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麽?

淩晨一點抵達家門,家人全睡下了,車庫中有一輛紅色的轎車,早已令他訝異,更別說他**突然蹦出來的一名小嬌客了。

柏儒風確定自己沒有醉,除非清茶裏含有酒精成分,但他**出現了不該有的“東西”若不是出於幻想,就說不過去了。

他悄悄落坐在床沿,伸手輕憮向那個“幻覺。”就著床頭燈,他看到一張漂亮可愛的麵孔,有一絲熟悉的感覺爬上心頭。手也觸及到那溫熱,確確實實,他的**睡了一個七、八歲的小小美人。

這是怎麽一回事?哪裏來的小朋友?

小女娃的書包放在他的桌上,床頭櫃上有一本相本。他打量著房間,決定去問明白。希望父母沒有睡得太沉。

“唔嗯…”花冠群揉揉眼,想尿尿地想喝水,嚶嚀了聲。半睡半醒的下床,然後跌入一隻空紙箱中“呀!”慘叫聲悶在紙箱裏。

“小心。”賀儒風打開大燈,搶救不及,將小娃兒抱回**。“有沒有哪裏跌疼了?”

報冠群連忙瞪大眼,雙手高舉攀住柏儒風的肩。

“你是我爸爸!”真的人耶!鱉生生的唷!

“呃!”他楞住,平空跳出一名小娃娃叫他爸爸,他不由得懷疑今天到底是什麽奇怪的日子。

“小妹妹。我不…”

“爸爸!爸爸!爹地!我是冠群呀!”甜滋滋的撒嬌聲足以溺斃每一顆鋼鐵心。

“爸爸,你好帥喔,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喔,好高興你回國了,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人在台灣過得有多麽辛苦寂寞。人家我得了好多獎狀要給你看,但被外婆拿去補牆壁掉漆的地方,我也有好多考一百分的考卷,不過被媽媽拿去當便條紙使用,爸爸。”

“小妹妹,等一下…”賀儒風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眼前的情況,隻得一件一件地問。

“我叫冠群…”她糾正。雙手雙腿仍巴在父親身上,儼然有無尾熊死抱尤加利樹的架式。

“好的,冠群,你住在哪裏?父母是誰?怎麽會睡在我**?”

“我說過我是你的女兒了呀。”花冠群不免要疑惑起父親的腦袋是不是真有老媽吹噓的那麽英明神武了。難道她有笨蛋到逢人就認父嗎?

“我既然是你的女兒。生我的當然就是你前妻花解語了。叔叔說我長得有一半像你,你不可以不認我啦!”她霸道的叫著。

柏儒風震驚的看著小女孩,她…她…她是解語的女兒!解語與他共有的女兒!他居然有了一個十歲大的女兒!“你…叫冠群?我的女兒…”

“爸爸,你嚇傻了嗎?”她好擔心的問著,好不容易見到父親,可不要被嚇成了呆子。

“你媽媽呢?她也在這裏嗎?”他仍在失神狀態,不過卻能立即問出他衷心想知道的。

“她沒有來,她嚇都嚇死了,隻讓叔叔帶我來見爺爺奶奶,很好笑喔,爺爺奶奶都不知道我是他們的孫女耶。叔叔也不做一下介紹,很奇怪的人對不對?”

“你才奇怪呢,小丫頭。”站在門口的賀儒雲笑著回應,他洗完澡就發現大哥回家了,正要過來解釋,不料小丫頭早已不畏生的自我介紹了。

“叔叔,我長得不像爸爸嗎?如果他不相信我是他女兒,是不是要滴血認親?”花冠群轉頭看著賀儒雲。

“對不起,冠群,爸…爸爸被驚喜嚇到了,你長得像你媽媽也像我,我知道你是我的女兒。”賀儒風連忙安慰懷中的小娃娃。即使他尚無法相信自己有孩子,但鐵錚錚的事實已讓他漸漸接受了。

“你沒有其他女兒吧?”花冠群懷疑的問。

“放心,丫頭,你爸目前為止隻有你一個蹦出來的孩子。”

“儒雲,這…?”

