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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落雪從中一調和,秋風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首發此時她們娘仨雖然團聚,但卻仍“受製於人”,與蔣驚天翻臉,隻會讓她們再次陷入危險之中。所以秋風葉便打算先假意逢迎,穩住蔣驚天,然後再設法通知司馬家,讓其派人來營救司馬蝕玄,並奪回繞指柔。

秋風葉在萬獸城‘摸’爬滾打的這幾年,收集了不少關於司馬家的資料,對其宗族的位置,已經有了一個模糊的概念。若是將她這些年來做老鴇積攢的人脈,全都發動起來,也未必不能尋到司馬家的族人。心中有了打算,秋風葉便借著師落雪給的台階,略帶歉意的對蔣驚天道,“咱們都已經是一家人了,想必蔣公子是不會將我之前的失禮,放在心上的。那就請你講一講,你之後的計劃吧,也好讓我們做到心中有數,別幹著急。”

秋風葉這一句“都已經是一家人”,還真的有效,立馬就驅散了蔣驚天‘胸’中的怒火。師落雪聞言麵‘色’緋紅,因為她以為秋風葉這句“一家人”,是指她與蔣驚天的關係。明月聽後也心猿意馬,這小丫頭早就將自己視為蔣驚天的內人,她以為秋風葉這一句“一家人”,便是同意了兩人的事情,從此婚事可期。但這話落入蔣驚天的耳中,則就是另一番意思了,他以為秋風葉是想告訴他,“自己無論說了什麽,歸根結底都還是你的‘女’人。”其實就連說出這話的秋風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指,他們四人之間的哪層關係,也許蔣驚天他們三人想的都對,也許都不對。

秋風葉有意與蔣驚天發生‘肉’體關係,也有著通過這層關係,讓明月自降一輩,絕了其嫁給蔣驚天的念想。但她沒想到,蔣驚天卻先斬後奏的與師落雪發生了愛戀。秋風葉原本是打算惡心一下蔣驚天,卻沒想到作繭自縛,將自己也稍帶進去了。特別是此時,司馬蝕玄有望脫困,就憑著其與蔣驚天的翁婿關係,秋風葉便難與司馬蝕玄修成正果。

若想讓這層不倫的關係,永遠掩藏下去,隻有兩種辦法,一種是期盼蔣驚天一直保守著這段秘密。另一種,則就是毀了蔣驚天,讓他說的話,永遠沒有人相信。與其說秋風葉認為蔣驚天居心不良,還不如說是秋風葉希望蔣驚天圖謀不軌.來看看吧首發就是這種心態,讓秋風葉暗自決定,要毀了蔣驚天的清譽,毀了蔣驚天與師落雪、明月的愛戀。因為不毀了這一切,毀的便會是她追求了二十多年,終於撥開雲霧見日月的幸福。

蔣驚天此時的心情也如秋風葉一樣的矛盾,對於這怎樣想,都是死結的事情,他也就隻能將其放置一旁,暫時不想。收回了雲遊天際的思緒,蔣驚天便耐心的為秋風葉等人講述道,“如今萬獸城暗流湧動,石家與羅家隨時都有可能火拚,再加上我與銀川恩怨未了,這石府就更不是久留之地了。所以我打算在這幾天,就將你們三個送到大荒城去。”

“我不走!”三‘女’所說,幾乎異口同聲。

蔣驚天深吸一口氣,然後故意板著臉,十分嚴肅的道,“不要怪我說話難聽,你們留下來沒有絲毫的用處,隻會添‘亂’。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裏,石家的非戰鬥人員,都會陸續的撤出萬獸城。”

三‘女’之中,屬師落雪最有主見,聞言立馬張口道,“妹妹,你就和秋姨一起,去大荒城避一避吧。這裏確實不安全,等救出爹後,我們就立馬去大荒城找你們。”

明月向來聽蔣驚天的話,所以雖心有不願,但還是輕“哦”了一聲,表示同意。至於秋風葉,她也隻是沉‘吟’了片刻,便點頭應允了。她之前拒絕,隻是出於對司馬蝕玄關心的一時衝動,這次去大荒城,將是脫離蔣驚天“控製”的絕佳時機,她又怎會錯過。

蔣驚天見二‘女’點頭,轉而望向了師落雪,嚴肅的道,“別光勸她們,你也不可以留下。”

師落雪吐了一下舌頭,然後訕訕的道,“我的修為可是達到了玄階,怎麽也算是戰鬥人員了吧。”

按理來說,玄階的修為確實可以算是戰鬥人員,而且還是比較高級的那種,畢竟石府的這些家將,普遍都是三四級的修為,黃階的都很少見。但師落雪的這個玄階可與其他人的不同,她沒有絲毫的戰鬥經驗。

“要想留下也可以,不過你得證明,你確實有自保的能力。”

師落雪聞言皺眉道,“怎麽證明?”

