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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驚天心思一轉,便猜到了司馬蝕玄被關到了何處,於是便出言試探道,“如今羅子修已瘋,我看你還有何招數‘混’進羅方的暗牢.”

羅神通麵容一僵,心中更是驚駭,他本想軟硬兼施的哄騙師落雪,讓其將開啟金釵的方法講出來。但沒想到蔣驚天一上來,就道出了他的痛處。

“山人自有妙計,我如何進入暗牢,還輪不到你替我‘操’心。上官龍天,我念少年英雄,這一身本事得來不易。今天你若肯發下道心重誓,從此效忠於我,我便放你二人一條生路!”

江湖之中,詛咒發誓之事並不少見。其中以正道的道心重誓,和邪道的魔心毒誓最為靈驗。發誓者若是違背了道心重誓,輕則修為跌落一兩個大境界,重則武動全廢。魔心毒誓則就更加霸道了,若違誓言,直接就是心魔發作,魂飛魄散,不墮輪回的結果。所以蔣驚天就算是以上官龍天的身份,也不敢冒險發下此等重誓。

還未等蔣驚天反‘唇’相譏,聽出此中‘門’道的師落雪就搶先道,“羅神通,我們打上一賭如何?”

羅神通冷笑一聲,不削的道,“你二人乃我甕中之鱉,有何資格和我打賭!”

師落雪嘴角微挑,淡淡的道,“那羅方暗牢我雖沒有去過,但也有些耳聞,恐怕並不是你想進就能進去的。況且,繞指柔乃司馬家立足之本,你當真就以為憑借著我們兩個弱‘女’子的‘性’命,就能要挾得了家父嗎?”

羅神通聞言麵容一僵,再不言語。他素聞司馬蝕玄重情重義,但其人到底如何,卻並不知曉。反正換做是羅神通自己,就算是拿其親生爹娘要挾,他也絕對不會道出其中秘密。這就是壞人的通病,在他們的眼中,天下之人,都如他們那般無情無義。

師落雪見言詞奏效,便趁熱打鐵的道,“所以說,我們還是賭上一場吧。你若贏了,我不但將金釵拱手奉上,還將其開啟之法,告知於你。不過贏的要是我們,你必須放我們離開地宮,不得留難。不知你可否敢賭!”

這是一場以天階神兵為注的豪賭,就算是有著絕對勝算的羅神通,都不得不謹慎小心。“賭什麽?你說吧。”

師落雪從蔣驚天身後閃身出來,前走兩步,拿起了架子上的秘籍道,“這賭這個,《四象步法》.”

無論是羅神通,還是蔣驚天,聞之全都一愣。

“賭《四象步法》?我的落雪什麽時候還長能耐了?都練起武功來了,那就讓為父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吧!”

師落雪笑著搖了搖頭,擺手道,“和你比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夫君。”

師落雪此話一說,還未等羅神通張口,站在她身旁的蔣驚天便搶先道,“你簡直是胡鬧!我哪會什麽《四象步法》。”

聞之,師落雪不以為然的道,“不會又怎麽樣,我可以教你嘛。”

羅神通起初還麵‘露’狐疑,料想蔣驚天曾在暗地裏與師落雪學過此步法,此次二人是在故意做扣,引他上當。但其見蔣驚天麵‘色’慌張,鬢角見汗,沒有一絲佯裝之相,便輕蔑的道,“現學?落雪,你也未免太不把為父放在眼裏了。說吧,怎麽個賭法。”

師落雪不顧蔣驚天的反對,繼續道,“以我夫君的天分,學這《四象步法》有一盞茶的時間足矣。一盞茶後,我們就憑此步法奪釵,金釵若入誰手,就算誰勝。但若是用了其他的功夫,便算主動棄權。”

羅神通修煉《四象步法》已經四年有餘,若是讓蔣驚天一盞茶的功夫,便將其超越,其也就沒臉再說自己是習武之人了。於是他便一口答應道,“一言為定。但必須得讓上官龍天立下道心重誓,否則賭約就此作罷。”

師落雪根本沒有給蔣驚天反駁的機會,便一口應承了下來,“好!但羅神通你也必須立下重誓,這樣才顯得公平。”

蔣驚天自認必輸無疑,又哪願意立下誓言。但師落雪卻一語道中了關鍵之處,立馬讓蔣驚天繳械認輸。“這繞指柔可是我司馬家之物?”

蔣驚天雖不明其意,但還是肯定的點了點頭。

師落雪又道,“你是否有將這繞指柔據為己有之心?”

