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兩層五開間鄉下大別墅2

晚上傳來一個不好的消息,老村長傷勢比較重,到現在還在昏『迷』之中,鄉衛生院看不了,已經轉往縣醫院,如果縣醫院治不好的話,就得連夜送往市裏的大醫院,村長的女兒已經去鄉派出所報案了,聲稱砸鍋賣鐵也要找出凶手,繩之以法。

王家人聽到這話都很擔憂,這要是鬧出人命來,兩家都有責任,別管是判刑還是罰款,都是他們承擔不起的。

“沒事,一切有我。”劉子光拍了胸脯說。

然後轉頭看向張軍,張軍默默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正在熱火朝天蓋房子的時候,村外開來四五輛輛警車,紅藍相間的警燈無聲的閃爍著,把朱王莊的人嚇了一跳,要知道鄉派出所也不過是兩輛麵包車而已,現在來的可是上檔次的警用轎車,隻有市裏公安才能配備的,難不成是昨天的群架打得太厲害,驚動了市裏?

工地上的活計都暫停了下來,大家傻呆呆的看著警車開過來,正提著水壺給工人倒茶的王校長都傻眼了,水倒滿了都不知道,唯有朱家二樓上『露』出一張笑臉,朱長龍的潑『婦』媳『婦』確信這是自家男人請來的警察,昨天晚上老朱家人可沒閑著,到處托關係,一方麵疏通官方的路子,一方麵召集人馬,找回場子。

沒想到警察一來就這麽多,肯定是縣裏來人了,這回看王家怎麽收場,你不是狠嗎,狠一個給警察看看啊。

警車停在村口,五六個穿著便裝的男子從車上下來,在十幾個製服警察的陪伴下,倒背著手,慢條斯理的走過來,一邊四下裏看著,一邊說著話,一點也不像是來抓人的樣子。

“哎呀那不是呂鄉長麽,怎麽也來了。”村民中有那見多識廣的,發出一聲驚歎。

“還有咱鄉派出所的朱所長,也來了。”有人指著隊伍末尾那個肥頭大耳,一臉巴巴結結樣子的胖子說。

來人們在眾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王家的工地旁,為首一個穿白襯衣的中年男子,打量一下正在建設的小樓,笑嗬嗬的對王校長說:“老人家,蓋屋呢?”

王校長傻呆呆的不知道說什麽好,呂鄉長急了,過來指點道:“老王校長,這是市裏來的領導,到咱鄉調研來了。”

王校長如夢初醒,趕緊過去說:“對對對,蓋屋呢,鄉裏政策好,那什麽……”說到這裏便說不下去了,一時間他實在想不出鄉裏有什麽造福老百姓的好政策。

“國家免除了農業稅,確實是好政策,不過三農問題不歸我管,我下來主要是看看農村基層的治安情況,怎麽樣,咱們村裏還算平安吧,沒有偷雞『摸』狗的事情發生吧,如果有,記著打電話報警,我會監督他們的執行情況的。”這位中年人說話大氣的很,一看就是大領導。

在呂鄉長的注視下,眾村民哪還敢說什麽,紛紛讚頌鄉裏治安狀況良好,路不拾遺,夜不閉戶。

領導很滿意,親切地和王校長握了手,又看到人群中的劉子光,笑著和他打了聲招呼,劉子光也舉手示意,表情不卑不亢,自然隨意,一看兩人就是老交情了。

領導倒背著手,遛了一圈就往回走了,邊走邊對呂鄉長說:“中午還要回去,就不打擾了。”

呂鄉長趕緊客氣:“宋局長怎麽這麽快就回去,中午鄉『政府』那邊都準備飯了的……”

朱所長走在最後,瞅個空子找到劉子光,低聲道:“朱村長腦袋受傷,他閨女不依不饒要打官司,我也捂不住,你看這事咋整?”

