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又一次失敗的求婚

那個小插曲,喬琳完全是當個笑話跟男朋友說的。孫瑞陽卻表示壓力山大,得盡快把她娶回家,免得夜長夢多。

他也有好消息要跟女朋友分享,那就是他在畢業後,就以第一作者的身份發了一篇頂級期刊,還有一篇論文已經被收錄了。畢業才一個多月,就有如此亮眼的成績,那些專家十分願意培養他。跟他差不多年紀的醫生也紛紛調侃,照這個勢頭,孫大夫光論文的年終獎,就得有六位數吧?

孫瑞陽很謙虛,但是曾經丟失的自信已經漸漸找回來了。在學生時期,沒有人能撼動他的霸主地位,以後也不會有。他想在最短的時間內強大起來,那樣,他就更有底氣為女朋友,以及曾經的自己討回公道了。

在對喬琳搞了一次惡作劇之後,田淼非常鬱悶,這一對情侶怎麽都建起了一座銅牆鐵壁,外人一點兒都滲透不進去?她越想越煩,給孫瑞陽發了一條微信:“你知道你女朋友在給什麽人做家教嗎?”

“當然知道。那是我媽朋友的兒子,有什麽問題嗎?”

好吧,看來他們倆之間的確沒有什麽秘密,才能這樣親密無間。

孫瑞陽想了想,又給她發了一條:“田淼,你不要再打探我女朋友的行蹤了。你以前對她做過的事還沒有翻篇,以後也不會翻篇。”

田淼咬著手指頭,陷入了一陣恐慌。要不是孫瑞陽提醒,她都快忘了,自己是怎麽毀了喬琳的留學之路的。孫瑞陽那麽聰明,萬一報複她,她有什麽招架之力?

雖然上一份工作以非常不光彩的形式結束了,但她並沒有放棄,她還打算出去鍍個金,回國後 進一個高端的私人診所。在這個關鍵時刻,決不能出岔子,不能再讓別人毀了自己的前程。

她終日惶惶不安,她表哥看不下去,遂拍著胸脯保證,他會想個法子,讓孫瑞陽自顧不暇,折騰不起浪花來。

“你不要把他弄傷了。”田淼不放心地叮囑道:“要不我難受。”

關紅毛笑罵了一句“傻妹妹”,便不再囉嗦了。幾年前在醫院裏,把關家拉下水的人,正是孫瑞陽,那時他不過是個大二的學生。這筆賬,關紅毛一直記在心裏,早就想找機會報複他了。

喬琳出成績那天,孫瑞陽比女朋友還要緊張,一大早就感覺心髒很不舒服,躺了一會兒也沒有緩解。萬不得已,他給同事曹大夫打了電話,問她能不能換半天的班,改天請她吃飯。

“吃飯就免了,下次一起合作出篇論文吧!求孫大神帶帶我。”

孫瑞陽當即回複道:“曹大夫,我可不是什麽大神,如果你看得起我,那我很榮幸跟你合作。”

這位曹大夫雖然高冷了一些,但人還是挺熱心腸的,也知道適當講條件。把病人交給她,孫瑞陽還是很放心的。

相比其他科室,他們並不是特別忙,很少出現人滿為患的情況。也正是因為這樣,孫瑞陽才有時間搞研究。用他的話說,他們平時養精蓄銳,但一到傳染病肆虐的時刻,他們便要衝到最前頭。

到了中午,孫瑞陽感覺好了很多,正

好曹升夏給他發了幾條微信,跟他交代了一下上午的情況,又跟他說,有一位患者就要孫瑞陽給他看病,他要是沒來,那就一直等他。

曹升夏開玩笑道:“這麽快就有鐵杆粉絲了,孫大夫前途無量啊!”

孫瑞陽自然是欣喜的,他不想讓患者等他,匆忙來到了醫院。但是他也有些疑惑——他的資曆並不深,甚至還沒有完全“出徒”,那位患者是怎麽知道他的呢?

那位患者很年輕,臉上有不少青春痘,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他是因為持續發熱來醫院就診的,渾身疼痛,時常嘔吐,要比一般感冒嚴重得多。

孫瑞陽聽完之後,建議他去拍個胸部CT,然後去驗個血。那個病人明顯不滿意,嘟嘟囔囔地說,除了讓病人做化驗,醫生什麽都不會做,太讓人失望了。

盡管從醫時間並不長,但孫瑞陽習慣了那些聲音,並沒有太往心裏去。他刷了好幾次就診卡,依然刷不出病人的信息來,他疑惑地問道:“請問你掛號了嗎?”

