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沈霄的右腳剛剛一踏進魔刀mén總舵的大院之中,一聲略顯嘶啞的聲音便喊了出來,沈霄凝目望去,發現殘破的院角裏竟然聚集了近百人,而且看那服裝打扮,分明就是魔刀mén的弟子。

“mén主,是mén主,mén主回來了……”一時之間,眾人都是都叫了起來,看著沈霄的身影,眾人都禁不住留下來眼淚,等待了許久,毫無辦法的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主心骨。

“血疆,你怎麽了?”

沈霄疾步上前,一把抓住當先一人的肩膀,低沉著聲音問道,

“你的手臂呢?這一切到底是誰造成的?”

沈霄緊緊地盯著眼前的血疆,此時的血疆早已沒有了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身上的衣服殘破不堪,長長的頭發隨意披散,整個人簡直就像是一個街道上乞討為生的乞丐,而且更加令沈霄震驚的是,血疆的右手衣袖竟然空空如也。

看了看自己的右邊,血疆的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悲慘之sè,

“老大,魔刀mén廢了,數萬個弟子都死了,就連大長老也沒有幸免……”

“師兄死了!”

沈霄的身子頓時一震,腦中刹那間一片空白,兩行愧疚的淚水不由自主的從臉頰之上流淌了下來。

沈霄一生,能有如此成就,靠得是他自己的努力,他一生之中很少欠別人什麽,但有一個人,他卻一直有著愧疚之感。

那個人便是謝水。

其實,真正說起來,謝水與沈霄並沒有多麽親密的關係,所謂的師兄,也不過是很勉強的稱呼。

但就是這一聲師兄,謝水卻為沈霄做了太多太多。

當初正是因為謝水的指導,沈霄才可能進階二層次;正是有了謝水的算計,沈霄才能收服赤瞳穹狨獸;也正是因為謝水的相助,沈霄才能夠擊敗枯骨殿,報了滅族之仇,魔刀mén才能夠稱霸南域一方;而且沈霄這麽多年來的出走,對mén派之事並無興趣的謝水卻默默承當了一切。

可以說,沒有謝水,就沒有今日的沈霄,沒有今日的魔刀mén。

原本沈霄就決定,等這件事情過去,就不再束縛謝水,可沒想到,這一切,卻已經來不及了。

“mén主大人,您一定要為魔刀mén死去的兄弟報仇啊!”

看著有些發愣的沈霄,近百名魔刀mén弟子同時跪了下來,對著沈霄高聲呼喊道。

“血疆,你把當日的情形全部告訴我,一絲不漏!”

沈霄立刻醒轉過來,沉沉的對著血疆一字一頓的說道,言辭之中更是包含了濃濃的殺機。

“是,那是中午時分,我們……”

說著,血疆便開始講了起來,作為魔刀mén的長老,魂尊期的高手,幾日之前的情形血疆都看的一清二楚,從極yīn尊者與五大高手jiāo戰,一直到極yīn尊者一記神通拍碎整個蘇北城,他都沒有一絲錯過。

在血疆的解說之下,沈霄才終於慢慢的明白了一切,但他的臉上的凝重之sè卻更重了幾分。

“那個人先是自稱自己是劍晨,後又說自己是極yīn尊者,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聽完了血漿的敘述,沈霄不禁開口問道。

“這我也不太清楚,劍晨我也見過,那個人的相貌的確是與劍晨一模一樣,但兩人的氣質卻相差了許多,實力就更是難以相比,我認為這隻是兩種可能,一是劍晨突然有什麽逆天的奇遇,不僅實力暴增,更是連帶著氣質都有所改變,而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那個自稱是極yīn尊者的強者奪了劍晨的身體,也就是劍晨已死,留下的隻是他的皮囊。”

“嗯,不錯,但我認為後者的可能xìng更大一點。對了,你說xiǎo娜和xiǎo雅都沒有受到損傷,那麽她們現在人呢?”

沈霄說著便環顧四周看了起來,卻沒有發現秦娜和左夕雅的身影。

說道這裏,血疆卻期期艾艾了起來,聽到沈霄的問話,半響都沒有回話。

“她們到底怎麽了?”

沈霄也發覺了血疆的異樣,聲音也不由得冷了下來,如果說謝水是他的愧疚的話,那麽秦娜與左夕雅兩人就是他的逆鱗。

“那一掌之下,她們確實是沒有受到損傷,但之後那個極yīn尊者卻又將她們二人帶走了,而且,他還留下了一句話……”

“三個月之內,要你前往劍域劍閣,否則兩人死!”

“咯吱……”一聲壓抑的重響從沈霄的腳下傳出,眾人一看,卻發現沈霄腳下的石板卻都不堪重負的碎裂了開來,裂縫一道接著一道,眨眼之間,便出現了大塊的碎裂。

眾人均是不由自主的被bī向後退去,看著沈霄的眼神也不禁流露出了濃濃的驚駭之sè,這氣勢,他們根本無力承受。

“沒想到他是衝著我來的,這一切倒是我害了大家!”

半響之後,沈霄終於平緩了心中的怒氣,徐徐開口說道。

“哦,對了,當初那個極yīn尊者來的時候,似乎也曾經向大長老質問你的去向。”聽到沈霄這麽一說,血疆似乎想起了什麽,立刻接著講道。

“他到底是為了什麽?”沈霄不禁喃喃自語道。

“難道是為了這個,那他會是……”說著,沈霄不由得伸出右手,緩緩的摸上了額頭,額頭之上的閃電標誌在他的觸摸之下,似乎越發的炙熱了一點,而他的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雷之世界中的那個黑sè巨掌。

淡淡的凝視著劍域的方向,沈霄眼中決sè一閃,他知道,他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