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邊的妖氣，自柳塵體內爆發，柳塵眉心妖紋浮現，眼瞳瞬間化為了青色，雙耳變得尖長，那麵容更為細膩，一頭長發也是化為了淡青色。
這一刻，柳塵給人的氣質，是如此的妖魅。
妖！
柳塵是妖！
在場眾人，瞬間麵色大變。
誰也沒有想到，柳塵竟然是妖。
人妖殊途，此刻，在場所有人都是麵色複雜，特別是素清雪。
素清雪看到了之前琉璃為柳塵所付出，當他聽到柳塵要口中說出要娶琉璃為妻之時，心中絞痛，而這一刻，看到柳塵是妖，這一切，或許就是命中注定，眼前這個男人，注定不是自己的。
“紫姐姐！”
柳塵雙目之中，柔情似水，將琉璃抱起，這一刻，琉璃麵色慘白，胸口處一片血紅，整個人生機薄弱之極。
“小柳樹，你終於認我了！”
琉璃笑了，她泛白嘴唇微微顫動，嘴角輕輕挑起。
“紫姐姐，沒人可以將我們分開，再也沒有人！”
柳塵眼中含著淚水，緊緊抱住懷中佳人，他的手掌按在琉璃的傷口上，與古玉融合，柳塵此刻妖之形態，也恢複了本來擁有的神通，此刻生機瘋狂地灌輸進入琉璃的體內。
“小柳樹，別白費力氣了，如今我魂魄燃燒大半，活不了多久了！”
琉璃聲音極為微弱道。
“紫姐姐，我不會讓你死！”
柳塵開口，隨即站起身來，看向天空之中的劍聖老祖，眼中殺意彌漫。
這一刻，柳塵融合了古玉，這古玉之中，有柳塵還是柳樹之時修行五百年所積累的妖氣，這妖氣雖然當年大戰之中，丟失三魄損失很多，但如今卻仍舊保留大半。
此刻，柳塵的氣息，已經達到了金丹期大圓滿。
劍聖老祖止住了疼痛，但他卻已經失去了雙眼，其神魂擴散，冷聲開口：“妖，竟然又是一個妖，這股氣息，是草木一脈之妖！”
“我要殺了你！草木妖氣，為我所用！”
柳塵一聲嘶吼，當即大手猛地一揮。
這一下，整個道陽宗，無數山峰之中的無數草木，全部顫動了起來，接著，隻見這無數草木之中，均是散發出了一絲淡淡的妖氣，這無邊妖氣匯聚之下，全部朝著柳塵呼嘯而來。
“凝！”
這無邊妖氣，在柳塵周身之外凝聚成了一尊無比巨大的妖氣之身。
一股讓人頭皮發麻的氣勢在柳塵身上爆發。
“殺！”
柳塵一聲大吼，其身體之外那妖氣之身，帶著柳塵直接衝出，一拳便是朝著天空之中的劍聖老祖轟去。
戰元嬰，這等事情，平常之人，根本不敢想象，但如今就確確實實地出現在了眼前。
“妖孽，即便老夫失去了雙眼，殺你也如同兒戲！破！”
劍聖老祖張開口，其口中一柄飛劍呼嘯而出，此劍迎風便漲，瞬間化為千丈之巨。
而這飛劍之中，一道虛幻的魂魄浮現而出！
此魂魄，是一隻外形似傳說中的龍，但卻又有一些詫異的銀色魂魄！
銀蛟！
這是一條貨真價實的銀蛟之魂！
人間龍早已滅絕，那蛟乃是極強的存在，一旦渡劫成功，便可化身為龍。
此寶，是劍聖老祖的本命寶物，這是一件靈寶。
靈寶隻有元嬰期修者才可以凝練而出，靈寶最為強橫的，便是其中擁有器靈，眼前這銀蛟之魂，就是劍聖老祖這本命飛劍的器靈，其氣息，足有元嬰期。
“嘭！”
柳塵吸收這無邊妖氣凝聚的妖氣之身，雙臂一震，接住了那巨劍。
“噗……”
柳塵口中，卻是一口鮮血噴出。
“吼！”
這一刻，那巨劍之中，銀蛟之魂直接呼嘯而出，朝著柳塵殺來。
“妖氣，爆！”
柳塵吸收的這無邊妖氣，凝聚達到妖氣之身，這一刻轟然自爆。
這自爆的妖氣，不會傷到柳塵，卻是可以傷到其他。
“嗷！”
那銀蛟之魂被炸得鱗片脫落，一聲哀嚎鑽入了飛劍之中，而那飛劍也是有了一些破損。
這一刻，柳塵麵色慘白，整個人搖搖欲墜。
“柳塵……”
琉璃在柳塵的懷中，這一刻，聲音在顫抖，她不想看到柳塵這個樣子。
“紫姐姐，我一定會帶你一起離開的！”
柳塵開口，麵色越發蒼白。
遠處劍聖老祖目光微變，如今他可以看出柳塵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自己這一次損失也是太大，不僅僅失去了雙眼，本命寶物還受損了，現在這種情況，自己動手，已經不太理智了。
今日柳塵表現太過驚人，如果他又突然弄出了什麽花樣自己可是得不償失。
“人間有妖孽，我輩修者人人得以誅之，如今這兩個妖孽已經在重傷之末，八宗修者，聽從本尊號令，一起絞殺這兩個妖孽！親手殺掉妖孽者，本尊獎勵其一道本命劍氣！”
