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底是答應還是敷衍
“怎麽樣，這樣子是不是舒服一點？”南玥站在王婆子和張大廚子麵前，看著兩人眼睛上敷著的涼帕，“這一兩天肯定都舒服不到哪兒去，眼白會紅一點，就像哭過一樣，沒事的時候就多眨巴眨巴眼睛，讓眼淚把裏麵的殘餘物往外衝，會慢慢好起來，那裏麵有薄荷，刺激是避免不了的。”她不會說還有樟腦，因為她記得昨天要的那些藥材裏麵是沒有樟腦的。
想到之前廚房的情形，珍珠這丫頭盡給她找事：
南玥趕到廚房的時候，王婆子和張大廚子捂著眼睛在地上嗷嗚嗷嗚的嚎叫。
“怎麽了這是？”走近一點，好像聞見了某種熟悉的味道，沒錯，就是她對夜北被說的貴死人不償命的風油精。
南玥看著珍珠蹲在角落裏嚇得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的樣子，她又氣又心疼，“怎麽回事？他們是不是把風油精弄眼睛裏了？”
珍珠“嗚嗚嗚……嗚嗚嗚……”點點頭。
南玥掰開王婆子和張大廚子的手，強行分開他們的眼皮，看了下情況還不算很嚴重。
“春梅，有熱水嗎？”南玥自顧自的往灶台邊走去。
“有，隨時都備著呢，方便王爺和娘娘還有府裏其他人用！”春梅打開那口專門燒水的鍋解釋道。
“拿兩個幹淨的盆，兌兩盆熱水，先拿帕子把他們的臉幹幹淨淨的擦一遍，然後再把他們的臉分別按進盆子裏！”南玥交代著，轉身對嗚嗚嚎叫的兩人道，“你們把臉貼進溫水裏麵，盡量把眼睛睜開，連續不停的眨巴眼，讓裏麵的東西被溫水衝淡……春梅，動作快點。”
看著楊子和春梅把張大廚子和王婆子的臉按進水盆裏，“睜開，用力睜開不停的眨巴眼。”
“娘娘，很痛啊睜不開啊！”王婆子邊哭邊叫喚。
“若是想變成瞎子，又怕痛的話，那你就別睜了，閉著吧。”南玥轉頭看向張大廚子，“對，就是這樣，剛開始是不舒服，這個東西本身就很刺激的……對，接著睜！”
“春梅，給大廚子換盆水，動作快一點。”
“對，接著眨……好點了沒有？”
“比之前要好點了。”
“春梅，再給大廚子換盆水。”
“多眨幾次！”
“嗯，娘娘，好多了，比之前又要好一點！”張大廚子把臉從水裏抬起來，大口大口的出氣。
“嗯，你這個差不多了……王婆子，多眨幾次，大廚子的眼睛都能勉強睜開了，你一直把臉貼水裏就不怕被憋死？”
“珍珠，不準再哭了，再哭我就去和王爺說把你調到他院子裏去做事。”
“娘娘，奴婢不哭了。”
“那你說，這究竟怎麽回事？”
“奴婢，奴婢在院子裏打掃的時候熱的滿頭大汗，難受，記得娘娘昨晚給奴婢調製的風油精，當時不是您給奴婢擦在脖子上奴婢覺得很涼快就像有風在吹一樣嘛，所以打掃完了洗了一把臉擦了擦身上的汗奴婢就把它塗在脖子上和後背這些地方，一下子就涼快起來，一點都不熱了呢！”珍珠抽抽鼻子，“奴婢覺得這個比扇子扇出來的風還涼爽，來廚房的時候王婆子聞見我身上的味道，我就給她講了然後還拿出來給她聞了，她自己也抹了些在脖子上和後背上。”
這丫頭還真是聰明，知道把找讓自己涼快的辦法，“那為什麽會進眼睛裏，而且還有張大廚子？”
“張大廚子怕熱，熱得連衣服都沒穿，他把忙完該做的過後就坐在那兒拿扇子不停的扇風，還吵著越扇越熱，王婆子走過來告訴他說娘娘的風油精是個涼快的好東西，她說她抹了的地方就都涼得像冰一樣，張大廚子一把搶過去就倒了些抹在脖子和額頭上直嚷著確實涼快好涼快，王婆子看張大廚子抹額頭上了，她也跟著抹，後來不知道怎麽回事兩個人突然就叫了起來，使勁揉眼睛越揉越痛最後直接倒地上睜不開眼了。”
