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身後,是元修介零下100度的聲音。

我轉過身,望著躺在**的元修介,心又是另一種疼痛。沒有被剛剛的怒吼嚇到,我抓緊保溫瓶,一步一步朝元修介潔白的大床那走去。地板上鋪著很柔軟很柔軟的毯子,這樣讓我靠近的腳步聲完全都聽不到。可是,他卻能感覺到有人在靠近。

“我叫你滾!”他一拳捶在**,閉著眼睛對我怒吼。

因為太激動,胸口上的傷口開始慢慢滲出鮮血,白色的紗布立馬就浸滿了鮮紅的血液。看著那刺目的顏色,我的眼淚又一次絕了堤。

“對不起,我走就是了,你不要太激動……”我捂著嘴,讓自己的抽泣盡量小聲點,原來他一點都不想見到我,是我自己自作多情了。

我捏緊保溫瓶,流著眼淚轉過身,就要離開。一隻大手卻迅速抓住了我的手臂,緊緊抓著。

“對不起,我還以為是女傭。”他坐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滿是對我的歉意和因為疼痛而迅速冒出來的汗珠。

他捂著胸口,吃力地抓著我的手。胸口的血已經透過紗布,漸漸流了出來,我趕緊扶著他躺下,幫他撕開紗布。看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我的心就像被千萬隻螞蟻啃食一樣痛。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我一邊擦著眼淚, 一邊幫他換上新的膏藥和紗布。

他的臉色很蒼白,嘴唇幹燥得沒有一點水分。因為受傷,眼睛睜開非常吃力,可是他卻堅持睜開眼睛看著我為他換藥。看著我淚流滿麵的臉,他卻輕輕扯了一個蒼白的笑容。

“你怎麽還笑得出來?”我用濕毛巾擦幹淨他手上的血,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他依然微笑著,隻是現在他的笑容醜死了,一點都不帥,也沒有魅力,更不會有邪惡的感覺。可是,就這樣一個沒有一點吸引力的笑,卻讓我覺得是那樣踏實,那樣誠懇。

他伸出手,輕輕劃過我的脖子。

“傷口怎麽樣了?”他的聲音很輕柔,和剛剛簡直就是鮮明的對比。

在脖子上,我綁了一條淺藍色的緞帶,因為怕被天兒堂兒發現,怕他們擔心。我摸摸還是有點吃疼的傷口,對他笑了笑,搖搖頭說:“已經沒事了,倒是你,傷得這麽重。”

“我和你不一樣,打架受傷已經成習慣了。”他撇撇嘴說。

我突然很想在他腦門上狠狠敲一下,然後對他吼:“你以為你是鐵人十八號啊!以後不準你打架!”

我當然不能這樣做,我可不想被他踢出去(嘻嘻,他現在好像也沒有力氣踢我出去吧)。

“知道你恢複能力強,知道你厲害。”我白了他一眼,伸手去拿保溫瓶,問,“醫生有沒有說能不能吃東西?”

他盯著我手裏的東西,一臉好奇地看著我,說:“是你煮的嗎?”

“嗯,白粥可以吃嗎?”

他吃力地坐了起來,滿臉幸福地看著我,指著保溫瓶說:“是你煮的,吃死也要吃。”

“你有病啊,剛把你從鬼門關拉回來,我可不想再痛心一次,到底能不能吃啊?”我抓著保溫瓶,移到離他遠遠的地方。

“早上女傭有送東西過來,我沒吃,應該是可以吃吧。”他指了指不遠處桌子上的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