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應該以大局為重,蕭清楓始終沒有說出的後半句話,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他也很想說服自己以大局為重,但他怎麽可能棄淺漓不管?那可是他最愛的女人啊!擺了擺手示意蕭清楓和他一起走進帳篷,軒轅羽明白至少此時此刻,他的淺漓還是安全的。

既然晏王企圖用淺梨來逼他就範,那麽短時間內,晏王應該不會傷害淺漓的,隻是……

晏王不傷害淺漓,不代表晏王也不傷害淺漓腹中的孩子!因為晏王恨他,說不定會遷怒於他和淺漓的孩子……

跟在軒轅羽身後走進帳篷,蕭清楓自然明白軒轅羽在擔心著些什麽。“皇上不必想那麽多,如今我們就見招拆招吧!”經過晏王今天晚上這樣一折騰,明日一戰不用想也知道,他們肯定會陷於被動的局麵。

“朕怎麽可能不想?”那是他的女人和孩子,如果他真的可以做到不想那麽多,那一定是自欺欺人。在帳篷裏隨意坐下,軒轅羽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

趾高氣揚走進帳篷,殷國使者像是根本不把軒轅羽放在眼裏。沒有行禮,使者直直和軒轅羽對視,傲慢道:“皇上看起來精神很是不好呀!”

“哦?晏王讓你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並未動怒,軒轅羽的眸子裏寒意驟濃。“你以為朕不敢把你怎麽樣麽?跪下!”現在,還輪不到殷國一個小小的使者在他的麵前放肆,既然他暫時動不了晏王分毫,那何不將這個使者千刀萬剮,以泄他滿心的擔憂?

“撲通——”一聲,被士兵強行摁到在地的使者,不禁臉色驟變。

“你……竟然……”一時之間說話變得有些結巴,使者猜不透軒轅羽在想著些什麽。

冷然勾唇,軒轅羽漫不經心般拿起案台上的匕首。“朕竟然怎麽樣?踏進了錦國營地,你該不會還想能活著回去吧?”

“從來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嗓音明顯在劇烈顫抖著,使者感覺到此刻的軒轅羽,絕對不是在嚇唬他。

“哈哈哈,朕想斬就斬,朕的皇後在晏王手裏吧?你若是說得詳細些,朕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讓你死的痛快一點。”笑的肆意,而這一刻就隻有軒轅羽自己知道,他這是在刻意忽略過心中劇烈的痛意。

聽聞軒轅羽字字森冷如冰的話語,使者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你……要是我不能回去,王一定不會放過你的!”底氣明顯不足使者不得不搬出晏王來。

“放過?嗬嗬,朕和晏王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根本沒有放過不放過的。”優雅起身,軒轅羽漫步走到使者麵前,用寒光四溢的匕首抵住使者的咽喉。“說,晏王是怎麽找到朕的皇後的!”

擺出一副不怕死的表情,使者斷斷續續說:“王說,明日你一人到蔚裏亭,不準帶任何人,否則……後果你是可以想象得到的。”有意答非所問,使者其實心裏直打抖。

並沒有用匕首直接劃破使者的咽喉,軒轅羽隻是手腕微轉,在下一刻狠冷將匕首刺入使者的肩胛骨。“同樣的問題,朕不想再重複第二遍!”他就猜到晏王會用淺漓來要挾他的,隻是,為什麽晏王選擇的地點,是蔚裏亭?

痛的慘叫一聲,使者終於失盡了方才的傲慢,卻也沒有回答軒轅羽,隻是在濃重的血腥味中,頑固地沉默著。

無視整個帳篷裏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看了看蕭清楓,軒轅羽一字一頓道:“清楓,這裏就交給你,一刀一刀剜他的肉,直到他說為止。”是的,他累了,他想一個人靜一會,好好想想明天他該怎樣保淺漓周全。

“不,我說我說……”臉色早已是慘白慘白,使者顯然是被嚇破了膽。“今晚,是潛入錦國的軍隊,在錦國境內看見那個女人的……”

眉頭瞬間鎖得更深,深深吸了一口氣,軒轅羽問道:“境內的什麽地方?她的身邊有什麽人?”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原來淺漓已經回到了錦國!可是,現在知道了又能怎麽樣?晏王終究搶先了他一步……

“她身邊隻有一個老頭……好像是在距離營地不遠的地方被俘的……”驚恐萬分地看著軒轅羽,使者顫抖著哀求道:“皇上饒我一命,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定定看著不停求饒的使者,軒轅羽淡淡道:“拖出去,杖斃。”不想死?他的千千萬萬士兵們,又何嚐有一個人人想死?

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相應的代價,這就叫做因果報應……

和錦國營地裏壓抑的氣氛分毫不差,殷國營地主帳篷裏,淺漓一臉提防地看著晏王,不知道這個連呼吸都顯得格外困難的男人,想要怎麽樣處置她。

“淺漓,你害怕麽?”饒有趣味的捋起衣袖,晏王有意讓淺漓看到他猙獰的斷臂。“解語居然想置孤於死地,能將孤一手調教出來的人,改變的麵目全非,也算你有本事。”他從來沒有把淺漓當成他的女兒,因為這個身上流著一半錦國人血液的女人,是他人生中最想抹去的敗筆!

隻是覺得晏王蒼老了許多,卻沒有想到晏王會斷了一臂,怔了怔,淺漓笑著道:“我為什麽要害怕?斷臂的人是你又不是我。”此時此刻,不知道她下落的軒轅宸,一定是急瘋了吧?她想不到軒轅宸前腳追尋莞芙而去,後腳就冒出一隊手持利刃的殷國士兵,把她和老翁劫持到晏王的麵前。

晏王是打算用她來逼迫軒轅羽就範吧?軒轅羽肯定會不顧一切的應允晏王的所有條件的,因為軒轅羽,想彌補她……

“是麽?不知道明日肯定軒轅羽自斷一臂,你是不是還能如此的氣定神閑?”惡毒的笑意漸漸加深,晏王倒希望這個漫長的夜晚,能快點過去。

心,在聽聞晏王這話的瞬間揪痛的厲害,咬唇許久淺漓才恨恨道:“你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