劉子光不慌不忙拿出一個手機說:“我哪能讓你為難,看,證據都準備好了。”

按下手機,屏幕裏分明是朱家老三揮動木棍打向老村長的畫麵。

原來張軍這小子打架不行,腦瓜子挺靈活,躲在院子裏用手機吧外麵的情況拍了下來,朱老三動手的那一瞬間正好被他記錄下來,成了鐵證。

朱所長愣了一下,:“兄弟,你可幫了我大忙了,我這就安排所裏逮人,那什麽,我先忙,有空咱哥倆再喝。”

劉子光笑嗬嗬的說:“行,啥時候到市裏來,我請你。”

朱所長夾著皮包一溜小跑追大隊去了,一邊跑一邊拿出手機打電話,大概是安排人抓捕朱老三。

這邊眾村民還沒從驚訝中回過味來,老王家蓋屋,市裏領導鄉裏領導都到場祝賀,這還了得!老王家二小子通了天了!

朱長龍的媳『婦』一屁股坐在地上傻眼了,心裏一萬個後悔,不該慫恿當家的去搶占王家的宅基地,現在戳了馬蜂窩不是,她想了想,爬起來收拾了幾件衣服打個包袱,灰溜溜的從後門走了,準備去娘家躲幾天風頭。

中午,有村民從鄉裏趕集回來,繪聲繪『色』的向大家講述了看見的事情,一輛警車開進鄉衛生院,將正在治療的朱家四兄弟全給抓了!

這可是平地一聲驚雷,朱家四兄弟別說在朱王莊,就算在整個大河鄉,也是跺一跺腳地皮震三震的人物,開沙場,酒樓,網吧,舞廳,狐朋狗友一大幫,和派出所的人也是稱兄道弟,好的好像一個娘的,這回怎麽突然就倒了。

根據消息靈通的人透『露』,是市裏發了話,說要嚴打農村黑社會『性』質的小團夥,朱家四兄弟不幸當了典型。而且村長被打成重傷這件事就算他們兄弟幹的,躲都躲不了,這回老監是蹲定了。

朱家兄弟一倒台,就產生了一個大問題,村裏的沙場怎麽辦?

大河鄉名稱的由來,就在於穿鄉而過那條大沙河,而朱王莊就在大沙河畔,大沙河盛產優質河沙,是建築業不可缺少的原料,這幾年房地產市場火爆,河沙的價格也一路上漲,挖河沙成了一項很賺錢的買賣。

朱老二承包村裏的沙場也是動了手腳的,本來村裏是打算公開競標,可是朱家兄弟雇傭了一幫打手威『逼』恐嚇,搞得隻有他們一家來投標,結果可想而知,村委會被迫以極低的價格將沙場承包出去,每年損失的錢何止十萬。

現在朱家兄弟倒了,沙場承包權肯定要易手,可是老村長又受傷住院了,村裏群龍無首,這件事就不得不耽誤下來。

這些事情都是劉子光端著飯碗,蹲在太陽地裏和老百姓聊天得知的,他倒是入鄉隨俗,穿個破汗衫,趿拉著布鞋,笑眯眯的見人就發煙,和村民打成一片,村民們都知道他是誌軍的朋友,城裏來的大老板,人有本事不說,還那麽幾句。

有人就慫恿了,幹脆讓王家二孩競選村長算了,他是退伍兵出身,又在城裏打過工見過世麵,人又忠厚善良,當村長在合適不過了。

劉子光笑笑不說話,他看人多準啊,王誌軍這人太耿直了,不適合當村官,處理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村長這個職務還是本鄉本土德高望重輩分長的人出任比較合適,不過那個沙場,劉子光倒是很感興趣。

下傍晚的時候,貝小帥回來了,不過不是開著馬六回來的,而是乘坐鄉裏的三輪摩的,進屋後就拿出一個沉甸甸的皮包交給劉子光,劉子光看也不看塞給王誌軍。

“誌軍,數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