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
“娘娘我還是走了，我下次再找時間過來！”不敢抬頭的康子真真覺著自己身上已被銳利的目光射出好多個孔，而那目光便是來自他崇拜的厲王，當今的聖上。
“你這孩子怎麽回事怎麽叫不住你？”南玥不給他跑走的機會，“王爺這都到你麵前了，你還換下次？”難不成這孩子腦袋被門夾過？雖然這麽想他太不應該！
“康子，你站住！”楚厲寒一是不想讓自己小妻子那麽著急，二是確實想要留住他。
被正主兒一叫，康子再也沒了想不顧一切的離開的迫切，反而低著頭，扭扭捏捏的像個見到心上人的大姑娘，“王爺……哦，皇上……”
“以前怎麽叫現在還怎麽叫，不要整那些有的沒的！”楚厲寒嫌棄地糾正道，他對對這娃的印象一直很好，所以剛才吃他的醋也不是真往心裏去，真去的話他也沒跑出門的機會，造變成屍體了。
反而他心底還跟南國知一樣，非常感謝他能將她逗笑，她開心自己就開心。
“快進來！”南玥抓住停下的康子往回走，“別別扭扭的跟個大姑娘似的，你以前都不這樣的呀！”
“……”我不也是看你兩親熱，不好意思呆邊上嗎？
以前見到他們都是相敬如賓的感覺，哪兒會像現在這樣咬耳朵卿卿我我！
“康子剛從山裏出來，進城買東西才知道你當皇帝的事！所以趕著來恭喜咱倆，你呀你可了不得了，你是咱康子的偶像，人特意就是等著你回來想要看看你的！”南玥替康子解釋道。
“要讓我幫你簽名嗎？”楚厲寒喝了口茶砸吧砸吧嘴打趣道。
“……”這廝可真是沒個正形，自己跟他說的前世偶像的事兒，他居然用在康子這老實孩子身上，“你的簽名不值倆錢兒！”不打擊他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
“簽名什麽是簽名？”沒有住在王府，沒有接受南玥現代知識熏陶的康子顯然不明白這老皇帝在說什麽。
“咳咳咳……沒什麽，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的心意我們領了！以後常來玩兒，看待我們還是跟之前一樣不要有任何變化！”楚厲寒敲敲桌麵抿笑道。
吃飯的時候，康子也從剛開始的緊張無比到輕鬆自然，時不時的還會跟大夥兒說起他們村裏一些他覺得搞笑的事情給大家取樂。
南國知因為之前被女兒說過，所以即便心裏再癢癢，也不敢再向其問什麽，隻能說些有的沒的來活躍氣氛讓女兒開心，或者等康子說著自己聽著，順帶著分析他話裏的某些特別之處，如人名地名和事件等等。
“康子，記得我先前跟你說的話，以後沒事兒就常來玩兒！”楚厲寒冷不丁的再冒出這句話，因為他覺著他的小妻子實在是太喜歡聽康子說道，所以他不得不再三叮囑。
“好！隻要王爺不嫌棄，康子定會常來！”順道再帶些他們愛吃的山貨，這次他進山找藥材的同時可又挖了不少好東西來著。
“爹怎麽好像不開心的樣子？”傻女婿後知後覺的發現老爺子的不對勁。
“哪兒有……爹隻是有點餓，想多吃點東西……”南國知給傻女婿夾了一筷子菜，表情瞬間恢複原樣。
送走康子後，看著眾太醫給南玥檢查完身子確定她沒事後楚厲寒才進了書房處理事情。
“快點進來，我都等了你好久！”看著依在門口的夜北，楚厲寒揉揉太陽穴，甚是疲憊。
夜北放下手裏的東西，拖出椅子坐下，“商號有點事情……耽擱了一下……”
“你怎麽了？怎麽看起來像是有心事的樣子？”楚厲寒看他的表情，就一點都不相信隻是商號出了問題。
“沒什麽……我們說你的事兒……”
“夜北，我們是兄弟！”言下之意就是他們之間不應該有任何隱瞞的事兒。
“是我家老四她……唉……算了……”越想越氣的夜北伸手將桌上的紙卷打開，“說這個！”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四夫人他怎麽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著自己這個兄弟好像格外寵這個老四，雖然每次這廝都嚷嚷著對每個女人都一樣，但他真的信不起來。
“她……她摔破了腦袋還躺在**昏迷不醒……”要多急人有多急人。
“四夫人是怎麽摔破腦袋的，是自己不小心還是？”還是被他其他女人給故意下套傷害的？
夜北自然知道楚厲寒的意思，“我自己是沒親眼見到是不知道！不過管家跟老嬤子都說是那丫頭自己從樓上摔下來的，當時他們恰巧在邊上，都看得很清楚！”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家裏出這麽大的事兒！”楚厲寒將桌上的紙裹起來，“你回去照顧她，這邊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站起身從書桌裏麵走出來將夜北往起帶，“回去吧！”
“沒事兒，我回去除了守在她床邊別的也做不了什麽，大夫已經紮滿房間！”夜北往後靠在椅背上，“其實我……我原本是想……想丫頭幫我去給她看看的，可你家丫頭現在也那個樣子……唉，就如你所說‘別說了，說多了都是淚！’”不是他不想在家陪著她，而是看著她那麽嚴重的樣子，他心裏會很痛，有種窒息的感覺。