聞言,蔣驚天急忙擺手稱不。

“既然這繞指柔是我司馬家之物,而你又沒有將其據為己有之心。那就算是輸了,也是我司馬家的事情,與你何幹?那開啟金釵的口訣,秋姨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嘛。你若輸了直接告訴他就是。”

蔣驚天聞言一愣,然後以束音成線的本事,附耳輕聲道,“什麽口訣,秋姨並沒有告訴我。她隻說金釵上的‘玉’帶,就是神兵繞指柔。”

師落雪表情錯愕,知道自己會錯了意。蔣驚天在之前曾與她說,知道金釵的秘密。她便以為秋風葉已經將開啟金釵之法,告訴了他。但此時看來,秋風葉對蔣驚天也並非是毫不保留的信任,這讓師落雪一時間拿不準,蔣驚天是否也是心懷歹意。

師落雪輕吸一口氣,然後踮起腳尖,趴在蔣驚天耳邊道,“你先答應他,等會兒我教你《四象步法》的時候,再將秘訣告訴你。”

師落雪聲音雖小,但卻逃不過羅神通的耳朵,其聞言立馬譏笑道,“上官龍天,你可別中了這小丫頭的‘奸’計。我看不如這樣,你助我奪取天下,我將來分你半壁江山。你我聯手,這天下還不唾手可得!至於這開啟金釵的口訣,我們大可以從秋風葉那裏尋找突破口,你現在是她唯一的依仗,想要將這口訣套出來,我想並不困難。”

聞言,師落雪頓時‘色’變。轉而炯炯的望向了蔣驚天。羅神通自然也是一臉的期盼,正所謂下兵伐城,上兵伐謀,能不戰而屈人之兵,實乃上策。

蔣驚天聞言,一絲都未猶豫,立馬錚錚而語的道,“羅神通,你不用枉費‘唇’舌了。師落雪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你是什麽樣的人,我也清楚。休要廢話,立誓吧。”

羅神通冷笑一聲,然後與蔣驚天便一齊立下了道心重誓。倒是一旁的師落雪,聽著蔣驚天的義正詞嚴,雙腮略顯紅熱。

待二人重誓已畢,師落雪便出聲道,“羅神通,請你到上麵稍後片刻。我司馬家絕學怎可落入旁人之耳?”

羅神通聞言麵容頓時一僵,他自打拿到這《四象步法》那一天開始,就覺得這步法有些不對頭。司馬家的輕功是以飄逸、靈動著稱,但他使出的《四象步法》,動作卻極其古怪難看。若不是他修煉之後,輕功漸長,而師落雪又一口咬定口訣無誤,他便早就將其棄之不練了。

“那可不行,我是照著那本黑‘色’秘籍練的,上官龍天也必須要照著那本秘籍練,這才公平。”

師落雪‘玉’容一僵,不過立馬就緩和了過來,自信滿滿的道,“照著秘籍練又如何?我今天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言罷,師落雪將那黑‘色’秘籍遞給了蔣驚天。“《四象步法》的口訣全都在這裏,你快點默記下來吧。”

羅神通一見師落雪還真的讓蔣驚天暗著秘籍練,便又覺得這秘籍無誤,而是自己悟‘性’太差,沒有領略到這步法的神髓。

蔣驚天在那裏目不轉睛的翻看著秘籍,師落雪則俏立身旁,將素手悄悄的搭在了他的背上。纖手一動,蔣驚天心中便是一驚,立馬就意識到,師落雪這是在提醒他,秘籍到底何處有誤。

師落雪先是按照方位,在蔣驚天的背上,寫下“東、西、南、北”四字。然後在“東”、“西”之間,“南”、“北”之間,分別畫了一個表示對調的箭頭。

師落雪將此圖畫完,蔣驚天的雙眼便立馬心領神會的閃亮了一下。原來師落雪在給羅神通默寫秘籍之時,故意將東、西、南、北互相對調。這《四象步法》其神髓便在這步法的方位上,羅神通所習步法,方位大‘亂’,施展起來自然古怪難看。

經過師落雪這一番提點,秘籍中那些晦澀難懂的口訣,立馬就通順了起來。步法方位圖,也不再像之前的那般,奧妙難解。

一盞茶的功夫雖短,但對於蔣驚天來說,卻達到了質的飛躍。蔣驚天所修煉的功法、武技,全都是當世數一數二的神功,他所欠缺的,也就隻是這一部輕身功法了。如今他內功、招式、輕功,皆有所成,戰鬥力又將成倍‘激’增。

羅神通不讓蔣驚天占絲毫便宜,一盞茶的時間剛到,他就急忙出言催促道,“時間到了,別磨蹭了,動手吧!”

師落雪雖然將話說的很滿,但其畢竟沒有習練過武藝,所以蔣驚天進境如何,她心中也沒有底。“怎麽樣了?都學會了嗎?”

蔣驚天深吸一口氣,緩緩的將秘籍合上,感歎道,“《四象步法》何其奧妙,若想練成,別說是一盞茶的功夫,就算是十年二十年,都未必能窺其真意。”

不過還未等師落雪傷心難過,蔣驚天就話鋒一轉,接著道,“不過以我現在的境界,取勝雖不敢言,但足可力保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