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重要,淺漓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隻是,淺漓此刻凝固在唇角的笑意,到底夾雜著多少質疑和不屑?“淺漓,你很重要,於我而言,你真的很重要……”淡淡的感傷,從字裏行間洋溢人出,軒轅羽知道,如今的淺漓,擁有著一顆層層冰封的心。他再努力,淺漓都隻是淡淡看在眼裏,而後冷冷忘卻……

“有多重要?是比皇上的性命,還重要麽?”饒有趣味的側過臉,淺漓任由銀冷的月光,輕柔籠罩了她柔美的麵龐。

她才不會相信軒轅羽說的每一句話,因為她不再是一個三言兩語,便被哄的團團轉的傻子!若是痛定思痛的她,還輕易被軒轅羽這無比深情的話語,撼動了心,那麽她幹脆一劍了解自己好了!

好看的眉,在與淺漓曖昧橫生的對視中,不自覺皺了皺,軒轅羽眸子裏的感傷,在一點一點擴大,直至變幻成無法看清的深淵。“我愛你,更甚於愛自己的生命……”有些感情,是他還表現的不夠清楚麽?不,他分外都已經徹徹底底掏出了心,為什麽淺漓仍是一臉的無所謂?

“既然臣妾在皇上的心裏如此重要,那皇上何不答應給臣妾三分之一的兵權呢?”不要再說有多麽多麽的愛她了,她真的很想拜托軒轅羽不要再說這些倒胃口的話了!“當然,皇上隻當臣妾是開玩笑的好了……”把軒轅羽眉眼之間越發鮮明的傷,悉數看在眼裏,淺漓竟覺得這一刻,她的心底掠過一絲報複的快感!

嗬,報複?對,就是報複!原來看著軒轅羽不可置信的樣子,她竟是如此的痛快!隻是,這種明明應該爽到了骨子裏的感覺,為什麽會驀然酸了她的鼻子?

兵權,兜兜轉轉的,淺漓念念不忘的還是兵權!“淺漓,若你真的是在和我開玩笑,那我隻能告訴你,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抿緊了薄唇,軒轅羽越發覺得今夜的冷風,刮的特別狂,狂到穿透他的肌膚,狠狠刮進他的心裏,使得他的整顆心,都冰涼透徹!

有些東西,是不可以作為證明自己心意的籌碼的,例如兵權……

聽聞軒轅羽這話,漫不經心的笑笑,淺漓再沒有說半個字。

夜,深邃;風,凜冽。綿延連接天際的宮牆,因了這清冷的月光,而平添了不少蒼涼。帶著十來個侍衛匆匆走到深夜進出皇宮唯一的側門,軒轅宸俊朗的臉上,有著太多太多的困惑。

淺漓讓宮女告訴他,解語出宮了,淺漓到底想讓他知道些什麽?難道,淺漓早已察覺解語不是尋常宮女?“解語可是出宮了?”用力揉了揉幹澀不已的眼睛,軒轅宸猜不透解語和淺漓之間,發生了什麽。

正想回軒轅宸的話,侍衛們卻看見解語緩緩走進側門,把守側門的侍衛偏頭看了看揉著眼睛的軒轅宸,低聲道:“王爺,解語姑娘她,回來了……”

心,在看到軒轅宸的一瞬,驟然揪了揪,似是明白了今夜的一切,解語深深吸了一口氣。輕盈走到軒轅宸麵前,解語輕聲道:“奴婢叩見王爺。”

“解語,你為何深夜出宮?”定定注視著解語明亮的眸子,軒轅宸仿佛要把解語心裏在盤算著什麽,都看個清清楚楚。

淺漓,你如此迫不及待的想殺了我麽?心有些痛,解語淡淡一笑。“娘娘吩咐奴婢出宮為她買些東西。”話語平靜如常,聽不出一絲一毫的慌亂,可是解語卻明白,在瞥見軒轅宸的那一刻,她所有的冷靜,都是偽裝。

解語說,是淺漓吩咐她出宮買些東西,若真如解語所言,那淺漓告訴他解語出宮了,又是意欲何為?“哦?皇後娘娘讓你買什麽東西?”下意識的問出這話,軒轅宸隱隱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這……”微微斂下眼眸,解語抿了抿唇,沉默許久才繼續道:“這個奴婢不敢說。”這一刻,她該怎麽辦?淺漓啊淺漓,自己該怎麽樣去想她為好?淺漓明明知道軒轅羽讓軒轅宸查她,卻還要借故支她出宮,致使她身陷進退兩難的境地!

見解語欲言又止的樣子,軒轅宸心裏的困惑更甚,不由得冷然問道:“說,娘娘吩咐你買什麽東西?”

“是本宮讓解語出宮買些砒霜的。”淡淡的嗓音悠揚由遠而至,有意挽起軒轅羽的手,淺漓笑的明媚。她不害怕把這一切都點破,因為她從來沒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淺漓……”詫異的低喃一聲,軒轅羽不知道此刻的淺漓,怎麽竟像個迷一樣,讓他看不清也猜不透!

“皇上無須詫異,臣妾不過是好奇砒霜是個什麽樣的東西,所以才讓解語出宮買的。皇上不會怪罪臣妾的,是麽?”輕笑著睨了同樣滿臉詫異的解語一眼,淺漓暗笑今夜所有的一切,都和她預想的分毫不差!

看了看滿臉錯愕的解語,輕歎了一口氣,軒轅羽緩緩道:“我不會責怪你,我怎麽舍得責怪你?”似無奈又似寵溺,軒轅羽突然憶起了方才淺漓的一句話,縱我一點,寵我一點……

滿意的點了點頭,淺漓輕柔收回自己挽著軒轅羽的手,淡淡道:“解語,把砒霜給王爺吧,本宮突然對砒霜沒有了什麽興趣……”她很無賴吧?今夜她利用了軒轅宸來讓解語明白,若是她真的想要解語死,其實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難!

嗬,不無賴,不卑鄙一點,不行啊!她必須保護自己,因為這世上,沒有可以讓她倚靠的人啊……

看了看軒轅羽,軒轅宸不清楚接下來軒轅羽為做何反應。

“解語,你把砒霜給裕王爺,以後不可再任著皇後胡鬧,否則,朕唯你是問。”醇厚的嗓音裏蘊滿了疲憊,拉住淺漓的手,軒轅羽很想問問淺漓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皇上不必困惑,臣妾今夜的種種行為,皆是故意的。隻不過,皇上的出現,是個意外。”那些讓她痛過的人,她發誓要讓他們更痛的,這樣才足夠公平,不是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