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春色無邊

“哥,你沒去地裏啊,你去哪了?”唐縉雲說著,就被唐山拉到一邊,小聲嘀咕:

“縉雲,這幾天我一直留意那二順子,剛我看到他哼著小曲,心情很好的從珠花寡婦家門口出來。”

盯了二順子好幾天了,這貨終於不安分的露出馬腳來了。

“珠花寡婦那浪貨,他們倆還真是烏龜配王八,登對。哥,你盯著二順子,看他什麽時候再去,咱們好好給他點眼色瞧瞧。”

“嗯。”兄弟倆默契一望,達成共識。

吃了飯過後,蘇玉冰和唐縉雲在做鹵肉,而唐山則從後山挑了幾筐大石頭,混合著自己攪拌的沙石,在院子裏忙著壘豬圈。

兩個時辰後,鹵肉全部瀝在席子上,蘇玉冰出了屋裏,就去看唐山的豬圈壘好了沒。

“呀,唐大哥,你壘的豬圈不錯,這風吹不到雨淋不到真好。”

豬圈靠著一麵牆,兩邊石頭壘起來,中間位置用竹子架住。

茅草頂,同樣的,地上也是鋪滿了稻草,方便幾隻小豬在稻草堆裏打滾。

“唐大哥,它們餓了吧?給它們喂什麽?”

“可以挖點豬草,搭配泔水,現在它們的食量不大,好養活。”

唐山想著下午地裏沒活,屋裏的鹵肉有唐縉雲照看,從屋裏拿了個小背簍,帶上鐮刀,和蘇玉冰一起出門割豬草。

田埂邊很多豬籠草被割掉,兩人去了後山,那裏有大片的豬草。

一看到小豬崽吃的食物,蘇玉冰顯然很興奮,拿著鐮刀,蹭蹭蹭的割了一大堆。

誰知剛扭身,就看到楊小梅背個背篼,裝了滿滿的豬籠草從山腳邊下來。

“唐大哥,唐……嫂子,你們也來割豬草了?”楊小梅邊打招呼,眼睛一直往唐山身上瞟。

後者麵無表情,拉著蘇玉冰就走:“走,媳婦,咱們去那邊割。”

這不溫不火的態度,在楊小梅看來有種賭氣的意味。

她蹭蹭衝到兩人跟前,怒指著唐山:“唐大哥,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嗎?就算做不成夫妻,也不能做朋友嗎?還是說嫂子醋意大,怕我搶走你?”

她都挑釁到這地步了,就不信蘇玉冰能熟視無睹。

果然她氣定神閑道:“楊小梅,當年是你嫌貧愛富,現在你還天真的認為唐大哥會在原地等你嗎?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永遠。”

楊小梅被戳中痛處,跳著腳怒道:“你懂什麽?你一個買來的媳婦,怎麽懂得我和唐山一起從小長大的情誼,你這個外人怎麽會懂?你沒資格評判我。”

“你口口聲聲說愛唐大哥,那你把他當什麽了?破鞋回收站嗎?真沒想到你這麽自私。”蘇玉冰聲音冷如冰霜。

“你個買來的賤貨,有什麽資格跟我叫囂,都是你,要不是你,唐大哥會一直等我的。”

楊小梅氣的衝過來,揚手甩去,就被唐山一把抓住手腕。

接著漢子的手一揚,隻聽見啪了一聲,一個清晰的手掌印,就著她的手返回給她臉上。

楊小梅捂著臉,淚水在泛濫:“唐大哥,你居然打我,為了這個女人打我?”

那個疼她的漢子,真的消失不見了。

那時候他們好的時候,別說打她,連句重話都沒有。

而現在,他的柔情全都是在蘇玉冰這個女人身上。

“這都是你自找的,不自愛的結果。”唐山陰著臉說完後,拉著蘇玉冰的手走遠了。

真晦氣,原本和媳婦心情愉悅的割豬籠草,遇到個這煞風景的。

蘇玉冰暗暗為唐山剛才的行為鼓掌,這男人發起飆來還挺嚇人的,如果他上次就有這魄力,那麽也不會被楊小梅潑髒水了。

“蘇玉冰,你個賤人,別讓我抓到小辮子,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楊小梅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氣的直跺腳。

有些人總是這樣,認為更好的在後頭,須不知年少純粹的愛才是最好的。

錯過了就是永遠,沒有人會在原地一直等你。

……

深夜子時,村裏的人都在沉睡中,躺在炕上的唐山一直望著漆黑的夜色,等待時機。

終於聽到隔壁房門的門栓一動,木門打開,矯健有力的步伐響徹在耳邊,唐山知道,是唐縉雲出來了。

他趕緊下炕,隨手披了件外套,和迎麵而來的唐縉雲,默契對視一眼。

兩人點點頭,出了屋子,將房門輕輕帶上,就混入蒼茫的夜色中。

“哥,你可聽仔細了?二順子今晚去珠花寡婦那?”

唐縉雲手裏拿把鋒利的匕首,今晚可要給這個欺負嫂子的混賬,放放血。

“你放心,傍晚的時候,我聽二順子跟他老娘說晚上不回來,別留門,應該不會錯的。”

自己的媳婦被欺負了,唐山也咽不下這口氣。

“嗯,大不了,守株待兔幾天,就不信那個二順子不來偷人。”唐縉雲道。

借著夜色的掩護下,兄弟兩人直接翻牆,去了珠花寡婦的院子。

讓兩兄弟驚奇的是,屋裏的門居然是微微掩蓋著,手輕輕一推就開。

這擺明是給二順子留門了。

兩人進了屋裏,躲在灶房裏頭,等在著目標出現。

時間滴滴答答的滑過,兩人站的都腿腳發麻,在打盹時,終於聽到吱呀一聲,屋裏的門被人打開了。

一陣冷風灌了進來,瞬間吹醒了兩人的困意。

“哥,果然是二順子,這混蛋,賊心不改。”唐縉雲憤恨道。

“噓,小聲點,等會見機行事。”唐山點頭,兄弟兩人直接輕挪腳步,往那間臥室靠近。

臥室裏,燭光閃爍,兩人附在牆角邊,能聽到二順子那粗嗓音在調笑:“珠花,這一天不見如隔三秋,我可想死你了,來,快讓我香一口。”

接著一個響亮的吧唧聲,聽得唐山臉紅心跳。

這二順子果然油腔滑調,這種下流話,換他是斷斷說不出口的。

“死鬼,就會說好話哄我。”珠花羞怯的窩在他懷裏,任由著他上下其手的揩油。

“珠花,這春宵一刻值千金,咱們抓緊時間辦事吧。”二順子開始悉悉索索的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