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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寸在爭得了蔣驚天的支持之後,自然會被掩人耳目的掃出‘門’外,營造出求醫未果,反遭侮辱的假象。不過這樣一來,萬獸城中的形勢,反倒是清晰了。

羅寸離開石府之後,立馬開始調兵遣將,下令布防。蔣驚天也安排人手,加強了石府的戒備。這萬獸城中的氣氛,瞬間就緊張到了能令人窒息的程度,家家關‘門’閉戶,所有店鋪全部打烊。街道上除了那奉命換防的軍隊以外,空無一人。任誰都可以看出來,大戰一觸即發,羅寸這是打算用硬的了。

蔣驚天與羅寸的功夫,做得都很足。除了他們二人之外,就連各自的心腹手下,都不知道此次行動的真實目的。此時無論是羅家的軍隊,還是石府的家將,全都摩拳擦掌,準備展開手腳,大幹上一場。

……

羅府密室,羅方端坐案前,馮長達則恭敬的站立一旁。

“大老爺,二爺將咱們的軍隊都調出了城,是否有些不妥?”

羅方緊皺眉頭、微閉雙眼,沉思良久之後,感歎道,“老二搞出這麽大的動靜,確實有可能是衝著我們來的,不可不防。”

馮長達其實早就想好了應對之法,但其還是假意不知的請教道,“依大老爺看,我們應該怎麽辦呢?是否留下一直軍隊,作為製約?”

羅方略有深意的看了馮長達一眼,緩緩的道,“都跟了我二十幾年,說話還是這麽的小心。我知道你早有定計,說說看吧。”

被羅方直言戳穿,馮長達也不尷尬,反而是麵帶微笑,侃侃而談,“依老奴之見,咱們埋伏在二爺手底下的那些棋子,可以動用了。”

羅方眉頭一挑,疑問道,“你的意思是,趁著這次機會,將老二徹底解決?”

馮長達微微一笑,“不僅是二爺,還有石家。”

這下羅方可提起了興趣,好奇的追問道,“說說,需要怎麽做?”

馮長達停頓一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然後娓娓道來。“既然二爺想要玩大的,我們就陪他玩下去。他手中能夠動用的兵力,大概有十五萬,不過其中有三萬人,是暗中效忠我們的。而這三萬人,就是我們出奇製勝,坐收漁利的關鍵.”

“這三萬人,可是我們安‘插’在老二身邊的所有的力量。全都暴‘露’出來,是否有些輕率。”

馮長達微微搖頭,緩緩的道,“這是一個一齊解決石家和二爺兩大威脅的機會,就算是有一些冒險,也是值得的。大老爺可以慢慢思量,等我將話說完,再做決定。”

羅方聞言點了點頭,“那就說說吧,怎麽用這三萬人,下好這盤棋。”

馮長達輕了一下嗓子,繼續道,“這次行動,無論二爺的最終目的是什麽,他的攻擊目標卻隻可能是石府、羅府這兩個。隻要我們安排好相應的對策,便可以逸待勞,坐收漁翁之利。

我們先假定二爺的攻擊目標是石家,那我們便可按兵不動,待其將石家攻破之後,大老爺你再出麵平息戰‘亂’。一來,可以收編一些石家的勢力,二來,可以用謀反之名,削了二爺的兵權。

二爺久戰兵疲,我們又有三萬人作為內應,就算是強攻萬獸城,也就是個把時辰的問題,並沒有什麽風險。如此一來,好處我們占著,黑鍋則由二爺來背,若是麵子上的功夫做足了,大老爺還能博一個大義滅親的美名。”

羅方聽聞之後,沉‘吟’道,“我們畢竟是兄弟,這麽做未免有些……”

馮長達淡淡一笑,“大老爺不用介懷,有了子修的事情,二爺對石家用兵,也算得上是名正言順。隻需稍加懲戒一番,便可堵住悠悠之口,並不會害了他的‘性’命。”

聞言,羅方緩緩的點了下頭,沉聲道,“好吧,你繼續說。”

見羅方眼中遲疑之‘色’盡去,馮長達則繼續道來,“下麵就假設二爺的目標是我們。既然他要攻打羅府,那攻打石家便成為了一個幌子。但我們有這三萬人的內應,足可以假戲真做,以二爺的名義,用我們的人,將石家踏平。”

羅方聞言皺眉道,“那羅府怎麽辦?以府內的家將,就算是事先有所準備,也絕對抵擋不住多出幾倍的正規軍。更為關鍵的是,我若留下那麽一兩支軍隊作為牽製,恐怕就真的牽製住了老二,讓其不敢輕舉妄動。”

