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我處理好傷口後,他讓葛紫衣先回家,然後就坐在我旁邊,一起等候那讓人揪心的結果。

“這個給你。”他拿出一個白色的,很小巧很可愛的手機放在我手裏。

我接過手機,看著他說:“原先那個被摔壞了。”

“我知道,不過有定位係統,壞了我也能找到你。這個也是一樣,一定要時時刻刻都帶在身上。”

“謝謝你,小正哥哥。”

他對我笑了笑,伸手輕輕理了理我有點淩亂的留海,說:“傻慧兒,跟我說什麽謝謝,哥哥的東西都是你的,就連哥哥的命也是你的。以後叫我哥哥吧,這樣我的心就不會再迷茫了。”

“嗯,哥哥。”

這一刻,我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曾經,他溫柔喂我喝粥的時候,我就希望他可以成為我的哥哥。現在,他真的成為我的哥哥了,我的貪心得到了滿足,可是我卻不知道該不該高興了。

我將頭靠在他寬寬的肩膀上,在心裏對他說了聲對不起。我知道,他疼我,愛我,關心我,但我也知道,其實他不想做我的哥哥,隻是他對我太好了,連讓我為難都舍不得。

安靜的走廊,陸陸續續傳來了好多慌忙的腳步聲。當我們轉過頭時,眼前已經站了好多好多人。花姐,韓靈予的爺爺和爸爸,女仆總管,還有我的班主任,當然還有韓靈予。

當我看到一臉擔心的韓靈予,我的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

“慧兒,你沒事吧?”他看著我脖子上的紗布,微微鎖著眉頭。

我低下頭,輕輕搖了搖頭。

“修怎麽樣了?”老爺爺很著急地問。

“還不知道,正在搶救。”

“該死!”第一次我聽到老爺爺發怒的聲音,“阿晨,叫上幫裏的手下,弄死那些不要命的混蛋!連我的外孫都敢動!”

“是,韓叔。”站在他邊上一個大概二十幾歲的高大男人恭敬地對他點了一下頭,然後走到一邊去打電話。

“聯係上二姐了嗎?”班主任擔心地問韓靈予的爸爸。

“她現在在美國開會,一時半會兒趕不會來。”

“那姐夫呢?”

他搖了搖頭,說:“在巴黎。”

“搞什麽,他們真的那麽忙嗎,連唯一的兒子受這麽重的傷,都趕不回來!”花姐怒氣衝衝地吼了一句。

急救室的門慢慢打開了,從裏麵走出一個戴口罩的醫生,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奔向了那個醫生。

“怎麽樣了?”我捂著自己的心髒,擔心地問。

醫生摘下口罩,擦了一把冷汗說:“差一點點,刀子再往左偏一厘米,我們就無能為力了。”

“那他現在怎麽樣?”老爺爺有點不耐煩地問。

“病人已經度過危險期,不過還處於昏迷狀態,預計明天應該會醒過來。”

聽他這麽說,我懸著的心總算安穩了下來,撲撲亂跳的心髒也慢慢恢複正常。他沒有死,我卻忍不住流下了眼淚。我好高興,笑著淚流滿麵。抱著葛紫影,在他懷裏大哭起來。

“嗚嗚嗚……哥哥說得對,他不會丟下我的,嗚嗚嗚……”我輕輕捶打著他的背,就像個孩子,鼻涕眼淚都往外冒。

他輕輕撫摸著我的腦袋,溫柔地在我耳邊說:“哥哥不會騙你,永遠都不會。”

此時,我被開心衝昏了頭腦,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邊還有一把把的人,而且還有韓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