“我要喝水,爸爸。”

“大哥。先下樓再說吧。”賀儒雲笑了笑,率先下樓。

柏儒風抱著不肯自己走的女兒走下樓,紛亂不清的思緒表露在複雜的眼波中,看著他突然擁有的女兒,透過女兒,還想著另一張睽違七年多的麗顏。怎麽也想像不到,他與解語之間,居然延伸了一條再也切斷不了的根源。他與她共有的孩子。

直到冠群又睡下了,兩兄弟才坐在客廳中聊天。賀儒雲簡單的說著與她們母女相見的經過,不免笑道:“大嫂的火爆性格一點也沒有變。還以為她成了女強人後,至少會有一點收斂。我想這應該是她事業格局一直拓展不開的原因之一。”對於大嫂所經營的事業他有一點耳聞,不過因身處不同行,所以沒有刻意去打探,以致於全然不曉得她已為賀家生下一名後代。

“能活得真實自我,也算是福氣了。我想她應該過得很好吧。”可以料見更具風韻的解語身邊的追求者隻多不少。他是希望她過得好的,即使她的春風得意會令他失落揪心。

柏儒雲將一張紙片送到兄長手中。

“冠群給的。上頭有大嫂的地址與電話,鉛筆為的那一行數字是她們母女專用。至於你。我聽媽說你已有一個交往中的女友,就不知你想要的是哪一份感情的回饋了。”

柏儒風以拇指指腹輕輕娑撫過名片上頭的名字,流瀉出不自覺的溫柔依戀…

隻是,七年前個性不合而仳離的夫妻,不會在七年後個性突然相融了,眷戀仍在,問題也仍在。無力去改變更多的前提下,這份眷戀便成了痛楚的延長,他們已經有了一個孩子…

解語不肯通知他,是否表示她也沒把握(或不願)修複這段感情了。

“不管怎麽說,你們總要見麵的。到時再說吧。”賀儒雲起身仲了伸腰。“我不懂愛情,不過依我的做法,隻要是我想要的,一律先放置在身邊再說。至於適不適合,就待時間去改變,哥,想想看,七年的時間,小女孩也該長大了。”

道了晚安,他上樓睡覺去了。

柏儒風仍看著名片,眼神溫柔又憂傷。解語嗬,這個在他平淡生命中投下巨石、掀起狂濤的火焰女子…

遇見她,是他生命中第一道奇跡。

一切恍若才發生在昨日,沒教歲月洗褪去鮮麗的色彩。要讓這段記憶斑駁,談何容易?

那年,他才剛服完兵役,收到學弟寄來的邀請函,也就無可無不可的與方榕他們一同回母校參加迎新舞會。反正他原本就有點事要回學校找教授。

他見到了她:一身火焰紅衣的解語,以著足以焚燒每一個男人心的狂野絕望,向他的心攻占而來,她是舞會的焦點,沒有招蜂引蝶的動作,不必有風情萬種的表情,卻已讓所有男人趨之若婺,不由自主的把眼光盡放在她身上,癡癡呆呆無法移走,他從來就不知道一個不施脂粉、容貌清麗,甚至是年紀稚小的女孩會令人感受到狂野與炙熱的火焰美。

而她天真的居然不明白那群固著她看的男人是什麽意思,不斷的用殺人般的眼光一一回敬每一道愛慕的視線,非要把那男人瞪到畏卻縮回眼光不可。

卑看待了。這是後來相戀後,她這麽講給他聽的。

那時他沒有接近她,卻也是癡癡的看著她。不想有任何行動。隻是純粹欣賞的觀看,因為自知平凡,與這種天生耀眼的女孩沾不上一點邊,何況他從沒有追求過人,若真的不自量力想追這個小美人,怕不技術拙劣到笑死人,別說佳人會丟來多少白眼了,所以他本來決定默默欣賞的。