馮長達眯著眼睛,不急不緩的道,“府內家將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二爺的人,倚靠他們,豈不是自尋死路,而且還會打草驚蛇。依長達之見,這羅府就讓給二爺了,至於老爺你的家眷,大可以暫時轉移到暗牢去。那裏易守難攻,若是再加派一些兵力,固守個一年半載都沒有問題。何況我們那三萬兵力一對石府展開攻擊,萬獸城勢必大‘亂’。我們駐守在城外的軍隊,若於此時展開強攻,半日便可攻入城內。”

羅方沉思片刻,出言道,“看上去是沒有風險,但城內、城外都需要主事之人,我自己恐怕分身乏術,不知道長達有什麽合適的人選。”

馮長達躬身一禮,埋頭道,“城外之事甚是簡單,隻需在適當的時機,下令攻城即可。所以這人選的唯一要求,就是能鎮得住場麵,我看讓大少爺羅子軒坐鎮城外,正好合適。”

羅方聞言十分意外,他以為馮長達會主動請纓,但沒想到其卻將大少爺推了出來。“也是該給他一個機會,讓他曆練一下了。好,就讓他去吧。”

馮長達十分清楚,羅方是在試探他。這城外統領一職,獨攬兵權,是掌握整個戰局的關鍵人物,羅方是不可能將其‘交’給外人的。

得到羅方肯定之後,馮長達則繼續道,“城內的一些瑣事,奴才倒是能夠處理,但這暗牢,還需要大老爺您親自坐鎮。”

羅方聞言皺起了眉頭,狐疑道,“此話怎講?”

這暗牢雖然堅固,但卻是死地。一旦步入,絕無逃走的可能,所以羅方才會如此謹慎,疑心馮長達從中搞鬼。

馮長達站直身體,平靜的望著羅方,將他那看不出一絲‘陰’謀的雙眼‘露’了出來。“二爺若是強攻,我自然能夠抵擋。但其若是給我扣一頂謀反作‘亂’的帽子,恐怕暗牢之中,便會人心不穩,發生內‘亂’。所以這暗牢,還得大老爺親自坐鎮。”

馮長達雖然說的十分在理,但羅方還是感覺其中,有一股‘陰’謀的味道,“那你呢?子軒坐鎮城外,我堅守暗牢,你幹什麽?”

馮長達再次躬身,擺出一副忠心為主的樣子道,“長達自然時刻追隨大老爺身畔,與您一同固守暗牢。”

羅方一聽馮長達要和自己一起下暗牢,心中的疑慮便立馬少了一半,略微考慮了一下,便沉言道,“那好吧,事情就這麽決定了,你盡快去著手安排吧。”

……

石府之內。

蔣驚天雖然對羅寸大有改觀,但事關石家存亡,對其言,也不可盡信。所以蔣驚天未防其假戲真做,便下令石府進入備戰狀態。所有的非戰鬥人員,全部在蔣驚天的要求下,扯入了地宮。而地宮中原有的佳麗、婢‘女’、守衛,則轉移到了正陽殿下層。別小看這些‘女’流之輩,其實她們這些未顯於人前的力量,才是蔣驚天此戰決勝的殺招。

戰鬥人員層層布守,從院牆一直延伸到地宮入口,由衛星辰直接指揮。蔣驚天‘交’給他的任務便是,隻守不攻,盡量拖延時間,保存有生力量。若敵我雙方實力相差過大,便退守地宮入口,決不可冒進戀戰。

蔣驚天殺過的人不少,但此時卻是第一次指揮戰鬥,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手足無措。但好在他手下之人,全都是能夠獨當一麵的人才,讓他省心不少。戰鬥方麵,有石府第一高手衛星辰坐鎮,可保萬無一失。情報方麵,則由常宸主抓,敵情戰況雖不可說了如指掌,但也可查探出十之**。後勤補給,由石嫣然全權負責,順便監管地宮一層的所有事宜。

至於蔣驚天自己,他則返回正陽殿下層,協助許婉儀開鑿地道。此戰可以說是環環相扣,而最重要的一環,就是許婉儀這裏。因為隻有挖通地道,石家才算是進可攻退可守,立於了不敗之地。

統籌安排,蔣驚天還可以,但涉及到具體指揮,他便有些力不從心了。所以其便將這挖掘暗道的事情,‘交’給許婉儀負責,自己充當起了勞動力。

這暗道的挖掘,蔣驚天並沒有聲張,除了他西跨院之人,也就隻有衛星辰一人知曉,甚至連這正陽殿下層的存在,蔣驚天都沒有透‘露’出去。挖掘地道所需的人力,也都是地宮中原有的那批佳麗、婢‘女’、守衛。這倒不是蔣驚天不相信石府之人,他隻是怕這些家將一旦得知仍有退路,‘胸’中的決死之氣一泄,便會敗得更慘。況且這一戰未必就能打響,若是將暗道的秘密提早泄‘露’出去,便再難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