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財、達運滿眼懼色,全都捂著右臉,一個字也不敢說。蔣驚天冷笑一聲,抬手又是兩巴掌,“怎麽不說話了!’

蔣驚天這一下可比之前的幾下,多用了不止一分力氣。打得二人,滿嘴鮮血,牙齒崩裂。隻聽“當、當、當……”六聲脆響,六顆牙齒排成兩排,整齊劃一的釘在了石府的朱漆大門上。這時福臨與福生也捧著兩條手指粗細的純鋼狗鏈子趕了過來。他倆分開人群,見到一個腦袋有兩個大的達財、達運也是一愣,不過緊接著就在蔣驚天眼神的鼓勵下,走上前去。兩人各抓著一人的脖領子,“啪、啪、啪”的扇起了達財、達運二人的嘴巴。

福生、福臨自然是沒有蔣驚天的本領,但他倆有自己的辦法。兩人單手握住狗鏈,將達財、達運的雙手縛住,仍是隻扇他們高腫著的右臉。

哀嚎慘叫不絕於耳,看得周圍之人都眼皮直跳。兩人一開始膽子還小,但隨著扇的次數多了,膽子也就大了起來,下手也越來越重。將長久以來受到兩人的欺壓,借著掄起的巴掌,變本加厲的還了回去。

蔣驚天環顧四周,笑嗬嗬的道,“有沒有想一起玩的,不收錢,要是真把他們兩個打死了,我還倒找給你晶幣。”

圍觀之人中與達財、達運二人有仇的不在少數,但卻皆沒有親手報仇的膽色,隻能在心中暗自叫好。蔣驚天將眾人眼中的恨意盡收眼底,但卻隻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羅家還真是積威甚久,有他這個石家二少爺在前頂著,竟然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報仇。可就在這時,一個蓬頭垢麵、衣著邋遢的乞丐,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

這乞丐看到跪在地上的達財、達運之後,突然呆立當場,然後如發瘋了一般衝了上來,拉開福臨之後,照著達財就是一頓耳光。這時蔣驚天才注意到,這個情緒突然失控的乞丐竟然是一位女子。聽著周圍的議論之聲,蔣驚天總算清楚了這位女子的身份。

這姑娘叫做春妮,也是石府的丫鬟,不過在半月前卻遭到羅子修、達財、達運三人的輪番強暴。從此她便精神失常了,更被羅管家趕出了石家。她一個精神失常之人,又怎麽能夠在萬獸城中獨自生存。這些日子裏,她就住在城南的乞丐窩中,不過她也不用為食物擔憂。那裏的乞丐每當在她身上發泄完獸欲之後,都會給她留下點吃的。這些乞丐並非是因為好心,而是怕她死得太快,沒有了取樂的工具。

春妮張牙舞爪,連咬帶撓,精神已經完全失常。福生、福臨全都躲到了一旁,生怕遭到誤傷。蔣驚天在一旁虎視眈眈,達財、達運兩人也不敢反抗,隻能以臉貼地,免得被春妮這個瘋婆子抓傷了眼睛。

在接連的慘叫聲中,突然有兩名乞丐從人群中鑽了出來,連拖帶拽的將春妮強行帶走了。蔣驚天心生不忍,但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兩名乞丐拖走,畢竟好心助人與他現在這紈絝子弟的身份不符。不過蔣驚天已經做下決定,等今晚夜深人靜之時,他就悄悄潛入城南乞丐窩,將春妮救出來,帶回石府。以他現在與石廣陵的關係,讓其出手救治一下春妮也並非什麽難事。

蔣驚天收回隨著春妮漸行漸遠的目光,轉而對福生、福臨道,“快給大黃、大黑拴上狗鏈,我們還得去醉仙樓狠搓一頓,本少爺腹中已經饑餓難耐了。”

福生、福臨回頭望了一眼睜眼說瞎話的二少爺,然後麻溜的給達財、達運兩人套上了狗鏈。蔣驚天是吃得酒足飯飽之後才出來的,他們倆可是水米未進。一聽醉仙樓的名字,不但口水泛濫,肚子更是咕咕直叫,又哪肯再耽誤片刻。

拴好狗鏈,達財、達運便在蔣驚天的威逼下,一邊向前爬,一邊學狗叫。福生、福臨一人牽著一隻在左右開道,蔣驚天則位於兩人中間,一路風風光光的向醉仙樓走去。

今天的街道仍然是衛兵林立,氣氛相當凝重,不過經蔣驚天這麽一攪和,全都暗自偷笑。這醉仙樓距離石府雖然隻有幾百步之遙,但等蔣驚天耀武揚威的走到了地方,這讓人捧腹的消息,就已經傳遍了整個萬獸城了。