曹大夫也覺察出了異常:“好像沒有叫他的號,他是自己走進來的。”

孫瑞陽無奈地把卡還給了他:“沒有掛號,什麽信息都讀不出來,我也沒法為你開單子。”

病人臉色突然就變了,他不滿地說,醫院就知道變著法子騙錢。孫瑞陽強忍著沒有發火,依然拿著卡,讓他去掛號。反正從醫過程中,總能遇到一些無理取鬧的人,孫瑞陽不想生氣。那人遲遲沒有接過就醫卡,孫瑞陽就把它放在了桌子上。他剛要坐下,曹升夏突然大喊一聲“小心”。

他抬頭一看,原來是那個病人不知從哪裏掏出了一個針管,曹升夏衝過來,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孫瑞陽見狀,急忙推了病人一把。可是那個針管依然劃破了曹升夏的手,在扭打的過程中,病人的指甲劃破了孫瑞陽的手背。

這場小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那個病人見孫瑞陽的手背劃破了,轉身就走了。一股怒火在孫瑞陽心裏升騰,他剛要追出去,曹升夏卻冷靜地撥通了保衛科的電話,讓他們將這個奇怪的病人控製起來。

手背上破了點皮,那倒沒什麽,找個創可貼貼上就好了。關鍵是連累了曹大夫,她是來替自己上班的,結果被無緣無故地紮了一針——等等,那個病人怎麽會有針管?為什麽會用針管傷人?

孫瑞陽將那個病人的症狀仔細回想了一番,又想起他坑坑窪窪的皮膚,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無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

“孫大夫,怎麽了?”

“我懷疑,這個人是吸毒的,而且……”孫瑞陽臉色蒼白,顫聲說道:“他會不會染上了艾滋病?”

看了看手上那個基本上看不見的小針孔,曹升夏的表情也凝固了。向來冷麵示人的她,軟弱地靠著牆,緩緩癱倒在了地上,掩麵痛哭起來。

孫瑞陽大腦一片空白,隻是看著手上那塊被抓破的皮膚出神。他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曹升夏,不對,應該是沒有資格安慰。

電話響了好久,他都沒有聽到,直到別的同事提醒他,他才茫

然地接了起來。電話那端,喬琳歡呼雀躍:“秀才,我考上啦,我要讀博士啦!”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但孫瑞陽卻說不出祝福的話來。他訥訥地“嗯”了兩聲,喬琳才察覺出異常來:“怎麽了?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沒有。”兩行熱淚流了下來,孫瑞陽拚命忍住哭聲:“你很棒,我為你感到驕傲。”

“哈哈,今晚下班我過去找你吃飯,你順便跟我求婚唄!我也就是今天心情好,才跟你說這些,要不哪兒有女生主動要求男生求婚的呀?你好好想想……”

她那麽開心,可是孫瑞陽的淚水卻停不下來。他生怕露出破綻,急忙把電話給掛掉了。

周圍人來來往往,可那些都跟他沒有關係。還沒到下午,他倆被襲擊的消息便不脛而走,醫院裏鬧得人心惶惶。而那個奇怪的病人,他坦白了吸毒的經曆,但一口咬定自己並沒有確診艾滋病,針管隻是他吸毒的工具,不是攻擊別人的武器。

即便如此,當時在診室的三個人都要做血液檢查。雖然當場拿到的報告顯示,孫、曹兩人並沒有染上艾滋病,但考慮到這個病毒的潛伏期可長達半年之久,二人還是無法輕鬆。

拿到報告之後,孫瑞陽總算說了第一句話:“我不會不管你的,萬一……萬一出現了不幸的情況,那我一定會負起責任來。”

曹升夏恢複了冷靜,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如果熬過了三個月的潛伏期,那我就去非洲,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

“我也去。”孫瑞陽脫口而出:“所有的禍事都是衝著我來的,我不可能扔下你不管。你做任何決定,我都陪著你,直到你安全為止。”

曹升夏沒有接話,隻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孫瑞陽關掉了手機,靜靜地思索了很長時間。他可以確定,那個病人的目標是他,可是他們無冤無仇,那人為什麽要這樣害他?答案並不難猜,他馬上撥通了田淼的電話,直截了當地問道:“人是你找的?”

“人?什麽人?”

“攻擊我的那個艾滋病人。”

“什麽?!”田淼嚇得失了聲,慌亂地說道:“不是,我沒想著……哎呀,肯定不是我找的。”

“不是你,還有誰?”

田淼顧不上回答,隻是六神無主:“不會的,不可能,怎麽會是艾滋病人呢?你驗血了嗎?結果怎麽樣?”

“田淼,我不會再手軟了,你好自為之。”

掛掉電話,孫瑞陽垂下了頭,可信息源源不斷地發了過來,基本都是喬琳發的。她說,他一定是有急診,才突然掛電話了,所以她不生氣。她挑了好幾家餐廳供他選擇,還俏皮地說:“別忘啦,想想怎麽求婚,別讓我失望!”

淚水一滴滴地落在了手機屏幕上,直到“求婚”兩個字氤氳成一團霧氣,再也看不清楚。

每天宅在家裏的某隻雪梨都感冒好幾天了,各位大大出門一定小心!多戴口罩勤洗手!平安過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