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忙的跟陀螺一樣

“閨女啊,別哪壺不提哪壺,沒看你爹都生氣了?”楊月娘瞪了閨女一眼,有些生氣。

跟了自家老頭二十幾年,自然是了解她性子的。

楊月咬牙,憤憤不平的回到屋裏。

看來這娘家也不能久留了。

萬一這唐縉雲和蘇玉冰去鎮裏,跟那劉府人一說,還有她楊月的活路嗎?

怎麽辦?身上的銀子都所剩無幾了。

一想到要和爹娘開這個口,楊月隻得不說話。

堂屋裏的大桌上,村長拿出筆墨紙硯,正認真的在宣紙上提筆。

唐縉雲和蘇玉冰兩人,看著村長提筆,行雲流水的在宣紙上寫著。

看著字跡,蒼勁有力,就知道村長還算是個正直的人。

“村長的字寫的真好。”唐縉雲拿著寫好的字據,打量了一番,滿是欣賞。

對於他這個識字不多的人,對寫字好的人,特別崇拜。

“當然,村長可是寫著一手好字,就跟做人一樣,深明大義。”蘇玉冰瞅了那字跡一眼,意味深長道。

唐縉雲吹幹上麵的墨跡,對折再對折,變成小方塊,小心翼翼的放進寬大的衣袖裏。

“有勞村長了,那沒別的事情,我們就先走了。”

村長一聽,今個的事情是閨女不對,忙滿懷歉意道:“唐家的,我教女無方,在此給你們道歉了。”

“村長,這楊月若是還是這樣子,遲早要出大事的。”蘇玉冰冷哼了聲,拉著唐縉雲的手,欲走。

唐縉雲抬頭,看了村長一眼,道,“她真的變了很多,我都不認識她了。”

“縉雲……”村長滿是皺紋的臉一聲長歎。

造化弄人。

當初嫌棄唐家窮,不同意楊月跟唐縉雲來往。

後來到是被閨女的一根筋打動,但奈何是閨女有意,他無心。

現在看著他們小兩口過得和和睦睦,日子越來越好,如今都要辦作坊了。

唉……

在他哀聲歎氣時,原本寂靜的屋子裏,傳來綿綿的哭泣聲。

這聲音一會尖銳,一會咆哮,聽到村長一個頭都兩個大了。

“娘,這件事可不能算了,我不能吃唐家這個暗虧,他們憑什麽欺負人。”臥房裏,楊月拉在她娘在炕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

推開木門,正要進去的村長,一臉怔住。

就見楊月坐在抗辯,趴在她娘身上,又哭又叫:“娘,你可要跟爹好好說說,我如今這麽慘,他們若是去鎮上說些什麽,那我的日子就難過了......”

啪的一聲,一記響亮的巴掌聲,在楊月的臉上響起。

楊月哭的跟杏仁一樣的眼睛,不可思議的瞪著打她的村長。

整個人就跟受了什麽刺激,捂著臉蛋,哭的更狠了。

“夠了,還嫌不夠丟人呢?哭哭哭,我和你娘還沒死呢?你回娘家哭喪呢?

也不看看剛才是什麽情況,唐家買地基是要蓋作坊,這對村裏來說是個大好事,是你該胡亂的時候嗎?”

村長不是個脾氣好的,平日裏在村裏會討好那些家裏富裕的,但在很多事情上,他還是有底線的。

這個閨女原本以為她嫁了個好人家,就能消停。

誰知道能扯出這麽多事情,都丟臉丟到娘家了。

楊月娘,見女兒的臉腫的跟饅頭一樣,似乎都不敢相信,這是老頭子打的。

他可是最疼閨女的。

村長見婆娘抖著唇瓣,一副要開口的樣子,忙打斷:“這件事,你不準插手,趕緊去擇菜,一會做飯去。”

村長訓完婆娘,嫌棄的看著楊月:“楊月,我之前不是讓你別和楊小梅攪合在一塊嗎?

你有把爹說的話,放在心上嗎?平日爹護著你,可你看看你自己幹了什麽丟臉的事情。”

“爹,我不活了,連你也打我。”

楊月拍打著炕邊,大聲哭嚎,“爹,娘,你們都不疼我,就當沒我這個閨女,我哪怕死在外頭,也不給你們丟人,行了吧。”

“混賬東西,你現在還不知錯嗎?”村長厲聲喝道,恨鐵不成鋼。

古人雲,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可看看楊月,這渾然不認錯的樣,村長氣的身子都打顫。

楊月瞧著老爹動怒了,生怕被趕出娘家,這樣她就死路一條。

想到這,她害怕的抓著娘的手。

楊月娘疼自個閨女,見她小臉蒼白如紙,眼底有了悔意,抓著她的手,給她溫暖:“別怕,娘不會不管你的。” “娘,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楊月看了村長一眼,撲倒娘親的懷裏,哭道。

“行了,知錯就好,好好在家裏養胎。” 村長神色凝重,丟下這句話,就心煩的出去了。

從村長家出來了,唐縉雲就自告奮勇的去了鎮上。

在衙門過戶,把地基的事情搞定。

他的動作很快,一來一回,到是擦上了飯點。

吃了中飯,唐縉雲就去張羅著在村裏找蓋作坊的村民。

田裏的稻穀,家家戶戶都已收割完畢,這會站在院外,都能看到各家的院子裏,在鋪著稻子曬的。

稻子自然是處理過的,用最古老的方法,用石磨輕輕碾開,將稻子與杆分離。

像是小孩子都比較愛看這個,覺得這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醜丫也是,吃了飯,就喜歡在附近跑,很快就和村裏的小孩玩成一片。

二姑姐是一刻都閑不下來的人,除了一手包攬所有的家務活,縫製布包更是不懈怠。

一天到晚就跟旋轉的陀螺一樣,停不下來。

下午時,蘇玉冰和唐縉雲上山,去拾了一些枯草回來。

家裏堆積的都是柴禾,這引燃的枯草還真是沒有了。

就拾了兩籮筐回來,唐縉雲和蘇玉冰各背一個籮筐。

兩人回來,放下籮筐時,就見二姑姐放下縫製布包的活,趕緊給兩人到了一碗水:“辛苦了,趕緊喝口熱水潤潤嗓子。”

蘇玉冰看著不染一絲塵埃的桌椅,和堂屋。

又被二姑姐這麽周到的服務,不免眯著眼睛,笑道:“這家裏有了二姑姐,就是不一樣,瞧給收拾的井井有條的。”

二姑姐含蓄的笑了笑,正想說話,就聽見院門一動,有人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