隻是,不久後她終於感覺到他這邊的方向有人在看她,絲毫不猶豫不吝氣的送來兩隻大白眼而,當兩人目光銜接後,各自都震懾住了心神…

他尚不知該怎麽為自己的唐突告罪時,她已滿臉潮紅的向他走來!她那種“義無反顧”的步伐讓他以為自己快要遭到報應了…

可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她並沒有任何報複的舉動,竟是伸出雪白的小手自我介紹了起來…當他握住了她滑嫩的心手,仍不放相信這是真的,那一晚,他的心失落了,淪陷在一名十八歲的小女生手中,再也收不回來!相戀了三個月,然後閃電結婚。她是在休學之後才告訴他的,因為她沒耐心等上四年,眼巴巴的看其他女人(其實是她多慮)對他流口水。她的個性永遠是不顧前後的衝動急躁。當她立定決心要當他妻子,就沒耐心去等待。

她的個性一直令他惶然難安。愛上他、嫁給他是種衝動,那,倘若哪日,她又衝動的愛上別人,或覺得婚姻很無趣、覺得他平凡不適合她,是否也就迫不及待的丟下一紙離婚證書,然後遠離他的生命呢?

他的恐懼終於成真。解語離開了他,唉…

疲憊的揉著眉心,望著外麵逐漸翻白的天色,不知道未來的日子會添入什麽變數。但,能再度見到解語,總是件令人期待的事。

解語、冠群與他,三人之間能有圓滿的未來嗎?

解語是以著什麽心態生下冠群的?

許多的疑問逐漸浮上,他閉上眼,企圖摸索出一點頭緒。然而腦中飛轉的,卻是那名火焰一般的女子倩影。

趙玲是花解語最新任用的一名助理,憑著“威武不能屈,利誘不能移”的性格得到這一份工作。除了平日打理一些事務外,最重要的是不能被收買為古天牧的間諜,否則殺無赦。

本來是覺得工作理想、薪水也合理啦,不過,此刻看著自己單身小套房唯一的。被老板占據住,她不得不想自己是不是漸漸成了被剝削的勞工之一了。

從日本料理店載回半醉的老板,服侍了她大半夜,結果花老板睡得舒服,她可慘了,成了一隻熊貓。不知道老板會不會因此而送她一天特別假?趙玲自憐的想著。

“趙玲…有沒有止痛葯?我頭痛。”花解語呻吟的捧著頭。

“哪。”她早準備好了。

吃完了葯,花解語坐起身。

“幾點了?”

“八點了,老板。”

“喔,要準備上班了,你等會先載我回公寓換衣服,再一齊去公司!今天還有一大堆煩人的事要做。”頭痛歸頭痛,該辦的事卻一件也不能少,真可悲!

趙玲看著步入浴室梳洗的美麗老板:“我想那個古老板是非追到你不可的,手段愈來愈激烈,加上黃小仙鬧出的事。老板,你能眼睜睜看著公司倒掉嗎?如果不想,真的隻能去請古小開幫忙了。”

“古氏集團的財力與勢力皆相當雄厚,也因此,古小開唯一能用的追求攻勢就是以財勢吸引人或壓人了。”

“呸!那痞子當真以為是最佳男豬角來著,我就算倒了公司也不求他,不過他敢玩倒我的公司,他就死定了!”努力從滿口牙膏泡沫中擠出聲音,難度真的很高,不過火氣倒是表露無遺。

“人家中都晴有說這種劇情通常走向?—?完結篇。”趙玲翻著床頭上的愛情,哪一本部是寫著風流多金公子用盡手段令美美女主角不得已飛向他懷抱?然後由恨生愛,純純美少女再度成了花心大少終結者,多令人感動呀!

