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人很少,偶爾有幾個醉醺醺的小夥子從我們旁邊跌跌撞撞走過。我一直很賣力,想掙脫出元修介大手的束縛,可是他卻不肯放手。

“喂!”從剛剛那首意猶未盡的歌曲中走出來的我,沒好氣地對他大吼,“你有病啊,無緣無故幹嘛把我拉出來!”

他慢慢停了下來,很認真地看著我,說:“辭掉這份工作,我聘請你當我的跟班,錢不是問題。”

我瞪著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嚴肅的臉,不敢相信他剛剛對我說的話。但是,我的疑惑隻是一會兒。趁著他不注意這會,我用力甩掉了他的手。

“你少同情我,我會用自己的雙手創造屬於自己的財富,才不需要你的施舍和同情!”我氣呼呼地吼,不知道怎麽了,被他同情,讓我沒來由地生氣。

“我沒有同情你。”他轉過頭,抓著腦袋,想說什麽,卻又難以開口,“隻是……隻是……”

我不理解地瞪著他,他卻推了我一把,怒氣衝衝對我吼:“我說不出來!這種話太奇怪了!”

我眨眨大眼睛,看著他那張微微泛紅的臉,腦子裏更加亂了,一團漿糊。這家夥在幹什麽,性格就像夏日裏的天氣一樣,陰晴不定,誰伺候他誰倒黴。

一陣涼風襲過,我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服務生的衣服有點單薄,對抗著這快入秋的夜晚,讓我抵不住這樣的涼意。

他皺了皺眉頭,脫去外套,半句話都沒說,就把我裹得嚴嚴實實。身體一下子暖了起來,抬頭看一眼元修介,他卻刻意避開了我的眼神。

“你有病啊,幹嘛突然對我那麽好。”我抓緊他的外套,不好意思地念了一句。

“報答你上次沒有推開我。”他別別扭扭地講了這麽一句話,然後輕輕瞟了我一眼,視乎是在觀察我的臉色。

“哦。”我輕輕點了一下頭。

我這樣的回答,卻莫名其妙地讓他火冒三丈。

“就一個‘哦’嗎?為什麽不多說點什麽?”他皺著眉頭,瞪著我,有點不可理喻。

“哦,謝謝你。”我白了他一眼,很不爽地多說了三個字。

他的眉頭在聽到我這句話後,鎖得更緊了。他有點抓狂地拍著腦袋,然後一把抓住我的手,頭都不回地往前走。

“算了,你是個白癡,我不跟你說了,送你回家!”他沒頭沒腦地往前走,聲音裏有對我的埋怨。

我被他拽著走,朝他的背猛翻了好幾個白眼。他真的腦子有毛病嗎,要和我說什麽又不說清楚,還莫名其妙生我的氣,該生氣的應該是我才對。每次都被你霸道地拉來拉去,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大哥,就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耳朵裏突然竄進來一個陌生的聲音,而元修介也在這時停了下來。

我好奇地探出頭去,卻嚇得臉色發白,冷汗直冒。在我們對麵,站著黑壓壓,大概二十幾個高大的男人。

“小鬼,你竟敢打我們雞殼幫的人,是不是活膩了!”站在最前麵的一個很粗獷的男人凶凶地瞪著元修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