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二章 不領情

“姐姐,那家酒樓的菜色不錯,這個點剛好晚膳了,一起去吧。”顧琉璃不依不撓,態度誠懇讓人無法拒絕。

蘇玉冰想幫孟玉珍探一下這情敵的深淺,就含笑答應了。

“好,讓你破費了。”掃了一眼孟玉珍變幻莫測的神色,蘇玉冰眸中異樣一閃而過,恢複平靜後,袖下的手,捏了她一把,示意她稍安勿躁。

一行人去了風月酒樓,這裏還是跟從前一樣,門口雅致特別,跟別的酒樓不同,門口木雕巨龍噴著泉水,周圍空氣都灑了一抹清涼。

炎熱的夏季,傍晚還是有點熱,站在門口卻有絲絲涼爽,仔細一看那酒樓大廳的四個角落裏,都放有冰盤,那絲絲涼氣就是靠冰塊融化冒出來的冷氣。

這一天得消耗多少冰塊,看來孟玉清也是大手筆,再看門口的牌匾,不過一年多的時間,經過日月風雨的侵襲,牌匾顏色加深了,字體卻變淺了不少。

“幾位客官,裏麵請。”來招呼的夥計是個新來的,並不認識蘇玉冰,就當普通客人一般的熱情款待。

正是用晚膳時,酒樓裏客盈滿座,一眼望過去,空位並不多。

“夥計,給安排個雅座。”顧琉璃道。

“好咧,幾位姑娘這邊坐。”夥計殷勤的帶路,選了一個靠著樓梯後麵的位置。

旁邊有個木門敞開著,正對著後院的迷人景色,鼻息間似乎還能聞到花香。

待幾人入桌,夥計拿來一本特色繪製的菜譜放在桌上道:“客官,看看菜譜,想要點什麽?”

顧琉璃打開那描繪逼真的菜譜,光是看著上麵的圖案,似乎都能聞到美味的食物,讓人垂涎三尺。

風月酒樓就是不同,為了讓蘇玉冰滿意,也有點顯擺成分在這,她客氣的將食譜推到她們跟前,笑的落落大方:“姐姐,你們愛吃什麽,隨便點。”

蘇玉冰擱下眼瞼,也不翻開菜譜,想了會,對那夥計利落的報了幾個招牌小菜。

那夥計邊記,忍不住頻頻打量她道:“看來夫人是咱們的老主顧了,這念的菜名一字不差,那還需要其他什麽嗎?”

蘇玉冰搖頭,顧琉璃瞥了她一眼,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展開笑顏對夥計道:“再來一壺茶水,和一盤點心吧。”

“好咧,幾位稍等。”

夥計走遠後,顧琉璃傾身向前,好奇的問道:“姐姐經常來這邊用膳嗎?對這些菜名如此熟悉,不知道的還以為酒樓是你開的呢?”

這話聽起來都有點譏諷意味,看來某個大小姐覺得她們吃不起,不是常客。

孟玉珍忍不住在心裏吐糟,她一定想不到,酒樓是她哥哥開的,她冰兒姐也是有份額的,這顧琉璃拍馬屁可是拍到了馬腿上。

想到這,對她的敵意又加深了一層。

“嗬嗬,姑娘既然很會打聽,又何必這麽猜測。”蘇玉冰漫不經心道,眼裏卻帶著一抹淩厲。

別告訴她,剛剛在街上是巧遇,她可不信有這麽巧的事。

看來哥哥的桃花又開了一朵,這姑娘擺明是想通過她,來接近蘇浩宇的。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在這方麵,她還是支持孟玉珍多一些。

心裏的計量被她識破,顧琉璃有些尷尬,但良好的儀態,讓她很快掩飾過去:“姐姐剛剛點的那幾道招牌菜,有我沒吃過的,這下我也有口福了。”

看著她的服飾佩戴都簡單不凡,想必她家境還可以,這麽一來,她對蘇浩宇更加有了興趣。

蘇玉冰沒有搭腔,任由著她自說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這時,夥計端著茶水和點心過來:“幾位客官,茶水點心來了,菜隨後就到。”

顧琉璃玉手執起茶壺,先給幾個茶盞燙了一番,在重新注入茶水,那一舉一動,十分優雅。

她先斟了一杯,遞給蘇玉冰時,就被一旁的孟玉珍打斷:“我姐姐懷有身孕,不方便喝茶。”

這突兀的聲音讓人下不了台,也讓人平生惱意。

“對不起,我剛沒注意。”顧琉璃快速的掃了蘇玉冰一眼,看著她凸起的肚子,心下了然,剛這麽把這事給忘了。

手中還沒放下的茶盞,自己就此抿了一口,這茶不錯,味道甘甜,可有些人帶著敵意的目光是為何?

她自然想不到,孟玉珍是她潛在的情敵。

等五個菜肴上齊後,顧琉璃為了挽救剛才的尷尬,殷勤的給蘇玉冰夾菜,想著她這個千金小姐,何曾這麽討好過一個人。

蘇玉冰慢條斯理的吃著菜肴,並不領她的情:“琉璃姑娘,我自己來吧。”

“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孟玉珍撇嘴,忍不住的小聲道。

這個姑娘的存在感太強了,腦海中一直閃爍著,她跟蘇浩宇談論詩詞的那種神態,讓她很是挫敗。

她倒是聰明,知道從冰兒姐這邊入口,一直不停的問著問題。

“比如,蘇浩宇年齡幾何,是否娶妻?”

“比如,家裏都有幾口人。”

“比如,蘇浩宇平時愛去哪裏,愛做什麽事?”

聽著孟玉珍一直黑臉,眼皮子跳跳,這姑娘的目的性太強,就差直說我喜歡蘇浩宇,想嫁到蘇家了。

受不了她的聒噪,就跟小麻雀一樣,孟玉珍丟下了一句:“冰兒姐,我吃好了,我出去轉轉,你們慢慢吃。”

蘇玉冰知道她心煩想出去透透氣,也就不點破,隨她去。

孟玉珍順著這邊的後門,進入了酒樓的後院,踩著石子小路,看著這邊的一景一物,想象著蘇浩宇的音容樣貌就在眼前。

她瞥了那邊的燒烤場地一眼,那次手指燙傷,蘇浩宇緊張的神情還曆曆在目。

這芳心捧上還沒得到回應,就有情敵上門宣戰,看來姑娘們的喜好都差不多,對才華橫溢,長相不俗的才子,總是格外偏愛。

想象著過不了幾天,就要回京城了,到時候她人不在這,那姑娘會不會趁虛而入。

那又如何,又有什麽辦法?

越想越煩悶,孟玉珍一路走去,神情迷茫,一路踢打路邊的花草:“怎麽辦,喜歡一個人真的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