“跟那隻人渣?哈。”美美女主角出來,開始梳頭整理衣服。

“喔,如果不喜歡。還有另外一個版本…很棒喔,我差點忘了小壁群的存在。”趙玲趕緊更正錯誤的飛奔向另一堆,隨意抽出一本。“這一本是男女主角因可惡的壞人從中挑撥而誤會分手,結果女主角發現自己懷孕了,含淚遠走天涯,台辛茹苦的將孩子扶養長大,然後因為某種不得不的情況下,男女主角又偶遇了。守身如玉的女主角會帶著生病的孩子或某種極度缺錢的狀況回到她熟悉的城市,然後因女主角遠去而遊戲花叢‘人一個換過一個的男主角自然不會再放過他心中真正要的那一個,不僅花錢擺平了一切麻煩,揪出壞人通常是一個勢利的婆婆或精神異常、有暴力傾向的女配角。多幸福、多美滿啊,老板,你的前夫是哪一個大企業的小開?”

“嘖!中毒太深了,幾歲的人呀,拜托。”

“第一。”花解語伸出纖纖食指。“我有錢有車有房子,公司的年淨利以千萬計。我就算公司倒了也有錢養老。”

她再伸出中指湊成“二”字。“第二,我的前夫、冠群的爹隻是一名領死薪水的老師,賺的錢絕對少於我。”

兩指恰懊方便夾住趙玲扁扁的鼻子。“最後,如果這種版本用於我身上,而且我知道結局是依然與前夫共度一生,但那男人卻不曾守身如玉,我絕對會讓他成為二十世紀末最後一個太監,了嗎?”

她滿意的看著小助理脹紅了臉不停吞口水,大方的附贈一個“?”

“還有,自己的危機自己解。你別以為女人無能到隻能靠男人解危,就算我解決不了,我也寧願讓公司倒掉,反正我那個天才女兒以後會替我養老,我不必太拚命。”

“中不是這麽寫的嘛。”跟現實一點也不一樣。

“那代表你看的不夠多。”花解語撈起安全帽。“走了,上班去,我得去擺平那些家夥。”

這個白癡以為他在做什麽?花解語雙手抱胸,看著不請自來的古天牧周旋於兩家廣告公司的主管間,看著他幫她送客。初步的談判並沒有談出一個共識,不過氣氛已無昨日的火爆。但自這個古大少出現後,情勢顯然不利於她。有個財大勢大的背景果真吃得開,那家夥一報出名字。立即得到兩名氣勢高揚的男人腰身彎了好幾十度。商場上的利害關係往往環環相扣,能巴上個有背景的,即使今日無業務往來,又哪能說他日派不上用場?廣結善緣是人人必做的工夫,再三握手躬身,兩人走出公司大門。

“解語,我昨夜等了你到淩晨,你沒有回家,我就料想你一定為了這些事心煩而睡在公司,不聽任何電話對吧?”古天牧英俊的臉涎向端坐一方的大美人。

“我不曉得你們這種大少爺的毛病除了不務正業外,還多了路癡這一項,你的貴公司在對麵大樓的十樓,視野很好,也適合跳樓,要我畫地圖指引一下嗎?”花解話冷淡的說著。

“你應該知道我的傳播公司今年營業額比你多一倍!”他成立的公司才兩年,成績斐然代表他是有能力的。

“沒有報帳的交際費一定忘了算在內,我算了算,你的開銷正好是貴公司營業額的兩倍。”

迸天牧優雅的淺笑。

“幾千萬營收的小鮑司,隻是玩玩,沒有人會看在眼內,你知道身為第二順位繼承人,每年我所分到的紅利就有上億元之多。”

“你想以鈔票點煙擦屁股兼折紙飛機關我屁事?”今天心情很差,沒有上班的精神,在應付第二攤戰役前,她還缺個炮灰來轟。

“黃小仙的違約使你必須負擔五仟多萬的賠償,我可以替你擺平,你知道錢對我而言不算什麽。”

報解語冷笑。

“很好,你快點把鈔票準備好,你挖的兩名模特兒必須付的違約金是一仟兩百萬,正好拿你的東牆來補我西角的牙縫。”

迸天牧的笑容快掛不住了,但他是上流社會排名十大的高品質獵極大少,絕對不能敗下陣來,他那一大票兄弟在俱樂部的賭金已堆到三仟萬,輸了錢是無所謂,但他絕不能讓自己留下“追不到”的汙點,去年他才辛苦擠上第三名的排名,可以想見如果他追不到花解語,就會被擠出十名外。因為他已經追她兩年了。

天下沒有他看中卻追不到的女人,人才錢才皆備,如果他有追不到的,那麽全世界那些人財皆無的男人不早該當和尚去了?

