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驚天暗運罡氣,左臂立馬就變得堅硬無比,把懷中姑娘硌得“哎呀”一聲慘叫。不過由於有蔣驚天的胳膊捂著,她這叫聲既悶且小,根本沒能傳出屋子。

蔣驚天將這姑娘製住之後,才倒出了些許功夫,去整理之前發生的一切,心中不由得納起悶來。他開窗進屋之時極其小心,雖不能說是無聲無息,但也絕不會將熟睡之人驚醒。而且這姑娘分明是準備充分,早就埋伏在此,等著他自投羅網。但蔣驚天轉念一想,“若真是有人料到自己會潛入這閣樓,也絕不會安排這樣一個弱女子來伏擊自己,其中必有蹊蹺。”

蔣驚天身處危局,稍有差池就會性命難保,所以他並不想旁生枝節。眼前此情此景,自然是辣手摧花來得最直接、了斷,但蔣驚天卻不願濫殺無辜,所以他隻能退而求其次,想要將此女子擊暈。可還未等他下手,屋外就傳來了一陣瓦片碰撞之聲。聽其聲音,應該是有人攀上了樓頂,此時正向這閣樓摸來。

那人距離閣樓尚遠,再加上外麵大雨滂沱,這姑娘自然是聽不到,但以蔣驚天的修為,卻將這腳步之聲聽得一清二楚。不用想蔣驚天也知道,這姑娘等的正主來了,他隻是一隻可憐的代罪羔羊而已。他的本意是先將這姑娘擊暈,然後再將窗外那人擒住,怎知在那人身後竟然還跟著一人。此人的腳步聲輕若鴻毛,卻沉穩異常,明顯是個練家子,就是不知道其修為如何。

蔣驚天此時可就犯難了,窗外那人明顯是有備而來,他身後為其壓陣之人更是修為難測。蔣驚天根本就沒有信心,在不聲不響的情況下將這兩人擒住。不過這兩人明顯是奔著這位姑娘來的,若蔣驚天能夠暗助這位姑娘,將眼前危局應對過去,也並非沒有不暴露他身份的可能,但前提是這姑娘肯與他真誠合作。

思慮至此,蔣驚天伏在懷中女子的耳畔,輕聲道,“姑娘,咱們兩個之間應該有些誤會,你要等的人應該就在窗外。我現在就放開你,你不要喊。”

聽聞蔣驚天說話,那姑娘先是一愣,然後重重的點了點頭。顯然她也發現了,麵前男子並非是她要伏擊之人。但她卻並沒有對蔣驚天放鬆警惕,重獲自由的一瞬間,就立馬閃到了床前,並從枕頭底下抽出了一把剪刀。

“你是誰?”

此女子聲音雖冷,但蔣驚天卻並不介意,無論是哪個女人,見到有陌生男子深更半夜潛入自己的閨房,也不會給他好臉色看。蔣驚天並沒有回答麵前女子的問題,而是指了指窗口,低聲道,“還有一丈。”

女子的聲音明顯有些慌亂,“你怎麽知道?我看你也不是好人,八成是和羅子修一夥的。”

蔣驚天微皺眉頭,沒想到自己又遇到了一個姓羅的,不過此時他也無暇多想,這兩人馬上就要走到窗前。

“來的是兩個人,一個腳步輕浮,身手應該和你差不多。不過另一人卻是練家子,具體修為我一時還無法判斷。”

那女子聞言嬌軀一震,手中剪刀險些落地,“是羅寸!”

蔣驚天一個箭步就竄到了女子的麵前,伸手捂住了她的秀口,使她這震驚一語沒能發出震驚眾人的聲音。

“你小點聲!”

蔣驚天也是有些激動,生怕這女子的失態招來了他人的注意,卻忘記了控製自己的聲音。等話說到一半,他才猛然想起,以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那女子雖看不到蔣驚天的表情,但卻還是被他戛然而止的語調逗得咯咯直笑。兩人之間的氣氛,也因為這一陣笑聲緩和了下來,蔣驚天急忙乘熱打鐵道,“我隻是以為這閣樓上沒有人住,才想要進來躲上一晚。若姑娘答應不將此事聲張出去,我可以幫姑娘將眼前的麻煩解決,而且保證事情一了,我馬上離開。”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女子似乎突然之間對蔣驚天好感大增,而且還頗為信任。她將手中的剪刀放在一旁,然後對蔣驚天低聲道,“羅子修是羅方的侄子,這羅寸則是羅方的弟弟,也就是羅子修的父親。羅子修早就對我心懷不軌,七天之前,羅寸更是親來府上提親。幸虧家父向來尊重我的意見,並沒有貿然應允下來。他正路不通,便走上了邪路,用起了這下三濫的勾當。昨日傍晚,他已經來過了一次,那時我正好不在房中,使我僥幸躲過了一劫。但我的貼身丫鬟小蘭,可就沒我那般幸運了。那時她正在為我鋪床,羅子修從窗戶潛進來後,見我不在,便將她侮辱了。我料他昨日詭計不成,今晚定然還會前來,所以我便決定在此等他。”

這女子越說言語中的殺氣越重,最後聽得蔣驚天的脊背都有些直冒涼風。

“時間緊迫,你就說吧,想把他怎麽樣?”

