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尊笑道:“原來是劍聖前輩與武帝王”以武尊的輩分,劍聖算是他前輩,武尊也得尊敬三分。

群聲聞言嘩然,當世兩大頂尖傳奇人物竟同時到來,身上散發的氣度果然令人心悅誠服。接著一想更是驚訝,這個無名少年竟與他們二人關係如此親密。

一個少年隨後也落至風情天身旁:“風兄弟——”

“武兄弟”風情天也是喜道。

劍聖轉頭對風情天慈愛笑道:“阿天,怎惹出這麽大事端?”

風情天怒指葛巴思:“都是這個西域妖人胡言做亂,挑撥南朝群雄內訌。”

眾人“咦”的一聲,轉頭齊看向葛巴思,連方仁傑等人也是疑然看去。葛巴思破口大罵:“你放屁,想栽贓嫁禍我,大夥兒豈會上你的當。”

武帝一言不發,緩緩向葛巴思走去,冷眼如盯著待宰羔羊般看著他。

葛巴思隻覺一股滔天霸氣襲來,心裏怦怦狂跳不止,大汗如雨般滴下,隻感覺他每走一步,都重重踩在自己心頭,驚駭欲絕,不能再等下去,首先發難,七十重天“滅世天火”狂撲而上。

武帝麵不改色,腳步重重踏下,地麵陡然凝聚出幾柄石劍,向葛思把狂刺而去。

葛巴思大驚失色,慌忙舉拳亂擋,石劍在身上劃出幾道血痕,倉皇飛退,不住的驚恐喘息,竟連靠近武帝的資格都沒有。隻聽“啪”的一聲,鬥笠不知何時已被刺開一條裂紋,破開兩半,直落地上,一頭卷發暴露無疑。

眾人心裏這才恍然大悟,紛紛怒目直視葛巴思。

風情天怒嗬道:“你到底將蘇姑娘與冰冰帶去哪了?”

武帝聞言大驚,撲上前去,一把抓住葛巴思衣領,如提小雞般將這個強者提了起來,虎目直攝葛巴思心神,隻嚇得他心膽具裂:“我……我……真的不知道……不是……我們抓……的……”

風情天怒罵道:“胡説……”

劍聖卻輕歎道:“在武帝‘皇極攝心’之下,以他的修為還無法撒謊……”

風情天一怔,驚覺自己竟如此糊塗,由適才發現蘇嫣夢失蹤到此刻,一直狂怒不已,失去了以往的冷靜沉著。當下收斂心神,靜心詳思,葛巴思卻是不知道自己會突然出現,更別提準備好人手抓走蘇嫣夢二人。卻又實在不知道到底會是誰帶走二人,難道是無悔路?

武帝一把推開葛巴思,沉聲道:“帶著兩人,該未走遠,分頭追——”

武帝與劍聖二話不説,默契十足,一個向西一個向東,頓然消失於無形,隻留下一屢輕煙及劍聖悠遠傳音:“阿天,乾坤路標——”

武天與風情天對視一眼:“救人要緊,風兄弟,我也去了”説完身形一晃,向北躍去。

超然氣勢説來便來,説走便走。來得快,去得更快,眾人根本還未明白發生何事,兩大神人及一少年英傑已消失當場。

風情天甫見三位故人,正欲好好敘舊,沒料到三人就這麽快離開,當下惆悵失落,卻也知救人要緊,見他三人一東一西一北,足下也不停留,飛身騎上擎天,一拉韁繩,擎天靈性十足,不待命令即蹄聲大起,向南掠去,隻餘下不知發生何事怔在當場的群雄,及一個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笑意的武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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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天心急如焚,策馬向南疾馳,一路上不忘留下一些乾坤路標,好待以後劍聖能趕來找到自己。

如此跑了個多時辰依然毫無收獲,正自灰心喪氣之際,眼角瞥見側麵十數丈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慢慢走來,一個魁梧大漢,手裏握著壺酒,不住仰頭大灌,還不時豪放的大唱幾聲。那醉酒狂態,豈不正是無理狂人笑狂生。

“笑前輩”風情天驚喜大呼,策馬轉頭向他跑去。

笑狂生見是風情天,嗬嗬一樂:“小子,來跟老子拚酒麽”

風情天翻身下馬一揖,急問道:“晚輩現有急事,恐要讓前輩失望了”

見笑狂生“哦?”的麵露詫異神色,風情天繼續道:“前輩可曾看見有人擄著兩名女子經過?”

笑狂生又疑惑沉思片刻,突然恍然道:“方才老子倒見有四名女子經過,其中兩名臉色很是難看,老子還以為是有病在身,沒去多想。現在想來,的確可疑,她們該是被另兩名女子挾持。”

風情天得獲線索,喜道:“前輩可看清劫持者的容貌?”

