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天花雨’難道真的破無可破?”隋意呆立在原地,默默的想著。

隋意自從第一次見過卓佳佳使出此招,驚為絕世之作後,他便反複的思索著其破解之法。他此番非但功力大進,還習得少林第一指,本以為可將其破之,未想仍敗在這同一招之下。不由得毫氣頓消,心灰意冷。自己無論怎樣,擺在東方展雲的麵前,始終是一個弱者。

東方懌見其麵色沮喪,豈會不知其所思何事。她還劍入鞘,走到隋意的麵前,一字一句道:“你-並-沒-有-敗!我很清楚,你若是將對付上官蒼穹那些魔功盡數施展,我也許連使出‘滿天化雨’的機會也沒有…”

“敗就是敗,我沒有任何理由。”隋意冷然說道。

“你方才說了那麽多不幹不淨的話,就是為了逼我出手嗎?”東方懌問道,“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麽總喜歡把自己擺在惡人的位置,令世人相憎。一定不是為了好玩吧,難道是為了…”

“別再往下說,我不想聽。”隋意阻止了東方懌繼續說下去,“我隋意欠你的太多了,倘若你有事需要我隋意出手,我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東方懌輕聲一笑,她伸出雙手輕輕拍了拍隋意的肩膀,正色問道:“隋兄,你難道沒有把我當作是你的朋友?”

隋意聽得“朋友”二字,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溫暖,更多的則是難以表達的愧疚。他一直以來都懷著目的在利用著東方懌的善良與單純,哪知東方懌竟把他當做自己的朋友。他堆積的情感在這一瞬間爆發,一向心如鐵石的他不禁掉了一滴眼淚。他抬起頭來,直視著東方懌,鏗鏘有力的說道:“是的,我們是最好的朋友…”

“歡迎池田將軍大駕江南,屬下有負您的所望,在江南未來得及展開行動,遍被破壞了…”曾經不可一世的川口菊正,此刻正象條狗般趴在一個中年人的麵前。

那中年人隻顧擺弄著手中的茶具,仿佛對川口菊正之言充耳不聞。不知過了多少最時間,他才站起身來,閉上眼負手問道:“川口君,我聽說你敗在了一個叫隋意的中土武士手裏,可有此事?”

“並非如此,”川口菊正答道,“我與他戰正了平手…”

“夠了!未達勝利便是失敗,你丟了我扶桑武士的臉,知道嗎?連洞庭山莊也被燒成廢墟,我等在江南多年的心血毀於一旦。枉你當年橫行中原,雄霸一時!”那中年人喝道。

川口菊正的頭愈垂愈低,他忽道:“屬下無能,愧對天皇陛下與池田將軍您的厚望!請允許屬下自行了斷!”

那中年人心平氣和的說道:“一死了之?這不是我們的作風!何況,那不全是你的錯。你當年風頭最盡的時候不也曾敗在其時的中土第一高手…東方展雲之手?”

“是的,那是我生平最難忘的一戰。”川口菊正答道。

“你們是過了多少招分出的勝負?”那中年人繼續問道。

“一招,他就隻出了一招,我便敗了。我敗的心服口服!”川口菊正垂頭道,“而此番與我交的那隋意也頗不簡單,其內功極端怪異,我從前聞所聞。”

“什麽,就一招?中華果然是人才輩出,不但東方展雲強的可怕,連新進的一個隋意便那麽厲害,是到了我出手一試的時候了…”中年人麵帶憂色的沉吟著。

整個房間內又恢複了死寂般的沉靜。

“禍害江湖”整個計劃最關鍵的一環便是瓦解掉翔龍山莊所有的外援,目前江南武林已經成為了對抗翔龍山莊的一個基地,三禁地之一的“黑水湖”已被剪除,“蒼月穀”收歸己用。現在,隻剩下“暗日林”一處尚未服誅了。

熊歆緊捏著“攝魂”,英俊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了笑容。此江南一行不但助隋意奪回了愛侶,還得見了父親的主子…巫方然。而他們將共同對付翔龍山莊,也就是說,離父親大仇得報又走近了一步!目前,蜀中唐門與魔教兩股巨大的勢力遙相呼應,江南聯盟亦為他們幕後操縱,形勢一片大好。

他在遊依敏之後踏入了中原,目標正是“暗日林”,他要做的是在百裏翔龍全無察覺之下將“暗日林”控製或消滅。

“歆,你在想什麽開心事?”一旁的明欣婷問道。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最近的發展還不錯,百裏翔龍離他的死期不遠了。”熊歆道。

明欣婷不再答話,隨他繼續在通向“暗日林”的林道上前行著。明欣婷在這一路上就好似熊歆的小妻子一般無微不至的照料著他的起居飲食,熊歆由剛開始的厭憎到後來的懷疑,再到現在的和睦相處隻經過了短短的數月時間,熊歆已漸漸習慣了與她朝夕相對,分享喜、怒、哀、樂的日子。

不過,兩人之間始終一個難以解開的疙瘩。由於,熊歆正是明歆婷的殺父仇人之一,怎麽可能毫無芥蒂呢!

“依照巫教主給的地圖所指,還有一裏多路便是‘暗日林’的地盤了。不知道裏麵那個雅玉夫人是個怎樣的角色。”熊歆道,“你就在此處等我吧,我不知道進去之後是否仍有命出來,省的你一起遭殃。”

“不,我要隨你一道進去,”明欣婷斬釘截鐵的說道,“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還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麽…”明欣婷膽子雖大,怎麽也是一個女兒家,她說到“喜歡你”三個字的時候已是聲若蚊吟,滿臉嬌紅。

熊歆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明欣婷,說道:“好吧,待會兒進去之後,要照顧好自己。”

“我會的。”明欣婷麵臉喜色的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