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那些陰謀

一間審訊室,一盞明亮的白熾燈,一張將腿固定在地板上兩個扶手上用橫板擋住的椅子,一個精神依舊飽滿的男人,十餘根粗粗的柵欄將一個房間分為兩個部分。

白熾燈很是刺眼,直直的射在男人的臉上,男人此時有些狼狽,臉上有幾分青紫。但是男人卻意誌堅定,對於眼前耀眼的白熾燈顯得一點兒不在乎,直接睡自己的覺,似乎這世上沒有什麽能比得上睡覺還要重要。盡管男人此時臉上的青紫顯得幾分狼狽,但是他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氣質卻使得他顯得精氣神還算不錯。

噠噠,一串極有節奏的皮鞋碰擊地板發出的聲音,顯得別樣刺耳。男人在這個時候微微抬起自己有些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來人。來人是一個身穿製服的警察,還有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真皮公文。、穿著製服的警察打開鐵門,鐵門發出砰砰噔噔的聲音,顯得是那樣的刺耳。警察看了一眼穿著西裝的男人,沒好氣的伸出自己的手,對著男人一指,說道:“請吧!你隻有半個小時的探視時間。”男人不說話,冷冷的踩著腳步,走了進來。

徐楓微微蹙眉,看著那身穿西裝朝著自己走過來的男人。男人同樣在看著徐楓,半晌才用著職業化的聲音說道:“徐先生,您好,我受莫中校所托,在這件案子中擔任你的辯護律師。我叫韓非。”

徐楓抬起自己的眼皮,玩味兒的看了一眼這個說話近乎公式化的男人,笑了笑,卻牽動了嘴角的傷,噝噝的抽了口冷氣,緩緩說道:“謝了。”

“你受傷了?是他們動的手?”韓非蹙眉,看著徐楓臉上的青紫,陰寒著聲音問道。

徐楓點點頭,眼眸中閃過一抹嘲諷與憤怒,冷笑著說道:“那群家夥存心整我,我豈能好過?你看看這四周靜的,再看看眼前的這盞白熾燈,這還不夠明顯嗎?”

韓非沉默片刻後對著徐楓說道:“這個我等會兒會為您申請驗傷的,時間緊迫,讓我們談談案情。”說著,韓非從手中的公文中掏出紙和筆,這裏沒有做的,唯一個坐的還是被徐楓徹底霸占了,所以韓非此時隻能站著做記錄了。韓非拿著紙和筆,對著徐楓一臉冷峻的說道:“徐先生,請記住,我是您的律師,在這件案子中,您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我,我也將百分之百的為您服務。所以,請您對我不需要有一絲的隱瞞,哪怕是一絲。”外國有句諺語,叫做這世上你誰都能欺騙,但是你卻不能欺騙你的律師和醫生。徐楓自然懂這個道理的。

徐楓苦澀的一笑,用著無比苦悶的聲音對著韓非說道:“韓先生,您覺得我還有什麽好隱瞞的嗎?事情是被人栽贓的,這點雖然沒有證據,但是在你來之前,少聰想必已經為你簡單的介紹過了。總之,這件事情我可以用一句話總結,我正常的開著車,但是卻突然衝出來一個老人,然後就被我撞上了。現在老伯是生是死我自己都不清楚,我甚至連他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這是實話,雖然聽起來有些搞笑。

徐楓說完之後,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韓非笑著說道:“那裏地段偏僻,人煙稀少,所以要想證明這隻是一場單純的車禍,那自然是有些證據不足。”說到這裏,徐楓不禁笑出聲音來了。

韓非不解,這個時候了,人麵臨困境不應該隻是不停的發笑吧。韓非看著徐楓,用著不解的眼神看著徐楓,半晌才問道:“你笑什麽?”

徐楓笑了一陣兒後就漸漸止住了笑意,看著韓非,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在笑我自己。”

“怎麽說?”韓非微微斂起眉頭,整個人顯得銳氣十足。

徐楓笑著說:“我在笑我剛才的話,我已經說了,這是一場準備好了的陰謀,既然是陰謀,那怎麽可能會沒有證據呢?我想,他們已經找到了目擊證人還有確鑿的證據的。”徐楓的話語很肯定,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一般。

韓非用著奇怪的眼神看著徐楓,半晌冰冷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愛笑的人笑起來有個特點,就是他的笑總給你一種陰沉的感覺,就仿佛他是一隻正在對你齜牙咧嘴的毒蛇一般,會讓你背後颼颼一陣涼風閃過。徐楓雖然不至於這麽害怕,但是麵對韓非的笑,總是有種不喜歡的感覺。

