然是黑道上的人,還那麽殘忍地訓練他。

“對不起,你瘦了那麽多,一定受了很多苦。”我主動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可是,一想起以前的日子,我就忍不住掉出了眼淚,“可是,六年來,小正哥哥都沒有來看我。”

“對不起,慧兒。”他撫摸著我的頭發,在我耳邊輕聲說,“每次,我都隻敢遠遠地觀望你,不敢走近那個和姥姥一起住過的房子。隻要一想起合姥姥一起的快樂時光,我的心就會痛得無法呼吸,就好像……”

“我原諒你了。”我馬上開口,堵住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從他懷裏鑽出來,笑著說,“不要說了,慧兒不想小正哥哥再想起不快樂的事情。”

他憐愛地刮刮我的鼻子,笑著說:“真的?”

“嗯。”我用力點點頭,然後靠在他肩膀上,說,“好久沒靠著小正哥哥的肩膀了,可以讓慧兒睡一小會兒嗎,慧兒有點困了。”

“當然可以,慧兒想用一輩子都可以。”他輕輕整理了一下我額頭的留海,溫柔地對我說。

“那我以後要叫你葛紫影呢,還是叫你小正哥哥呢?”

“隨便你怎麽叫,隻要慧兒你喜歡,叫我什麽都可以。”

“那叫小肥豬,怎麽樣?”

“嗬嗬,好啊。”

“不行不行,葛紫影是身材很好得王子,怎麽可以叫小肥豬呢,小正哥哥才是小肥豬……嗯……慧兒真的困了……”

“那就睡吧。”

我靠在他肩膀上,慢慢閉上了眼睛,很安心很安心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