不過…這個女人真的很難追。兩個月前他隻花了三天就上了一名自稱貞烈寡婦的床,怎麽這個失婚的女人一點也不感激他的垂幸?太不知好歹了。

“你很明白要讓你走投無路,隻消我動動小指頭便可以達成。”他開門見山的說著,他的花心盟友伴教他一招必殺技…將女人逼人窮途末路,不怕欲獵之人不來相求。

“你更明白,有我在你背後撐腰,你的財源會滾滾而來。”

報解語極力忍住將手上的咖啡潑向那名呆瓜的衝動,一再告誡自己!咖啡一杯好歹也要上百元,浪費在笨瓜身上不值得。

“好啊,我倒要仔細看看你挖走的那兩名模特兒會在多久之後成為世界名模,讓我看看古大少的實力吧。”

“我想你是真的不大明白此刻的境況,不怕公司因為信譽破產而倒閉嗎?依你的個性,我懷疑會有哪家公司敢錄用你。”這最後一句絕對是實話。

“反正你這種二世祖,除了不會經營家業外,還有什麽不會的,趙玲!掃帚拿來,送客了!”她轉頭往外麵高呼,覺得元氣又回升了,沒利用價值的人當然要馬上送走。

迸天牧瞪大眼見外麵那個小妹居然當真抄來一隻掃把向他走來,太…太過分了!

她不敢的,她不會的…她。好歹自己是堂堂古氏集團的第二順位接班人,她們不敢失禮。

“咻”這是掃把霍霍揮來的聲音。

報冠群覺得不可以讓眼前的事再進展下去了。

爸爸接她放學後,突然被一通急電找了出去,承諾她五點以前來接她去公司找媽媽,然後爸爸走後不久,這個叫林婉萱的阿姨就登門拜訪了。爺爺奶奶連忙殷勤招待,看起來好像把她當成家人似的。

也真是奇怪,為什麽有人會接受小阿子滿口叫他們“爺爺奶奶”卻不會去想這個稱呼的真實性呢?她花冠群吃遍滿漢全席就是不吃虧,哪裏會見人就亂叫。

都是叔叔不好,沒有做完整的介紹,害她現在“妾身未明”多尷尬呀,自力救濟看來是唯一能用的法子了。

她慢吞吞的收著作業本子,這時林婉萱也注意到她了,笑道:“好漂亮的孩子,是親戚的小阿嗎?你叫什麽名字?”

“阿姨好,我叫花冠群。”

“好棒的名字,聽起來很有氣勢。”林婉萱忍不住拉過她,仔細端詳,主修幼兒心理學的她,生性具有強烈的溫柔母**。何況喜歡漂亮小扒人的通性。

“謝謝你。”

“你的父母一定很優秀。”林婉萱輕撫著小阿子柔嫩的臉蛋。

柏氏夫婦這才想起一直沒有細問冠群的來曆。都已經住上一天了,怎麽也不見冠群的家長上門來接人?難道她有著一雙不負責任的父母?想得太多,倒是不知該如何啟齒才不致令小阿子傷心了。

報冠群嘻嘻一笑。

“對呀,阿姨,我爸爸是個很有學問的教授喔,又高又帥人又好。”

“咦?不知道是哪位教授的千金,我們認得不?”賀母對丈夫說著。

報冠群連忙跳過這一邊。

“認得認得!我爸爸與你們很熟的。爺爺奶奶好不好奇?我告訴你們好不好?”

