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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川剛想對蔣驚天下毒手,但麵對此情此景,他若將這一掌拍下,其便會被司馬蝕玄抓個正著,那他可就真的百口莫辯了.無廣告此時最好的辦法,便是靜待一旁,等司馬蝕玄登上山巔之後,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講出來,期望其隻取他一人‘性’命,不會累及到狂鷹一族。

權衡利弊之後,銀川便將那尚有一寸,便可命中蔣驚天天靈蓋的鐵掌,收了回來。並於第一時間,狂退數步,與蔣驚天拉開了三丈的距離。

司馬蝕玄話音未落,其身形便如利箭一般飆‘射’至山巔,直奔蔣驚天懷中的師落雪而去。銀川見此,心中震撼無比,同時也在為他剛才做出的決定而暗暗慶幸。

銀川沒有想到,司馬蝕玄竟然也可以在這玄重山上使用罡氣,他方才要是對蔣驚天下了殺手,恐怕其連解釋一句的機會都沒有,便會被司馬蝕玄一掌擊斃。

被司馬蝕玄這一聲怒吼驚醒的,並非隻有銀川,還有那沉浸在悲傷、痛苦之中的蔣驚天。他清醒過來的第一時間,便想起了那奪天地之造化,能夠逆天改命的“八荒**針法”。這針法他雖然還未嫻熟,隻勉強達到了四針之境,根本不足以把師落雪從死神的手中奪回來,但無論如何他都要搏一搏,哪怕隻有一絲希望。

司馬蝕玄見一男子躺在蔣驚天懷中,就猜到了其必然是師落雪,所以他便直奔而去,隻不過他在行至蔣驚天身前一丈之時,卻突然停身止步,沒有上前。因為司馬蝕玄發現,蔣驚天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了銀針,似乎是在設法挽救師落雪的‘性’命。

其實早在五丈之外,司馬蝕玄就已經感覺到,師落雪生機已絕,他此時強行扼殺掉自己衝上去的衝動,便是期望蔣驚天的八荒**針法,能夠產生奇跡,讓師落雪起死回生。司馬蝕玄雖然知道這種幾率已經小到無限趨近於零,但他還是與蔣驚天一樣,打算與天爭命,搏上一搏。

司馬蝕玄為了讓蔣驚天專心施針,所以便在止步停身之後,橫踏一步,衝向了銀川,並在二人錯身之際,一把拽住了銀川的脖子,如拎小‘雞’一般,拎著他閃到了十丈之外。

“撲通”一聲,司馬蝕玄甩手將銀川扔在地上,然後麵無表情,冷冰冰的道,“說吧,都是怎麽回事?”

銀川之所以沒有跑,也沒有反抗,就是不想觸怒司馬蝕玄,爭取寬大處理,又怎能不如實回答.司馬蝕玄聽銀川以他的角度,將事情從頭到尾的講述了一遍後,便深吸了一口氣,沉‘吟’不語。

銀川見司馬蝕玄如此表情,既不敢多言,也不敢妄動,隻能不知如何自處的,往那裏一戳,靜待審判的降臨。

良久之後,司馬蝕玄緩緩的道,“事情與我預料的差不多,看來你並沒有說謊,雖說不知者不罪,但我司馬蝕玄的‘女’兒卻不能白死,今日我取你‘性’命,你可有怨言?”

銀川垂首而立,嚴肅的回答道,“你為‘女’兒報仇,想要取我‘性’命,我毫無怨言,也表示理解。也許你不知道,我與蔣驚天鬧到如今不死不休的地步,就是因為他在萬獸城試練之中,錯手殺死了我的兒子。我銀川的‘性’命,今日就‘交’給你了,我隻希望你不要累及我的族人。”

司馬蝕玄重新打量了一下銀川,然後沉言道,“不累計族人?看來銀長翔那老小子,還真沒有把他當年做過的事情,告訴你。其實我司馬蝕玄,早在二十年前就與狂鷹一族,結下了隻有亡族滅種才能解開的深仇大恨。也就是說,就算沒有今天這一檔子事情,我也同樣不會放過狂鷹一族。

若不是念在蔣驚天對我有恩,他又與你約戰在先,我早就取你的‘性’命了,還能容你活到今日?實話告訴你,狂鷹一族我一個都不會放過,見一個我殺一個,見兩個我就殺一雙,一直殺到你狂鷹一族亡族滅種,徹底從大陸消失。”

銀川望著滿臉狠辣之‘色’的司馬蝕玄,心中無比的震撼,對於他父親與司馬蝕玄的仇恨,他可是絲毫未聞。不過就算事情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銀川還是想要再次爭取一下,“冒昧的問一下,家父到底與仁兄有何仇怨,事隔二十年還令兄台你不能忘懷。”

司馬蝕玄聞言冷哼一聲,緩緩的道,“既然銀長翔不好意思,將他當年做的好事告訴自己的兒子,那我就代他告訴你吧。我與你父親銀長翔有八拜之‘交’,論資排輩的話,你還得喊我一聲二叔,可就是我這個結拜大哥,串通羅家和紀中庭,謀求我司馬家神兵繞指柔。我被囚禁在羅府暗牢之中二十餘年,他便是罪魁禍首之一。你說此恨,我可能忘懷!”

