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爭寵2

蕭亦雲早上醒來,知書早起了,正捧著熱毛巾低眉站在一邊。天 籟小 『說Ww W.『⒉

木秋一身粉紅的襖子,臉上勻了層細細的香粉,正吃稀粥。

蕭亦雲看了一眼知書,微笑了一下,自套了外衣,走到木秋身後,忽伸手從後攬過她,嗬著熱氣對木秋耳語:“你多吃點,我前頭還有事!晚上過來。”

說著,拿過一邊知書遞過來的腰帶,微微一笑,出去了。

知書摸了摸燙的臉,趕緊給木秋去盛粥。

木秋慢條斯理地吃完,對正收拾碗筷的知書說:“那裏有碗藥,待會記得喝了!”

知書臉一白,一根筷子從指縫中溜了出來,低頭低低應了一聲。一會收好,去小幾上端起藥來,滿滿一大碗,黑乎乎地,她端起來,一仰脖子一氣喝了下去。什麽味道,她不知道,隻覺得滿心的苦澀。

身後,木秋慢慢翹起嘴角,稍瞬即逝。知書還算識趣。這藥必須喝,她說得明白,等她生了孩子,知書才能停藥......

這邊,梅氏也得了消息,手中的勺子一頓,又繼續低頭吃了起來。一旁正伸手夾了個包子的彩虹卻是滿心的不舒服。她這剛侍候了幾天世子爺,正是新鮮的時候,這知書又來插一杆子。她轉動著眼珠子,心想,明兒世子爺來的時候,得穿哪件衣服。可不能讓那知書給比了下去。

她在心裏悄悄地比較自己與知書:論樣貌,自己不比知書差;論身段,她挺了挺腰,這點,知書比不上她,太痩,哪像她,凹凸有致......她偷眼望了一下埋頭吃羮的夫人,夫人也比不上她。要不,當初老夫人單挑了她與彩雲呢?四個陪嫁大丫鬟,彩蝶與彩衣是原侍侯小姐的。她與彩雲卻是臨時挑出來的,兩人都是丫頭裏麵最出挑的。

她心裏明白,她的任務就是籠絡住世子爺,把他拴在主院。如果她表現不好,夫人就會棄了她,轉而提了彩雲。這次先提了她,彩雲已是嫉妒了,那眼神兒恨不能把她燒出一個洞來。是的,彩雲如果真提上來,恐怕她的危險更大:世子爺再到這院子裏來,可不一定輪得著她了。

彩虹感到了危險,心裏暗暗提醒自己,一定要使出渾身的解數來,讓世子爺多到主院來,讓夫人高興,萬不能讓彩雲上了來......

一旁的梅氏目不斜視地吃完了手裏的羮,放下擦了擦嘴角,起身,彩雲忙急步上前,扶了她的手。彩虹這才反映過來,暗罵自己走神,斂了斂心緒,也跑上前去:“夫人慢點......”

晚上,蕭亦雲沒有往梅氏的主院來,直接往西跨院去了。

知書低著頭在一邊侍候,看著蕭亦雲與木秋柔聲低語,木秋嬌羞低頭,極盡小意。

她的心裏浮上一層酸意,悄悄抬頭看向蕭亦雲的側麵,心頭又是一跳:爺越地俊朗了,怨不得夫人與姨娘爭搶著。又想到昨晚上,世子爺極盡溫柔......她的唇邊浮起一彎笑來。

木秋扶著蕭亦雲進裏屋了,知書想著上前搭一把手,木秋一個眼風飄過來,她訕訕地縮回了手,返身吩咐小丫頭去燒熱水,待會要用......

蕭亦雲摟著木秋,兩人滾到了**,木秋今兒特意打扮了,身上用了不少香露,這還是上回蕭亦雲帶回來的。說是京裏如今都流行這個,擦在身上,很吸引人......

木秋當時撇了撇嘴,她自恃天生麗質,哪瞧得上這個?

可如今,她又翻了出來,再嬌豔的花,天天看,也膩了,也需要灑點水,換個盆,修剪修剪!

這會蕭亦雲正巴著她的脖子,一個勁地往她懷裏鑽,含糊不清地:“秋兒,擦得什麽,好香,讓我聞一聞!”

邊說,邊用嘴咬開了她的衣領子,溫熱的嘴唇貼到她的肌膚上,引起一陣顫栗,木秋雙眼迷蒙,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

蕭亦雲氣喘籲籲地抱著木秋綿軟的身子,腦袋抵在木秋頸窩,低聲呢喃:“瑾姐兒!”

木秋懷疑自己耳朵聽錯,靠近了,待要再聽,蕭亦雲不作聲了。

她甩甩腦袋,自嘲一笑,自己真是想多了,怎麽可能呢?

伸手撫上蕭亦雲後背,蕭亦雲身子一翻,閉眼對著木秋:“瑾姐兒!”

木秋身子一僵,下意識伸手一推,蕭亦雲睜開了眼,看了一眼木秋,又迷糊湊上嘴來,一口的酒氣。木秋這才省起,剛桌上那瓶子酒,都叫他給喝光了,這會子酒意全湧上來,哪裏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忽然興致全無,翻身坐起來,叫了知書進來,自己下床洗了,回身見知書絞了毛巾,要去給蕭亦雲擦臉,又不敢。見她回頭,忙退後一步,去端架子上的臉盆。她沉了沉眼,忽出聲:爺醉得厲害,你去煮碗醒酒湯來......

知書答應了一聲,就要走,木秋又說:“你把爺扶到隔壁去,我這困了,一會你來侍侯!”

知書驚喜,忙應了一聲,歡歡喜喜地扶了蕭亦雲去了。

木秋熄了燭火,一人呆靠在床沿,卻是睡不著。想著蕭亦雲那聲“瑾姐兒!”心裏起伏不定。蕭亦雲竟沒放下木瑾,這倒是沒想到。她心內湧上不甘,卻全然忘了,蕭亦雲心心念念的瑾姐兒,可不就是之前的她?

她轉動著眼珠子,木瑾現在聽聞可風光了,竟然進了宮,做了十三公主的教習。剛開始,她以為自己聽錯,木瑾有什麽可教給公主的?一個庶女,學過什麽?聽說是琴,又撇嘴:就她那三腳貓琴藝,也敢出去丟人?

論在琴的造詣上,她可是要比木瑾好多了!雖然,有許多年不曾摸琴了,有些生疏,不似先前那般流暢,可少時打下的底子還在,練了幾天,也就熟悉了。隻是,不知怎的,腦子裏空有技法,這手底下倒底生硬不少。進候府後,練了幾回,自己聽著也不像那回事,完全不是記憶中的那般行雲流水。不由感歎幾十年的候府生活,除了初始二年與蕭亦雲琴瑟和諧了幾次,後來成天沉浸在候府瑣事當中,那琴也就束之高閣了!

轉念一想,自我安慰:一個四歲的孩子,能學什麽?無外乎是找個玩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