柏老夫婦隻能呆呆點頭,在小女孩強勢主導下,別無其它動作可做。

“我媽媽叫花解語,我爸爸叫賀儒風,很棒的基因對不對?”

柏老夫婦怔愣了好久,最後賀母悄聲問丈夫:“翔之,除了我們的兒子叫儒風之外,還有哪位教授是叫賀儒風的嗎?”

“就我所知,是沒有的…”賀父悄悄回答。

那麽…

事實不就代表著…

唯一與花解語有過婚姻關係的賀儒風便是隻此一家別無分號了。那個賀儒風正是他們的長子的那一個。天呀!他們怎麽都不知道!

“你…你是我們的孫女?”賀父低叫不已,跳直了身軀。

“爺爺,冠群又沒有半路認爺爺***壞習慣。我從昨天就這麽叫你們了,你們怎麽都看不出來我是你們唯一的孫女呀?叔叔說我長得有像爸爸的。”花冠群歎氣著兩位老人家的後知後覺。她實在很清楚的感覺到父親這邊的家人真的不怎麽機靈。那叔叔除外啦。

林婉萱訝然的走過來低問:“我不知道儒風有這麽大的女兒了。”仔細看果真有點像,不過依小女孩美麗的輪廓來推斷,想必儒風曾經有一位極美貌的前妻。

“爸爸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他也嚇了好大一跳。”

“冠…冠群,那你媽媽呢?為什麽昨天沒有一齊過來?”回過神的賀母有些失態的拉過小女孩細看。這個平空掉下來的孫女無異是上天賜予的大驚喜。不及細想其它種種煩瑣的細節,隻想好生看著賀家第一個孫女。

報冠群很善良的為母親保留一點麵子:“我媽咪的工作非常忙,要不是昨天遇到叔叔,還不知道要等到那一年,媽媽才有空帶我來看爸爸。她公司昨天出了很多事,等她解決完了就會來了。爸爸說晚上要帶我去找她。”看到爺爺奶奶激動的樣子,她才揚起了當人“寶貝金孫女”的虛榮感。這才對嘛,這種君臨天下的感覺才是她要的嘛,否則她幹嘛念念不忘來與父親這邊的家人相認?

挺厲害的,在賀老夫婦滔滔不絕的問題中,她還能兼顧“父親的女性友人”的存在,不使其感到冷落。

“阿姨,你想嫁給我爸爸嗎?”

“你有什麽看法呢?”林婉萱淺笑中帶興味地問。

“喔,那希望你心髒夠強壯。還有,失敗了不要太傷心,反正地球上有二分之一的人類是男人。”善良的天性致使她開始安慰母親的情敵,多善良多麽偉大嗬。

“你是說,你看好父母的複合嘍?”林婉萱笑問。

“我媽是沒什麽值得說的啦,但我爸爸鐵定會回頭的。他念舊嘛。何況我的存在很有分量喔。”

的確是。

舊情總是令人難舍,否則她不會為了一份情傷遠走天涯,怎麽也無法在遇見上佳良配時全心全意付出,其實如果她夠積極,在美國多年,隨時可以請賀儒風陪她入禮堂的,但她沒有準備好,也許…今生將不會有準備好的時候,太理智的人,永難遇見突來的幸福。

不過,穿插於別人的世界中遊走,未嚐不可。

甩開心頭浮來的沉鬱,她淺淺笑了,對教養小女孩致如此伶俐的人好奇不已!日子如此平淡,沾染一些星火又何妨。

報冠群眨了眨眼,覺得阿姨的笑容太過深沉,不自覺為母親祈禱了起來。

懊男人總是有女人圍著,花冠群努力壓榨腦汁也擠不出一點攸關母親的美德來佐證她有權利得到爸爸那種好男人,所以嘍,憑各人本事去拆解那個男人入腹吧,反正她身為“寶貝金孫女”的地位不會動搖就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