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説秦天這邊,隻見青衫客長劍一拔,周圍四人頓時憑空消失,隻有插劍處的地麵多了一個“封”字。看得秦天目瞪口呆。小家夥何曾見過這等詭異之事,半晌仍無動靜,才發覺事情不是説笑。當下爬起身,一抹嘴角血漬,大喊:“石頭——臭牛——”

數聲之後仍無動靜,頹然坐地,一時也沒了主意,摸出懷裏玉佩,看了看,往地上狠狠一砸:“都是這塊破玉惹的禍—”呆坐一會兒,仍沒主意,撿起玉佩,心想一定是那人使用了什麽妖法將三人帶去別處了,在這等也不是辦法,還是告訴蘇老烏龜去,大不了將玉還給他,他一定會幫忙找人回來,就算被打幾棍也沒緊要。當下站起,跌跌撞撞朝著焦陽跑去。

進了焦陽,已是申時(現在的下午三點至五點),小秦天直奔府衙,隻見“君再來”店小二帶著三個大漢在衙門門口轉悠,感情是在等史捕頭抓他們三人回去,這才想起沒給飯錢。一摸口袋,隻有那塊玉佩,那袋銀兩都在大牛身上。想起以前吃霸王餐被痛扁,不敢過去。摸到府衙後門一個角落,卻因個頭矮小,翻不上牆頭,看見旁邊一小搓草遮住一狗洞,顧不得那麽多,一哧溜鑽了進去。

一進牆洞就如進了一個新天地般,芳草幽蘭,清香撲鼻。小池假山圍繞著湖心小亭,周圍滿栽説不出名字的花草樹木。

“龜龜兒子的,還真漂亮!”小秦天嘟囔著,不多停留,直向正中的房屋溜去。

在門口聽了聽,裏麵沒動靜,確信裏麵沒人,秦天做賊般推開房門,隨著“吱”的一聲,悄悄溜進房間,剛把門合上,裏麵傳來柔柔清音差點嚇破他的膽。

“小月?”

小秦天心下訝異,聲音有點熟悉,回頭一望床邊,驚了一驚,**側身而起的正是蘇家小姐蘇嫣夢。

蘇小姐穿著睡衣,揉著惺忪睡眼,嬌態畢露,尚未看清來人,隻覺眼前一黑,一衣衫破爛的小乞丐拿一塊硬物抵住自己頸部,驚得幾乎要叫出聲來,被捂住嘴唇,隻聽對方惡狠狠的警告:“別叫,敢叫就要你小命。”

小秦天驚慌之餘那著玉佩抵住蘇嫣夢頸部做恐喝,知道這種富家小姐膽子最小,一嚇唬就絕不敢亂動。並用手捂住她嘴唇防止她失聲叫喊。隻覺手部如摸棉絮般柔軟溫順,暗思“龜龜兒子的,大家小姐皮膚就是好。”見她安靜下來沒有敢掙紮的跡象,才放開捂住嘴唇的手。蘇嫣夢這才看清楚來人,正是偷她玉佩那三個小叫花之一,見他年紀與自己相若,驚恐消了大半,滿臉委屈道:“臭叫花……你……你還我玉佩……”低頭一看,原來對方正拿玉佩抵著自己當凶器,不禁撲哧笑了出來。

小秦天一看她笑的可愛,心裏敵意也化為烏有,不過為了維護麵子,依舊不服輸:“羅嗦什麽,龜龜兒子的,不就是一塊破玉佩麽,居然敢去你爹那告狀。”説完把玉佩往**一扔。

蘇嫣夢一聽他説話粗鄙,撿過玉佩,捧在懷裏,漲紅著小臉道:“這是我娘給我的……”

秦天不屑道:“你娘死了麽,叫她再給你一塊不就行了。你們家這麽有錢,犯得著帶那麽多人來抓我們麽”

蘇嫣夢一聽這話,眼圈一紅,心頭想著已故娘親,倍感委屈,落下幾滴玉淚。

秦天一看這情形,也猜到了大半,雖然年紀尚小,不識大體,但心地善良,看著小姑娘家被自己罵哭了,頗感不安。再一想,若非她回去告狀,引來史捕頭,自己三人説不定就被青衣人給害了,心下更覺愧疚,忙從腰部掏出一物安慰道:“來,別哭了,我把我娘的遺物送你賠禮。”

蘇嫣夢一看他手心,捧著一隻髒兮兮的紙鶴,莞爾笑道:“沒想到你這臭叫……你……也會有這麽漂亮的東西。”

秦天一聽她差點又叫自己臭叫花,心下不悅道:“我沒名字麽?做什麽老叫我臭叫花”

蘇嫣夢也覺慚愧,臉一紅,柔聲道:“我叫蘇嫣夢,你呢?”

小秦天聽了,手摸下巴,做沉思狀:“蘇嫣夢,恩,恩,不錯,不錯的名兒。”

蘇嫣夢一聽,似乎這小乞丐肚裏有點墨水,奇道:“很好麽?好在哪?”

誰知秦天摸摸頭,傻傻一笑:“好就是好,嘿嘿。”

蘇嫣夢也輕聲一笑,頓覺眼前小乞丐很是親和,問道:“你呢?你喚什麽名兒?”

小秦天一拍胸脯,豪氣説道:“秦天,道上弟兄都喊我天哥,不過既然咱們都這麽熟了,你就直接叫我阿天好了。”

蘇嫣夢一看他説的滑稽,笑道:“小鬼頭,還不知道有沒有我大呢,怎麽會有人喊你天哥。那你也喚我夢夢吧”説到這裏,發現他還站在床邊,一拍床沿道:“坐吧。”

秦天靠過去,正要坐下,發覺不妥,又站直著説:“還是站著説話不腰疼。”用手錘錘腰。

蘇嫣夢知道他身上髒亂,怕坐髒了自己床單,細看了看他衣衫,皺了皺眉,隨即拿著紙鶴問道:“你説這紙鶴是你娘留給你的?”

“也不是,不過娘臨終時教我折紙鶴。説以後想她了,就折一隻。這樣她在天上也能看見我的。”

“噢”蘇嫣夢輕輕應了聲,“那你能教我折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