韓非看著徐楓,半晌才緩緩的說道:“你猜的很對,他們找到了目擊證人,說曾看見你開著悍馬h3來來回回的在路上走了幾遍,隻是不知道是什麽。而官方的驗屍報告則表明,死者死前不止是遭到一次碾壓,而是已經即將斷氣之前又受到了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的碾壓,行凶者已經構成了故意殺人罪。死者的家屬聞訊,感到無比的震怒,要求要嚴懲這個凶殘的暴徒,還自己的親人一個公道,讓死者安息。同時事情更為糟糕的事情是,這件事情已經被得到通知的記者采訪,相信明天,這個人神共憤的暴徒將成為整個城市乃至整個中國熱議的人物。”徐楓靜靜的聽著韓非口中一個接著一個的噩耗,唇角淡淡的笑意逐漸變得深邃。韓非說完之後,看著徐楓,微微一笑,半晌才用著陰柔的聲音說道:“而這個人神共憤的暴徒,就是你。”

徐楓笑,看著韓非,說道:“那這麽說來,我豈不是很火也很牛逼?”

韓非點頭,聲音帶著一絲玩笑的意味,說道:“不,你已經徹底火了。”

“別人一輩子都想火卻總是半溫不火的,我倒好,無心插柳柳成蔭了。嗬嗬,孽緣孽緣啊。”徐楓搖著頭笑著說道。

“是的。”韓非說道:“現在所有的證據和社會輿論都對你極為不利,你想怎麽辦?”

“嗯,這個……”徐楓用手撚著下巴,沉吟片刻,緩緩抬起頭,看著韓非,陰笑著說道:“我想知道那所謂的目擊證人是男是女,為什麽在那個時候出現在這裏?”

“一男一女,年齡約摸三十歲上下,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很簡單,是因為這裏偏僻,而他們做的事情比較見不得人。”韓非似乎早已經調查了清楚一切,連珠炮的吐出一段話。

徐楓聞言,唇角一抹**邪的笑意,緩緩說道:“偷情,嗬嗬,真是一個很精明的理由啊。嗬嗬,嘖嘖,為了整垮我,這人沒少花心思布局啊。”

“很顯然,是的。”韓非的答案永遠都這麽冰冷且公式化。

徐楓突然想起了這件事情的入口處,眼眸中閃過一抹精光,對著韓非說道:“暗中調查是誰買通了在這個時候去那個偏僻的地點偷情的男女的背景,看看到底是誰在收買這兩人。還有,我記得當時我下車去看老人的鼻息的時候,發現老人的身體已經開始涼了,給我查清楚老人的具體死亡時間。他們的驗屍報告說老人是被悍馬h3多次碾壓致死是不?既然如此,重點檢查老人屍體上被車輪碾壓的淤痕,人死前遭受重物碾壓和死後遭受重物碾壓所產生的淤痕有所差別。我們從老人的死亡時間上做文章。”徐楓頭腦清晰的說出這一係列的方案,韓非奮筆疾書,越寫越心驚,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徐楓了。

徐楓沉吟片刻後,眼眸中又閃過一抹犀利的精光,看著韓非,像是一隻狡黠的老狐狸,緩緩說道:“那個老人究竟是不是我撞死的都是兩說,更何談反複碾壓了?所以可以這麽說,人必定是經過碾壓了,所以這有兩種情況。一,人不是我的車子碾得,另有其車及其人。二,車子是我的車,但開車的人不是我。若是第一種情況倒也好辦,隻需要檢驗一下車子便知道。若是第二種假想的話,那麽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細心細心再細心,我就不相信,她能在我的車上不留下一點兒的蛛絲馬跡!”這點徐楓十分有自信,他相信,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就能打開整個案件的僵局。

韓非認真的記下徐楓的交代,將手中的文件夾放進公文中,韓非看著徐楓,問道:“你有什麽要求嗎?”

徐楓的視線飄過韓非的身子,來到那冰冷的鐵窗之上,臉上閃過一抹冷峻的神色,看著那冰冷的鐵窗,說道:“先把我給弄出去,在這裏我什麽事情也辦不了。”

韓非看著徐楓,心中有些疑慮,半晌才慢慢的點著頭,對著徐楓說道:“我會盡快幫你申請取保候審的。”

“謝謝。”徐楓真誠的說了聲謝謝,這謝謝不是為了韓非,韓非在徐楓的眼中隻是跑腿的,還當不起自己的一聲謝,他真正感謝的還是莫少聰,若不是他在自己很黑虎兩人的事情上跑來跑去,自己等人就要被陰大發了。

韓非不說話,隻是對著徐楓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徐楓的視線落在那冰冷的鐵窗之上,冷冷的神思透過鐵窗,傳到無限的冷峻。那些整我的,要麽趕緊整死我,別給我喘息的機會,否則我將狠狠的反殺回去,給你們一個好看!這是徐楓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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