那女子嘿嘿一笑,對蔣驚天神秘的道,“我先裝睡,你便躲在床底下。等會兒我一敲牆,你就幫我把他製住,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了。”

蔣驚天本還想細問,但窗口卻在此時發出了一聲異響。如此一來,他也就隻能依約躲到了床底,而那姑娘則一臉興奮的再次鑽進了被窩,還順手拿走了那把鋒利的剪子。

房間再次陷入了寂靜,隻剩下那姑娘仍舊噗噗亂撞的心跳聲。羅子修站在窗戶底下,向老爹擺了擺手,示意其稍安勿躁,然後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一把薄如蠶翼的小刀,熟練的伸入了窗縫,向上一挑。但讓他意外的是,他這一下沒有遇到絲毫阻力,刀尖竟然沒有觸碰到窗栓。羅子修這一下當然碰不到窗栓,因為這窗子是蔣驚天關的,他還沒來得及將窗栓扣上,就遭遇了偷襲。

羅子修眼珠一轉,突然喜上眉梢。他將這專門溜門撬鎖的小刀收了起來,然後屏住呼吸,以雙手抓住窗楞,向外一拉,這窗戶便被他拉開了。羅子修回身對自己的老爹擺了擺手,示意其先行離去,自己一切順利,然後便摩拳擦掌的鑽了進去。

羅寸雖身在半丈之外,但也注意到了窗沒上栓的細節。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便一步躍到了牆根,伏耳於窗,想聽聽裏麵的情況。他對石嫣然還是有些了解的,此女性格寧折不彎,絕不會輕易就範,此次留窗八成包藏禍心,十有**設的是請君入甕之局。

“嫣然,我就知道你會想通的。這萬獸城馬上就要成為我羅家的了,隻要你從了我,我保你石家上下無事,而且還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石嫣然的原計劃是躺在**裝睡,等羅子修摸上床來的時候,再命蔣驚天將其製住。但如今羅子修已經因沒上窗栓之事,而誤認為石嫣然對其有意,一進屋就大放厥詞,再不偷偷摸摸。為了不讓羅子修心生疑慮,被柔情蜜語“叫醒”的石嫣然,也不得不配合的將這場戲演下去。

石嫣然坐起身來,幽幽的道,“要我從了你也可以,不過你需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羅子修色心大起,急忙坐到床邊,順勢抄起石嫣然的秀手道,“隻要是嫣然說的,別說是一件,就算是十件百件我也依你。”

石嫣然將秀手從羅子修的掌中抽出,然後嬌嗔的道,“你坐到那邊去,別弄濕了我的床,等會睡起來不舒服。”

石嫣然一撒嬌,羅子修當時就有些魂不守舍,急忙依美人所言,離開了床榻。不過他卻並沒有坐到椅子上去,而是站在床邊,色眯眯的道,“嫣然怕我弄濕了床榻,那我將衣服脫了就是。”

石嫣然雖然看不見羅子修的表情,但從他的汙言穢語之中,就可以想象出他此時那令人生惡的表情。但她還是不留痕跡的應付道,“猴急什麽?奴家一整晚都是你的。”

羅子修聞言拚命的咽著自己的口水,焦急的道,“娘子,你有什麽要求就盡管提吧,為夫定然盡力而為。”

石嫣然先是嬌笑一聲,然後一改之前嫵媚誘人的語氣,嚴肅的道,“你方叔想要劃地為王,此事是否當真?”

羅子修全身一個機靈,驚駭的道,“誰和你說的?”

石嫣然並未回答羅子修的問題,而是繼續道,“聽你這語氣,那就是真的了。我的要求也很簡單,假若有一天你登上王位,需封我為王後,那我今晚就從了你。”

聽到這兒,羅寸不由得冷笑一聲,他這個當爹的已經摸清了石嫣然的心思,自然不會再在這裏偷聽兒子的好事。事實上,羅子修幹這種竊玉偷香的事情,以羅寸的身份和地位,是不應該跟著來的。今晚他之所以跟來,一方麵是為了保護兒子的安全,另一方麵則是因為他接到了羅方的命令,希望可以促成羅子修與石嫣然的婚事,從而間接的將石家掌控在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