蔣驚天讓福生、福臨兩人暫留在門外等候,他獨自一人率先步入了醉仙樓。店小二十分熱情,就連隻在二樓樓梯口迎客的婢女,都破例來到門口相迎。蔣驚天能夠有此待遇,全因他這石家二少的第一炮打得足夠響亮,震得整個萬獸城都晃了三晃。

以蔣驚天石家二少爺石龍的身份,雖不足以登上醉仙樓頂層,但在三樓尋一個雅間,還是綽綽有餘的。不過蔣驚天卻並未上樓,而是直接走到了一個緊靠窗戶的桌前,歪著腦袋,咧著嘴,擺出一副欠揍的樣子道,“吃完沒?吃完了趕緊滾,這桌子爺占了。”

這桌一共三人,其中一人的脾氣明顯不好,聞言就想要大打出手,不過幸虧另外兩人及時攔住了他。否則蔣驚天也就隻有將仗勢欺人的惡霸做到底了,狠狠的修理他一頓。

三人明顯都聽說了蔣驚天方才的驚人事跡,又哪敢惹他這個混世魔王。雖然皆心有不平,但還是忍氣吞聲的將桌子讓了出來。看著三個將要邁出醉仙樓的身影,蔣驚天突然高喝一聲,“你們三個先別走,慢著!”

醉仙樓一樓在一瞬間就陷入了死寂,櫃台上的掌櫃也急忙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替三人求情道,“二少爺,他們都將桌子上讓出來了,你就別難為他們了。你看這樣可好,隻要二少爺高高手,放他們三個一馬,這頓算是我小老兒請你如何?”

蔣驚天一口吐沫啐在了地上,滿臉鄙夷的道,“我石家差這一頓飯錢嗎?”

掌櫃的被問得啞口無言,隻能頹然退去,並同情的望向那進退維穀的三位客人。蔣驚天用手指點著那個方才想要和他動手,被同伴強行按住的壯漢,囂張的道,“你給我過來。”

那壯漢本就強壓著怒火,見蔣驚天此時還不依不饒,便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暴脾氣。隻見他一晃臂膀,就將旁邊朋友拽著他的胳膊掙開,然後大步流星的走到蔣驚天麵前,憤憤不平的道,“你想怎麽樣?”

蔣驚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挑釁的道,“你是不是不服?”

“就不服了,你想怎麽著?”

壯漢的那兩個朋友見他竟然敢公然頂撞石府二少爺,嚇得麵無血色,慌慌張張的就奪門而出。蔣驚天並沒有搭理他倆,而是繼續和麵前的這個壯漢叫囂道,“你要是不服,我就給你一個機會。掰手腕怎麽樣?你要是贏了,我今天設宴向你賠罪,你要是輸了,就乖乖的給我磕頭認錯,然後滾出萬獸城。若是你沒膽子應承,就算是爺今天看走了眼,拿著這晶幣趕緊給我滾!”說著蔣驚天一揮左手,“啪”的一聲將一枚足夠在這醉仙樓一樓吃上十桌的晶幣,拍在了桌子上。

樓中賓客愕然,誰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了現在這種情況。蔣驚天還是當不慣惡人,所以他便想要以此法給壯漢一些晶幣,來彌補他受辱和這桌飯菜的損失。

“拿了晶幣快走吧。”

“是啊,這麽多晶幣。就算讓我叫爺爺,我都幹。”

一樓的賓客三三兩兩的發表著自己的意見,他之所以敢說話,還是覺得石家二少爺雖然飛揚跋扈,但卻不是十惡不赦之徒。誰都可以看出這第三個選擇才是最明智的,雖然會折損一些顏麵,但卻可以得到不菲的晶幣,還不必與蔣驚天這個石家二少爺結仇。但這麵前的壯漢,卻並沒有如此選擇。

他將蒲扇一般的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喝一聲,其聲音之大,震得蔣驚天的雙耳都嗡嗡直響。“不就是掰手腕嘛,我還怕你不成!”

蔣驚天一窒,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感覺,不過現在情形,他也猶豫不得,便急忙應和道,“爽快,來吧!”

說罷,蔣驚天將罡氣貫入衣袖,輕輕的在桌麵上一掃,便將其上的碟碟碗碗全都掃到了地上,然後架起左臂,挑釁的道,“來吧,讓我試試你的斤兩。”

那壯漢也不畏懼,以腕對腕的就與蔣驚天較起勁來。這一對上,兩人眼中同時露出了驚駭,都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氣。在那壯漢眼中,蔣驚天就是一個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紈絝子弟,雖然長得挺壯實,但也隻是銀槍蠟頭,中看不中用。

蔣驚天雖看不出壯漢的修為,但卻看得出他的年齡。他年齡雖然明顯比蔣驚天大,但也絕對大不出五七八歲。在同齡人中,能在純粹的力量上與蔣驚天抗衡的屈指可數,更何況麵前的這位壯漢的力量,還要隱隱壓過他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