司馬蝕玄如此一說,銀川立馬就想起了,在二十年前的一件事情。銀川依稀記得,二十年前的某天,司馬家一幹強者來到了萬獸城,向羅家討要司馬蝕玄。結果羅家死不承認,還導致兩家大打出手,那一戰羅家損失慘重,就連當代家主,都慘死在戰鬥之中。

而銀長翔,便是在此戰之後,以身體有癢為由,將城主之位傳給銀川的。如此看來,銀長翔辭去城主之位,並非是因為身體不支,而是想要離開避禍。隻不過他的預判,也有些失誤,因為自從那一戰之後,司馬家便再沒派人到萬獸城,登‘門’尋仇。

這陳年舊恨,若僅是巧取豪奪,還有化解的可能,但其中參雜的兄弟背叛之事,卻將則會仇恨打了一個永遠都解不開的死結,隻有當事人,極其子孫後代的鮮血,才能將這個二十幾年都沒有淡化的汙點,洗滌幹淨。

銀川想通了這點,便就地一個打滾,然後順勢站起身來,連退三步,閃到了司馬蝕玄的五丈之外,“既然你與我狂鷹一族有如此仇怨,那我銀川引頸受戮也就沒有了絲毫意義。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就算明知是死,我也要在你身上咬下幾斤‘肉’來。”

司馬蝕玄早就料到銀川會有次反應,所以他一點都不意外,“怎麽說我都是你二叔。你要是束手就擒,我還真就不好對你痛下殺手。幸好你及時改變了決定,準備奮起反抗,那可就別怪我手下無情了。”

銀川聽聞司馬蝕玄之語,沒有絲毫的後悔之意,因為在這短暫的接觸之中,他已經‘摸’透了司馬蝕玄話裏話外的意思。今天無論怎樣,其都不可能放他生離此地,唯一的區別,也就是司馬蝕玄心中的感受罷了。

銀川嘴上雖說要與司馬蝕玄死磕到底,但心中卻升起了潰逃之意,隻不過司馬家的輕功天下聞名,他在沒有想清逃走對策之前,不敢輕舉妄動而已。

銀川倒並非是貪生怕死,甚至可以說,他此次前來應戰,便沒有活著回去的打算。而如今他之所以想要逃走,皆是因為他心係狂鷹一族的命運,想要將司馬蝕玄脫困的消息盡早告知族內,令其早做準備。

麵對修為高玄,又可以在玄重山使用罡氣的司馬蝕玄,銀川後悔異常。他後悔的並非是來此應戰,而是沒有將“司馬蝕玄揚言要登‘門’拜訪之事”放在心上。銀川若是在昨晚,便將此消息傳回族內,其也就不會淪落到現在,連死都不敢死的尷尬境地。

司馬蝕玄人老成‘精’,他從銀川眼神之中的些許變化,便看出了其想要逃走的心思,“我勸你還是把‘精’力都用在拚死一搏上吧。就憑你的身法,想要從我手下逃走,恐怕還得再練上幾十年。廢話我就不多說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準備好上路了嗎?”

司馬蝕玄輕描淡寫的幾句話,便將銀川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信心,盡數擊碎。

銀川聞言微咬銀牙,連退幾步,擺出一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架勢,但他的眼睛,卻在無意之間,瞟了一下不遠處的崖壁。

銀川此時也並非是無路可走,至少他還有著一線生機,那便是跳崖。這跳崖雖然危險,但隻要能夠跳到七八丈之外,便可擺脫玄重山的束縛,恢複罡氣的運轉。如此一來,銀川便可以在半空中化身本體,翱翔於藍天之中。

隻不過想要在司馬蝕玄麵前完成這助跑、加速、起跳的全過程,也並非易事,甚至說比登天還難。不過就算再難,銀川也要搏上一搏。因為搏,九死一生,不搏,便十死無生。

司馬蝕玄望著銀川那突然閃爍了一下的雙眼,眉頭頓時一皺,“侄兒,小心了!”

司馬蝕玄雖然自信,在絕對的實力之下,銀川玩不出什麽‘花’樣,但他見其雙眼之中泛起一縷莫名的生機,還是不由自主的謹慎了起來。司馬蝕玄此時雖還沒有看透,銀川到底打的是什麽鬼主意,但他心中卻早有定計。

常言道,天下武學,無堅不摧,唯快不破。而司馬蝕玄,便打著以快破敵的心思。無論銀川心中有何計策,其都需要時間去布置、施展,所以隻要司馬蝕玄能夠‘逼’得銀川無暇分心,每一招一式的施展,都是被迫而為,那一切詭計,都將化為無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