笑狂生搖搖頭“老子喝的有點醉意,沒多去在意她們,再加上她們頭帶寬大鬥笠,遮住臉部,看不清容貌。隻是看身形,那兩擄人女子似乎有點熟悉,一時也記不起來。”

風情天聽得大急:“那前輩可知她們去了哪個方向?”

笑狂生見他焦急,酒壇一扔:“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做出此等害人勾當,無理之極”隨即對風情天道:“隨老子來——”一轉身,回頭疾飛而去。

風情天見笑狂生仗義相助,感激不已,忙翻身上馬,擎天絲毫不怠慢,長嘯一聲,緊緊跟去。

笑狂生繼續帶著風情天向南跑去,一路曲曲折折,笑狂生狀態十足,發現風情天的白馬依舊緊緊跟在身後,心下詫異,再多加力道,欲試試馬兒極限,可白馬依舊是緊貼在身後不緊不慢,笑狂生這才心服口服,暗暗稱讚。

風情天見他突然提速,知道他有意試擎天腳力,沒想到擎天仍能跟上,自己心裏也是大感驚訝,同時又自豪不已,笑著輕撫擎天,擎天似有感覺,低嘶一聲回應。

兩人跑了不知多久,到了下午,最後終於走出樹林,進了一片荒野之中。兩人停下,極目遠眺。一片雜草荒野,盡皆枯蕪之色,毫無生機,配合著冷風颼颼聲響。

風情天與笑狂生麵麵相覷,心裏暗自擔憂急噪,沒了主意,茫茫人海,可該如何去尋。笑狂生看出他心態,安慰道:“這裏是片荒野,已是南朝最東南之處,繼續向南或東走最終隻會走至海岸。她們該是由這裏向西走,再走不到二十裏,就是‘濰河’一帶了。”

風情天思前想後,點點頭,兩人繼續順著荒野向西而去。

一路上笑狂生見他滿臉擔憂神色,問道:“小兄弟,被擄那兩位女子是你何人?”

風情天歎氣道:“其中一位可是當朝郡主,身份可非同一般……”

“雪蓮郡主?”風情天的話被笑狂生驚訝的打斷。

“正是”風情天見他表情,也覺奇怪:“前輩認識?”

“與她有點交情,隻是七年未見,方才竟沒認出她來”笑狂生也開始有點焦急:“竟連冰冰也抓走,此事老子非管不可了”

風情天隻是擔心二女安危,也沒去多想笑狂生與她們的關係。兩人趕緊加快腳程,一路默默無語,隻是各自在想著什麽。

終於走出荒野,又走進一片樹林之中。

笑狂生又問道:“方才你説其中一個是冰冰,那另一個呢?”

風情天正自擔心她們,聞言一驚,抬頭道:“還有一位是……是在下的……朋……友……”

這話説的支支吾吾含糊不清,連自己都説不清她與自己是什麽關係。笑狂生哈哈一笑:“我看是小兄弟你的心上人吧。”

風情天臉漲紅不語,突然抬頭望向前方,驚喜道:“前方有間破屋”

笑狂生也看去,果然有見大屋隱隱出現在前方一片空地之上。隻是如此繁密樹林之中,怎麽會突然有間房屋,委實奇怪,不合常理。

兩人待到二十多丈遠處,即放慢腳步,風情天翻身下馬,拍拍擎天,囑咐它別靠近,在此等候,擎天昂首回應。

風情天與笑狂生均覺此屋古怪,對視一眼,悄悄靠近。

靠到門口,兩人向裏窺視片刻,不禁啞然失笑,原來是處廢棄古刹,一座破舊大佛立在當中,並無可疑之處,自己二人當真疑神疑鬼。

突然聽見裏堂傳來細碎之聲,兩人再對望一眼,齊齊向後堂衝去。

兩人翻開幔布一看,果然看見冰冰與蘇嫣夢二人,隻是眼前景象,絕非他們二人所願看見。

冰冰與蘇嫣夢二人齊齊攤倒地上,臉色蒼白,雙眼緊閉,毫無知覺,生死未卜。兩人腹部各有兩血口子,汩汩流著鮮血。旁邊蹲立一窈窕白色身影,婀娜綽約的身形聽聞人聲稍稍一震,轉頭看來,是個靈氣絕色女子,看見風情天二人竟是一呆,手裏還拿著一把染血匕首正滴著罪惡的鮮血。

風情天見此場景頓時悲憤欲絕,頭脹欲裂,再見此女子凶手,更是驚駭莫名:“慕容——”

“咣”——血匕首掉落地上,花慕容俏顏失色,睜著驚惶的雙眼看著風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