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驚聞

趙睿可能要借著徐家來重振朝綱。天籟 小說Ww W.』⒉還有什麽比親自向徐家,國丈家下手更加有震懾力的呢?她正因為想到這一層,才不寒而栗。她寧願把事情想得可怕一點,也不要傻子似地,到時被動地挨打好。

趙英明沉吟不語,心裏卻是承認:母親說得不錯。身為皇子,他早已真切地感受到了權利的重要性。趙睿正值青春鼎盛,如果他像康元帝一樣,在這個位子上多呆幾年,那他也將與當年的趙睿一樣,耐心等候。那時,他的那些兄弟是不是都長成人了?那他這個嫡長子也就成了眾矢之的,與當年的趙睿一樣。

更為讓人不解的是,趙睿並未立他為太子。

徐家,是不能倒的。

他抿了一口茶水,抬頭:”母後也別太過憂心了。不是還沒有到那步麽?容兒臣先去探探情況再說。”

說著,也不多坐,起身匆匆告辭走了。

徐皇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總算有個孝順的。

這個連雲,她轉了一下眼珠子,心裏終歸有些微的不舒服:到底不是親生的。剛她在趙英明麵前不好說什麽,此刻越想越覺著不是那回子事。

她唇邊慢慢浮起一絲微笑......

官雁翎吃驚地望著她表姐:“你說什麽?從那裏得來的消息?你確定是連雲麽?就是那個連大統領?”

陳繡忙不迭地點頭:“真的。你不知道。許蕙與張婷芳最是要好。昨日,張婷芳悄悄與我說的。她說,許惠聽說指了連雲,高興極了,迫不及待地與她悄悄說了。說了又後悔,再三叮囑她不許望外說,張亭芳賭咒誓的,她才放心,說是娘娘還未與皇上商議,直叫她心裏有個數就成。你也知道,皇後是她姨母,一向疼她。這話定是沒錯了。”

“張婷芳昨日來尋我,雖然她在徐惠那裏了誓言,可她那個人,你也知道,最是藏不住話。叫我幾下一激,也就抖摟了出來。”

官雁翎的心裏已經叫苦不迭.

木瑾這是什麽命?剛剛成了連雲的妾室......好不容易盼來連雲的一句承諾,卻是,這好好兒的,皇後又賜婚?

她再也坐不住,看了看表姐,起身告辭,想想又叮囑她表姐,可不許再往外傳了。她表姐點頭稱是,說了句:我自是知道輕重。要不是知道你倆要好,這話語我也就不說。”

官雁翎點頭稱是,誇了她表姐幾句,就急急出了門子。一徑往木瑾那兒去了。

木瑾正在房裏看書,看得是方先生給得一本書,說是他師傅傳給他的,要木瑾一定要看看。

木瑾翻了,裏麵記著好多筆記,很是仔細。她正看得入迷。

旁邊,知琴正與吉祥在矮榻上繡著紅蓋頭。一人一塊。知琴也不知說了什麽。吉祥低頭吃吃地笑,小臉紅撲撲地,映照著手上紅蓋頭的紅光,煞是嬌豔。

木瑾也不禁歎一聲:吉祥這個小妮子,越來越迷人了。這就是思嫁麽?

想到連雲,她的眼也不禁眯了起來,露出會心的笑來,看了看知琴手上的紅蓋頭,眼神迷離......

知琴抬頭見木瑾看過來,忙起身,笑著:“小姐,你看看,這裏這樣繡可好?”

她托著蓋頭,湊到木瑾麵前,指著一處地方說。

官雁翎掀了簾子,正見兩人頭湊在一處,指點著手中的大紅蓋頭低聲說著話。木瑾眼角眉梢都洋溢著歡喜、嬌羞。

她心內不是滋味,輕聲叫了聲“瑾姐兒?”

木瑾聞聲抬頭,歡喜地:“你怎的來了?”

邊說邊拉了她坐下。吉祥急忙放下手中東西,去泡了茶來。笑吟吟地:“官小姐請!”

官雁翎微笑望著吉祥,謝了她,吉祥忙擺手,跑了出去。

木瑾笑嘻嘻地;“你這麽客氣作甚?快喝你的茶罷。”

官雁翎笑著端起茶杯:“可不敢!這可是未來的把總夫人,給我倒茶,我可不得謝一聲?”

熊二新近擢升了把總,是以官雁翎如此說。

木瑾笑一笑:“那我可真是有福了,這天天使喚著把總夫人呢?”

官雁翎大笑,心內唏噓不已:這吉祥都能找到如此一門好親事,怎就木瑾不行呢?

她看著木瑾如花的笑臉,端起茶盞掩飾地喝了一口。

一時無話,隨手拿過木瑾放下的書來,瞄了一眼,她不擅長這方麵,但也約略知道木瑾看的是什麽書,不禁感歎:木瑾如此才情,卻落得個......

她不禁歎了口氣,又瞟見知琴手中的東西,忽然覺得厭煩,揮手:“你拿出去做罷,我與你小姐說會子話。”

知琴笑著出去了,又輕輕帶上了門。

“怎麽了?”

木瑾見她情緒不對,詫異,傾過身子,說:“與我說說?蕭亦飛惹你生氣了?”

官雁翎已經與蕭亦飛定親,兩人就像一對冤家,時不時鬧點小別扭。

官雁翎目光一閃,黯然:“蕭亦飛倒是沒有惹我。倒是連雲......”

她低了頭,不言語了。

木瑾一楞,望著她,定定地不說話。

一時沉默。

官雁翎見木瑾竟然不追問她,隻怔怔地舉了書,作出看書的樣子。知她是冰雪聰明的,索性心一橫:“罷了,罷了。橫豎我也兜不住,到不如早些告訴你,也好做個準備。”

說著,劈裏啪啦地說了一早她表姐說的事情。

“瑾姐兒,你要做好準備,我告訴你,那個許惠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他母親可厲害了,他爹妾室通房一大堆,可是,你知道麽?硬是一個庶子庶女不曾出來。真正是絕了。這樣的母親,你想,你要是落在她的手裏,你還能......”

她的聲音低了下去,眼見得木瑾臉灰敗了下去。

她慌了,忙叫幾聲,見木瑾隻呆呆地,竟像是呆住了一般。忙一把摟過了木瑾,帶著哭腔:“瑾姐兒,你莫嚇我。我,我原本不想告訴你的。可是,我想著,總不能讓連雲告訴你吧?”

又恨恨地:“這廝,嘴裏說得好聽,原來都一樣?我且看他怎麽與你說?”

說著自己也無底氣,連雲如今今非昔比,他真要怎樣,木瑾還能拿他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