再者這邊兄弟需要他，所以他索性離開，希望回去的時候見到她已經醒來並無大礙。
“這件事你必須得查清楚，若真是他害絕對不能手軟！一時手軟，抱憾終身，我家老爺子就是這樣……好在老天保佑給他留了個香火，不然他這輩子就真是徹徹底底栽在穆紅玉手裏了！”舉例說明問題的嚴重性。
“我知道，雖然我對那些女人很有感情，她們之間也相處的很和睦，但要真發生這種事情我肯定不會手軟，鐵定挨個兒鏟除！”這樣的險他還是不敢冒的。
隻是若真要那樣的話還真被這廝之前給說中了，女人太多危險。
“其實玥兒這次醒來過後，已經比先前好很多，起碼她能記得一部分我跟他之間的事，雖然不全！”楚厲寒將帶在身上的鬼鈴取下來放在桌上，“她差一點點就全部恢複記憶，隻怪我搖這玩意兒搖在了不該的時候，她的記憶被我斷在我們在圍場打獵那會兒……所以我想這次不比之前，她應該是記得自己懂醫術的！”
“真的嗎？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好了！”夜北抓起桌上的鬼鈴搖了搖，“還有這個……這玩意兒真這麽有用？”
“你想幹嘛？”他好像猜到了這廝的企圖。
“要不我拿回去給我家老四也搖搖，說不定一搖她就醒了？”也免得他這麽糟心！
“拿回去搖是沒事，可萬一她就像我家玥兒一樣，記憶被它截斷怎麽辦？你總不希望她記不著你吧？”他已經深受其害！
“隻要她能醒，記憶無所謂！現在沒什麽比她的命更重要……就像你當時叫醒丫頭一樣，隻要能醒，別的無所謂！”都是同病相憐，他很清楚看著愛人醒不來的滋味。
“不是！我是當時用的時候不知道這個東西會掐斷她記憶的啊，要知道的話我可能會慎重考慮一下……哎，也不是……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麽形容我的心情，反正我隻想要好的我就想讓他醒了還必須得記得我……隻是很多東西，人算不如天算，不能兩全！”既是得利者，又是受害者的滋味可真他娘的不好受。
“為什麽不在裏麵陪著娘娘？”楚厲寒看著站在門口的綠蘿，有點不滿。
“娘娘說她有點困，想睡一會兒所以奴婢才出來守著！”對於娘娘的事一定要解釋清楚，不然此王會不滿，不滿的後果會很嚴重。
“睡覺？哎喲我去！”楚厲寒心口抖了一下，用無比快的速度往房裏衝去，‘老婆啊，你不要睡你就睡了，萬一又起不來怎麽辦？’
平時不在家也就算了，可這會兒在，他怎麽樣也想守著她，再不濟也要一起睡，他真是怕極了她的一睡不起。
自己身上殺氣重，有他在旁邊且這大白天的，相信那些小鬼不會又嚇她把它魂捉走的？
不然他讓張真人作法完了再搖那鬼鈴，她的記憶遲早給全搖沒掉！
“老婆？”試圖把她叫醒，比起她睡覺，他更希望她跟著夜北去一趟夜府去幫著看看四夫人，這也是他此次過來的目的。
看著她緊鎖的眉頭，楚厲寒確定她應該是沒睡多久，“老婆醒醒……醒醒……夜北公子有事找你幫忙！”
“我困……讓我睡會兒……”果然，**的南玥還沒完全睡著，隻是像灌滿鉛的腦袋重的讓她根本無法抬起無法睜眼，不過意識倒是很清醒，“不管什麽事都等我醒來再說且我好像也沒什麽幫他的！”
“你能！你會醫術，他的四夫人摔壞了腦袋現在醒不來，他最相信你的醫術，所以想請你過去幫他看看！”
“四夫人……夫人……”
聽著她越來越小的嘀咕聲，楚厲寒暗道一聲不好，“又睡著了？”
其實不是南玥想睡，而是她覺得有一股力量把自己往一個方向拽，越拽越遠，所以她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她的意識，其實還是醒著的。
“怎麽樣阿厲，丫頭願意幫我這個忙嗎？”夜北靠著石欄滿眼期望，其實這事兒要是放在以前，不用說他都知道那丫頭也是會答應的，可今時不同往日，她自己腦袋就有問題，所以這希望也隻能是五五開！
“她又睡著了！”
“……”夜北無語的同時看看他手裏死死地拽著鬼鈴，“你又想用這個搖醒她？”
“看情況，若是她又像之前一樣醒不來，我想我肯定是會的……但是她之前睡著了都自個兒醒來的，我想這次也應該一樣，或許是我太緊張了……”還是那樣說，他若是在宮裏見不著還好但隻要他在屋裏隻要一聽說她困了想睡覺他心裏比狗抓還難受。
“丫頭還是我最想要的大夫，既然她睡著了，那我還是再多等會兒，等她醒來！”
楚厲寒跟夜北往書房走的時候，下麵台階上走上來一人，“寒兒，夜北公子也在？”蓮妃蓮步輕移。
不是燒香嗎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
原本就煩躁的楚厲寒再看她這張老臉的時候怎麽看怎麽不順眼，用他老婆的話來說就是潛在意識在作怪認定她是幹壞事的人，“怎麽不在大瑜寺多呆？”
“怎麽？你不希望為娘早日回來陪你？”
“嗯！”回來讓我滅掉你？
“……”殺千刀的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