劍聖老祖這話語落下，當即劍七宗之中，一眾修者便是直接朝著柳塵殺了過去。
劍聖老祖的本命劍氣啊，那堪比劍聖老祖一擊了，這是何等的誘惑。
另外幾個宗門，也是毫不猶豫，眾修者紛紛殺出，他們也看出了柳塵和琉璃是強弩之末，這個時候正是機會。
包成雲，金有才，蒼東嘯雖然是宗門聖子，但他們也無法幹涉整個宗門，他們有心救柳塵，但卻知道今日到了這種局麵，誰再幫助柳塵，誰就是與妖孽為伍，那是反叛人族修者的大罪。
所以，他們隻能保證自己不出手。
到道陽宗的人，沒有出手的，一個都沒有。
他們眼中複雜之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柳塵為何是妖，柳塵怎麽就會是妖，他們在心中念叨，卻是想不明白。
但即便現在柳塵是妖，要他們對柳塵出手，他們做不到。
“你們想殺我，便別怪我無情了！”
柳塵開口，一揮手，其手中一根柳樹枝條呼嘯而出，這柳樹枝條如若催命之鞭，所過之處，所有人均是被斬成了兩段，一時間，殘肢斷臂飛出，大地被鮮血所染紅。
柳塵不想殺這些人，但現在卻又不得不殺，這些人，自己與他們無冤無仇，但就因為人妖殊途的關係，他們對自己下殺手，自己不得不出手。
柳塵身上，一根根柳條呼嘯而出，洞穿斬斷了一個個人的身體，殺了多少人，柳塵已經記不清了，隻感覺殺戮劍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凝聚著。
柳塵十丈之內，成了一片血色禁地，靠近者，必被枝條斬殺。
衣衫已經被鮮血染透，柳塵抱著琉璃，在和命運做最後的掙紮。
天空之中，劍聖老祖雖然失去了雙眼，但憑借神魂之力的探查，也可以知道眼前的一切。
而眼下這一切卻是讓他微微皺眉。
柳塵今日死是一定的了，但自己不出手，就靠這些平常修者耗下去，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這可不是他想見到的。
他目光一掃，突然落在了道陽宗那裏，當即眼角一眯開口：“素清雪，你道陽宗身為我楚國八宗之一，遇到妖孽，卻不出手。這柳塵和琉璃都是出自你道陽宗，莫非你道陽宗已經投靠了妖族不成？”
道陽宗眾人一聽，當即身體大震，背叛人族，這罪名可是大了。
可是，要他們對柳塵出手，這……
劍聖老祖，再次開口：“你道陽宗，今日若無人出手，那便說明，你道陽宗反叛人族，老夫身為楚國守護者，自當滅掉你這等和妖孽同流合汙的宗門！”
道陽宗眾人，一個個麵色大變。
這簡直就是給劍七宗攻打道陽宗準備了一個再合適不過的理由了。
劍聖老祖開口：“老夫最後問一遍，你道陽宗，真的沒有人站出來了嗎？”
“有！”
這一刻，一道女子聲音傳出，這聲音之中，帶著艱難和複雜。
開口之人，是素清雪，今日若不做出正確選擇，宗門便將毀滅，她身為宗門最強老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道陽宗在自己眼前毀滅。
素清雪拿起了一柄劍，一步步朝著戰場中走去。
道陽宗無數修者，這一刻心中都極為糾結痛苦，他們知道素清雪愛柳塵，而現在要素清雪這樣殺掉自己的愛人，這無疑是殘忍的。
此刻，柳塵四周血肉橫飛，漫天飄血……
“柳塵！”
這一刻，一道聲音傳來。
柳塵身體一震，停止了進攻，四周其他宗門修者也是紛紛後退，他們一起看向眼前這一幕。
素清雪站在柳塵麵前，淚水止不住的流淌而下，她麵色複雜到了極點開口：“柳塵，你為何是妖？”
“仙子姐姐，這一切，不是我的能選擇！”
柳塵開口。
“道陽宗不能因你而滅亡，柳塵，對不起！”
素清雪抬起了手中之劍，朝著柳塵刺去。
看到這一幕，柳塵心中絞痛。
妖，自己為何是妖……
換做別人，柳塵會選擇躲避，但眼前這個人是素清雪，曾經他最愛的女人，柳塵無法躲避。
“不用對不起，就讓這一劍，斬斷你我的情緣吧，人與妖，或許我們的開始就是個錯誤！”
柳塵慘笑，緊抱著懷裏的琉璃，閉上了眼睛。
“噗！”
鮮血迸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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