蔣驚天沉‘吟’片刻,然後故意刁難道,“你此時空有一身修為,卻並不會武技,隻要你能夠在三天之內,學會一套武技,我便讓你留下來。”

聞言,師落雪立馬一喜,笑嘻嘻的道,“誰說我不會武技?我的《四象步法》,肯定比你厲害。”

言罷,師落雪便邁開步子,在屋中施展其了《四象步法》。蔣驚天見之,心中頓時一驚,師落雪這《四象步法》,還真的就比他老練頗多,隻是步法與罡氣的配合,還有些生澀。

師落雪雖看不懂那功法口訣,但《四象步法》的步法方位圖,她卻是爛熟於‘胸’。可以說,她鑽研這《四象步法》近二十年,對每一步的落點,與接下來的變化,都要比蔣驚天‘精’湛百倍。她所欠缺的,也就隻是那步法與罡氣的配合。

師落雪一共將《四象步法》施展了六遍,共邁了二十四步。這二十四步,忽急忽緩,步步不同,看似無關,卻全都由《四象步法》演化而來。師落雪的這一手,不僅震住了不通武學的秋風葉和明月,也震住了自以為將《四象步法》修至小成的蔣驚天。

通過這形態各異的二十四步,蔣驚天對這《四象步法》又有了深一層的認識。他一開始以為《四象步法》來來回回就隻是那四步,直至此刻他才明白,這四步隻是由簡入繁的開始而已,其中變化何止萬千。恐怕天下間的輕身步法,都可由此四步演化出來。

“好吧,你可以留下來了。”

師落雪聞言,麵生笑靨,緩步回到了座位。明月則是一臉的羨慕,她羨慕的倒不是師落雪這身輕功,而是她可以留下來陪伴蔣驚天。

秋風葉輕咳一聲,然後再次硬著頭皮道,“那司馬公子呢?你打算什時候著手去救他?”

這次蔣驚天卻沒有絲毫的不悅,如實的回答道,“秋姨就是不問,我也正要說呢。我必須先將,我與銀川之間的恩怨了結,才可以把營救司馬前輩的事宜,正式的提上日程。好在也不需要多久,少則十日,多則一月,必有分曉。”

秋風葉猶豫再三,最終還是忍不住追問道,“蔣公子對付銀川,有幾成把握?依我看,還不如先將司馬公子救出來,待其恢複戰力之後,便可助你對付銀川。”

聞言,師落雪麵生不悅,立馬責怪道,“秋姨,你怎麽能說這種話呢?”

明月為人單純,倒是沒有聽出秋風葉言語之間,有什麽問題,便疑‘惑’的皺起了眉頭。

蔣驚天心思縝密,自然也聽出了秋風葉的言外之意,是怕他一戰身死,不但無法繼續營救司馬蝕玄,還會讓繞指柔轉落入銀川之手。蔣驚天此時雖有些心寒,但他對秋風葉這個一心為司馬蝕玄著想的‘女’人,卻也心生敬佩。

“秋姨放心,在與銀川決戰之前,我會將一切都安排好的。假若我真的不敵銀川,沒能按時而歸,自然會有專人去給司馬家送信,讓其繼續設法營救司馬前輩。至於那金釵,我也會在決戰之前,‘交’給落雪的。”

秋風葉聞言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然後沉聲道,“那就照你的想法辦吧。”

天‘色’微亮,秋風葉這有實無名的審問,也總算是結束了。蔣驚天與秋風葉各回房中,落雪、飛‘花’兩姐妹則共睡一榻。

蔣驚天算是休息了,但羅府卻又是一個不眠之夜。尤其是羅寸,他此時正雙眼血紅,在羅子修的房間內反複踱著步子。除了石府之外,整個萬獸城的大夫,都已經被“請”到了羅府。但對羅子修的瘋癲之症,卻全都束手無策。如今唯一的希望,也就隻剩下素有醫仙之稱的石廣陵了。不過以眼下,羅家與石家的關係來看,請動石廣陵的可能,幾乎為零。

此時羅寸所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熄滅溢香院的大火,若是蔣驚天沒有逃出去,還僥幸未死,他便可以用其作為‘交’換條件,讓石廣陵出手為羅子修治傷。隻是現在諸多跡象,都表明蔣驚天已經脫困,羅寸也就隻能在心裏不停的告訴自己,這些都是石三為了‘蒙’騙他,而使的障眼法罷了。

但萬獸城的每一個人,包括羅寸在內,心裏都十分清楚,這致人瘋癲的手法,正是蔣驚天的拿手好戲。這狗鏈拴頸,也是其對羅子修多次進入石府,早就約定好的懲戒。所有的人都知道蔣驚天已經脫困了,也就隻有羅寸自己,還在那裏自欺欺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