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獨自回到修爾樓,在不善、懷疑的目光中,回到了自己的教室。我一坐下,全班同學就站了起來,朝我這邊走來,那凶惡的目光中,充滿了對我的厭惡。幹什麽啊?又來,每天都這樣欺負弱小,他們不覺得煩,我都覺得無聊了!

我盯著他們,縮縮脖子問:“你們……你們有什麽事嗎?”

他們沒有回答我,就是用不善的眼神盯著我,一句話也沒說,也沒有出手教訓我的意思。可是那凶惡的光,就像一把把無形的利刃,紮得我頭皮發麻,全身起雞皮疙瘩。我低著頭,承受著極大的壓力,汗流浹背地盯著課本,老師在講台桌上“念的經”,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了。媽啊!這些人是不是有毛病啊,一直不說話,就那樣用讓我心裏發毛的眼神盯著我看。不打也不罵,給人一種特別詭異的感覺,有必要那麽恐怖嘛!

“靠!除了窮一點,土一點,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嘛!”一女生兩眼冒火,仰天長嘯。可是我卻安心了許多,終於有人開口了!

這一聲炮響後,很自然的教室裏就爆發出一連竄的議論。

“搞不懂!搞不懂!我實在是搞不懂!到底是哪裏的魅力啊!”

“搞不好是用了什麽邪術,迷惑了修。”

“修才沒有被她迷惑,是被她強吻了!”(欲哭無淚,如果元修介被我強吻了,那他還有什麽臉再當修爾樓的老大啊,幹脆找個地洞鑽進去得了!連一個女人都擺不平!)

“天啊!我靠!你奶奶的!這種滿大街隨便一抓就一大把的女生竟然奪走了修的初吻!我要把地球炸掉!”

“修老大竟然會被一個看上去這麽不入流的丫頭強吻了,真是難以想像。要是我,一定一頭撞死,以保名節!”(這句話要是被元修介聽到了,我看你真的得一頭撞死了。)

…………

不管是議論也好,辱罵也罷,我聽在耳朵裏,並沒有特別強烈的傷感。有句俗話說習慣成自然,我想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吧。在華格裏,弱小的人被打被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看開了,也就沒事了。

不過,仔細想想,這一吻真是害我不淺。不是被王子保護協會抓去教訓,就是被修爾樓的男男女女懷疑指責,我穀慧兒到底是得罪了誰啊。一直都安分守己,不去惹是生非的我,為什麽會那麽倒黴啊!回想起來,如果當初我第一次見到元修介的時候,沒有得罪他,結局會不會好一點。如果第一次看到葛紫影的時候,他沒有對我那麽好,結局會不會好一點。如果第一次看到韓鍾敏的時候,我沒有為她出頭,結局會不會好一點。可是,現在在華格裏,我的處境是,人人厭惡。沒有如果,沒有假設,這個世界很現實。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假設和如果隻是為自己的心開脫而已。或許一切的錯,都在一個窮人不應該死皮賴臉地呆在一個都是有錢人的貴族學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