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沙軒這麽一提醒,場中有幾人就在心裏冒出疑問來了:“會不會是無果大師和其他寺廟裏麵的和尚有過節,把別人抓到這裏來,現在需要幫忙的時候,故意找了這麽個垃圾的借口出來呢?”

無果老和尚剛想回答沙軒,突然看見有幾個道仙用審視的目光盯著他。無果老和尚雖然一直鎮守在這裏,卻也是一個老得成了精的家夥,豈有不明白的道理。他急忙抬高聲音,說道:“你們當中,有些人看來是誤解了,其實這豬妖並不是成了精的豬,而是來自異界的豬之聖族,外形和我們差別不大。”

“我也早有耳聞,數千年前,天庭曾經和異界的豬妖打了一仗。隻是我以前從未親眼見到這種豬妖,未曾料到,他竟然會是這般模樣。”大胡子杜痕歎息了一聲,補充了幾句。

“那段曆史,已經過去太久了,我聽我師傅說,當時仙界損失同樣慘重,惟一的收獲就是抓了八個豬妖回來。你們現在看見的這個,隻是其中之一。”無果老和尚臉色突然變得有些凝重,大家都仿佛看見了那場驚心動魄、異常慘烈的戰爭。

洞裏非常安靜,此時,哪怕掉根針在地上,也清晰可聞。

沙軒覺得天庭有些窩囊,損失慘重的情況下,抓了八個豬妖也拿出來擺譜,因此他毫不客氣地問:“抓幾個妖怪也算收獲嗎?”

“此話差矣,這位小施主,當初我也是這樣認為,後來,我才從我師傅嘴裏獲知,這種豬妖不是簡單的妖怪。你們也許都有耳聞,異界統領魔界和妖界,而異界裏麵,幾乎所有生靈都會了不起的功法,和我們仙法有異曲同工之妙。異界的生靈又分為幾個等級,豬之聖族相當於凡間的皇族。”

“無果大師,你的意思是說,豬之聖族在異界擁有最崇高的地位?”沙軒咋了咋舌,能夠統管異界、魔界和妖界,這種豬妖豈不是相當於仙界玉帝的族人?沙軒繼續亂想:也不知道玉帝有沒有族人。

“施主,你說對了。”無果老和尚平靜地點了點頭。

“還有一點,我也很奇怪。”沙軒慢騰騰地說道。

“施主還有什麽疑問,盡管道來,老納知無不言。”

“如果西王母被異界抓去了,玉帝會怎麽做?”沙軒認真地問道。

“大膽!你怎能開這種犯上作亂的玩笑?”大胡子杜痕聲威並重,衝著沙軒大喝道。

沙軒剛想說“關你鳥事”,無果大和尚就接下了話茬兒:“施主的比喻雖然有些不妥,不過,話卻也在情理之中。老納明白你的意思,你一定想說,異界這些年為什麽不到我們這幾界來發動戰爭,搶回他們的族人,對吧?”

沙軒冷默地鼓了兩下手掌:“我正是這個意思。”

“那些事情,老納我也不知道了,我隻是鎮守這隻豬妖的佛家使者,那些高層的機密,自然傳不到老納耳中,也許異界早就蠢蠢欲動了,隻是我們不知道罷了。”

無果老和尚說得十分客氣,沙軒心裏卻在往旁邊想:原來你這個老和尚,隻是個獄警,即使再換個好聽的稱呼,也不過就是個監獄長罷了。

“我還有個問題。”有些道仙已經不耐煩了,沙軒居然還想提問題。

“哥哥,你今天成問題兒童了。”八葉靈芝對沙軒吐了吐舌頭。

“施主還有什麽問題?”畢竟沙軒送了紫金缽兒給無花小和尚,無果老和尚本著拿人手短的原則,隻好耐著性子幫沙軒解答問題。

“既然這個豬妖是天庭重犯,那出了問題就應該由天庭來解決。為什麽要找我們這些不相幹的人來幫忙呢?”沙軒這個問題提到點子上了,你無果老和尚今天的做法,完全就是在引誘良民為天庭做義工哦。

有一半的道仙都開始點頭,沙軒這個問題比較尖銳,每個神仙的能量都是通過他本身刻苦修煉積累起來的,當然,也不乏個別人尋到了一些高能量的靈果。但是不管怎麽說,貢獻能量,等於就是貢獻自己的勞動成果。

“這個......”無果老和尚老臉有些掛不住了,無力地解釋道,“這不是事急從權嗎?眼看這個囚禁豬妖的禁製就要破裂了,老納隻好出此下策,找各位仙友幫忙,日後,老納必會把今天的事情如是稟報給天庭,玉帝定會給各位論功行賞。”

“諸位仙友,昨天,先輩們用生命和鮮血,換來了今天我們的朗朗乾坤!我們應該繼承先輩們的遺誌,為了守護好我們賴以生存的仙界,我們必須看護好這些豬妖!”大胡子杜痕頗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場中眾人,大笑了一聲,振聾發聵地說道。

眾人均點頭稱是。

沙軒心道:這個大胡子估計是仙界當官的,盅惑人心的本事不低嘛。

“諸位仙友,現在,老納懇請大家隨我一起加固禁製。”無果老和尚誠懇地對眾人雙手合什,行了個佛禮。

大胡子杜痕領著手拿鵝毛扇那個書生當先跨出了一步,其他十二個道仙也跟了上去,就連功力卑微的八葉靈芝也激動地走了上去,惟獨沙軒沒動。

這小子有點不識時務啊,大胡子杜痕回頭看見沙軒沒有跟過來,心裏有點生氣,便譏諷道:“小朋友,我看你功力低微,修煉也不容易,就不用跟過來,你在旁邊看看就行了。”

那個拿鵝毛扇的書生十分配合,誇張地笑了起來。

換了旁人,一定會挺身而出,必定要證明給別人看看,老子也是一條好漢!可惜沙軒不會,他站著沒動,神情鎮靜自若地說道:“那你們多多努力了,我從精神上支持你們!”

聽了沙軒這句話,那十二個道仙反應最快,都覺得又氣又好笑,怎麽會遇到這麽不在乎麵子的家夥呢?而大胡子杜痕,礙於情麵,又不便和沙軒爭吵,氣得須發上飄,就差沒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