南玥聽到這裏，勾起嘴角看向王婆子，“春梅，給王婆子換水，就像之前給大廚子換水的時間一樣，隔一下就換盆溫水給她。”
“大廚子，是不是你們太熱了，流下的汗水鑽眼睛，然後額頭周圍的風油精也跟著鑽進眼睛裏了，並且你們為了涼快還塗得不少，是不是？”
張大廚子半虛著眼，“回娘娘的話，是的，確實是很涼快，我們在廚房熱得受不了，一看到有如此讓人清涼的東西所以就……”
“那你們塗在額頭上的時候就不覺得熏眼睛，不覺得眼睛有種睜不開的感覺嗎？”南玥不解，這麽明顯的感受他們不可能沒有。
“有是有一點，但是比起這熱的讓人發慌的鬼天氣，就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隻要能涼快就行。”張大廚子又把臉放進水裏眨巴了幾下再拿出來，“就把出汗這茬給忘了，沒想到那個油跟著汗水一起進了眼睛啊，因為塗上那個的地方全都被涼快搶了去，根本感覺不到熱也就沒感覺到出汗。”這玩意兒太神奇了，他是知道昨晚珍珠來拿油和薄荷的，可沒想到被娘娘這麽一搗騰，這油膩膩的東西會變得這麽清爽。
看著王婆子這邊也差不多了，南玥叫春梅和楊子分別擰了涼帕敷在他們兩人的眼睛上。
看著廚房裏轉來轉去的人，“怎麽回事？”楚厲寒冷冷的開口道。
南玥回頭，就見她家病秧子和夜北站在廚房門口，“王爺，夜北公子！”
“怎麽回事兒啊丫頭？怎麽好端端的就瞎了？”夜北看著凳子上蒙著眼睛的兩人轉頭看向南玥。
“哦，沒瞎，是珍珠那丫頭，帶著我給她的風油精來廚房顯擺，結果他們不小心給弄眼睛裏了，那裏麵有薄荷等刺激性的東西，紮得眼睛疼而已。”
“感情這東西不但能治蚊子咬的包，能提神醒腦，還能弄瞎人眼啊！”夜北的興趣再次被勾了起來，之前他就想問的，被阿厲給打斷了。
夜北一轉身，楊子剛好揭開鍋蓋，大鍋裏的白色熱氣夾雜著灶台後的柴火氣對著他的臉鋪麵而去，“阿嚏，咳咳咳……”
“夜北公子你裏遠點。”南玥推開夜北，“熏著會難受。”看他那身嬌肉貴的就沒進過廚房這種地方，順帶著把她家病秧子也一起推到了邊上。
同時，“咳咳咳，能走了嗎？”楚厲寒也捂著嘴，好像憋著一股氣。
南玥知道，他這是在問自己，“能了，王爺等我一下。”
“敷一會兒你們就給他倆換重新把帕子打濕擰幹後接著敷，減輕一下他們眼睛周圍的刺痛。”南玥挨個兒拿起帕子看了眼他們的眼周，“這個東西是很清涼，但是塗的時候記得避開眼睛周圍。”
“走吧！”南玥背上藥箱，扶著她家病秧子往門口走去。
珍珠一看她家娘娘跟王爺一起走了，瞬時也顧不得哭了，“娘娘？”王爺是壞人，他不想要你肚子裏的小王爺，怎麽可以和他一起走！
珍珠剛才看見玲瓏來廚房傳菜的時候就知道她家娘娘又是要和王爺一起吃飯，本來是很擔心的，可又聽說夜北公子也在所以她才暫時放鬆了警惕，因為她覺得有客人在王爺應該不會對她家娘娘發脾氣不會再摔飛她。
現在看到他倆一起離開，珍珠還是有點不放心。
“沒事，你自己玩會，我先跟王爺和夜北公子離開。”南玥搖搖頭，這丫頭可真是，嗬嗬，拿風油精當扇子的功能使，不過，怎麽自己就沒想到這確實是一種涼快的好辦法呢？
“王爺，這廚房煙熏火燎的熏著難受，以後不要來這種地方……你看，又咳嗽了不是！”南玥太矮小，隻能踮著腳尖伸長手撫撫他的背。
“嗯。”她先顧著夜北。
南玥鬱悶，又是冰冷的一個字，那這到底是答應還是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