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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川聞蔣驚天之言,麵容頓時一僵,然後惡狠狠的道,“那就走著瞧,看看誰能夠笑到最後!”

話音未落,銀川便開始更加瘋狂的向金羽銀鷹扇中,灌輸罡氣了.得到了銀川不遺餘力,甚至是說不惜生命的罡氣支持,那即將脫困而出的獸魂,立馬雀躍了起來。

見此情景,蔣驚天再不敢耽誤片刻,立馬從體內調集了一絲罡氣,貫入了戮神劍尖之中。他此時雖然對上次‘激’發戮神劍尖的場景,還心有餘悸,但其卻不得不這樣做,因為隻要他再遲疑片刻,待那絕世凶魂完全脫離了金羽銀鷹扇的束縛,其便要施展那足可滅絕天地,夷平整個萬獸城鬥獸場的恐怖攻擊了。

蔣驚天以二指銜住戮神劍尖,隨著一絲罡氣湧入,劍尖之上頓時閃耀起了詭異的黑芒,緊接著便是一股極其凶悍的吞噬之力從中滋生,並在幾息之內,就暴漲到了與金羽銀鷹扇分庭抗禮的程度。

這戮神劍尖的吞噬之力,可要比金羽銀鷹扇的還要霸道,其不但吞噬罡氣、天地能量,還吞噬‘精’血、生機。在它汲取的能量沒有達到飽和之前,就連地上的一撮雜草,其都不會放過。

有了這戮神劍尖的加入以後,金羽銀鷹扇便不再一家獨大。這樣一來,蔣驚天的身軀,就成為了這兩柄兵器爭奪能量的戰場。那絕世凶魂感受到這一切之後,立馬發出了憤怒的鷹嘯,並開始不斷的以嘯聲,催促銀川。

戮神劍尖吞噬能量的聲勢,比金羽銀鷹扇還要大,銀川又怎麽會沒有發現,但其對此卻也毫無辦法。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向金羽銀鷹扇中灌注罡氣,讓那絕世凶魂盡快脫困。

戮神劍尖的吞噬之力雖大,但卻仍不能阻止金羽銀鷹扇吞噬能量,以眼前的情況來看,其最多也就能將絕世凶魂脫困的時間,拖延一二,並不會改變最終的結局。

望著絕世凶魂的身軀,一點一點的從金羽銀鷹扇中釋放出來,銀川麵‘露’喜‘色’。他強打著‘精’神,用這副已經被徹底掏空了的軀體,對蔣驚天咬牙切齒的道,“你就認命吧,最終你還是要死在我的手裏!”

蔣驚天望著那隻剩下些許尾羽,還留在金羽銀鷹扇中的絕世獸魂,默默的哀歎一聲.他已經盡力了,可還是沒能改變最終的結局。蔣驚天現在所能做的,便隻剩下苦苦的堅持下去,隻要能看著銀川死在自己的前麵,哪怕前後隻相差一息,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不過有些事情,也許是天意,也許是巧合。就在那絕世凶魂,隻剩下最後數寸尾羽,還束縛在金羽銀鷹扇中之時,蔣驚天與銀川體內的罡氣,竟然全都被‘抽’調一空,陷入了徹底枯竭的境地。而在周圍天地能量的爭奪戰中,金羽銀鷹扇卻又完全落敗,根本無法在戮神劍尖的掠奪下,汲取到一絲半毫的能量。

如此一來,那絕世凶魂可就陷入了尷尬的境地,就差了那麽一絲,其就可以脫離金羽銀鷹扇的束縛,完成自己的宿命。可此時的它,卻隻能不停的撕扯著尾羽,做著徒勞無功的掙紮。

銀川麵容一僵,滿臉的不甘,而蔣驚天卻微微一笑,長出了一口氣。

此時在鬥獸場中張牙舞爪的絕世凶魂,隻不過是一個投影而已,其並非真實的存在,隻有在它徹底脫離了金羽銀鷹扇的束縛之後,其所吞噬的那些能量,才會從破碎的金羽銀鷹扇中逸散出來,為它凝聚實實在在的身軀。不過現在的絕世凶魂,也並非是一個虛有其表的紙老虎,至少它還可以調動些許的威壓,作為攻擊的武器。

這絕世凶魂雖然沒有神智,但出於本能的感應,其也知道阻止它脫困的,就是眼前這個,和它子孫後裔糾纏在一起的人類。所以其便將散發出去的威壓向回一收,聚集到了一處,形成了一個無形的長矛,飆‘射’向了蔣驚天。

這無形的威壓長矛一‘射’出,在場的那些觀眾便全都恢複了自由。其場麵可想而之,這些觀眾在恢複自身行動能力的第一時間,就向鬥獸場外蜂擁而去。整個鬥獸場的席位上,陷入了一片‘混’‘亂’,擁擠、踩踏,在此刻沒有了身份,沒有了地位,也沒有了男‘女’老幼。有的隻是修為的高低,身體的強弱,每一個人都希望自己能夠早一些離開這個危險之地,哪怕是踏著十幾個,乃至幾十個人的屍體走出去。

按理來說,場麵並不應該如此的‘混’‘亂’,有十幾位地階強者強行維持秩序,足可讓這些觀眾有序的離開鬥獸場。怪就隻能怪,羅子軒這個新任城主,並沒有起到積極的帶頭作用。其就算不是在威壓消散之後,第一個調頭就跑的,也絕對在第一梯隊這中。很多觀眾,都是看到他選擇了逃跑之後,才不顧一切的向外猛衝。

正所謂一石‘激’起千層‘浪’,羅子軒就是那顆石頭,在觀眾席位上掀起了千層巨‘浪’。場麵全麵失控,那十幾位地階強者就算想要控製局麵,也無從下手,更何況羅子軒都跑了,他們這些做屬下的,又何必在此賣命。

這鬥獸場中,也並非沒有冷靜之人。因害怕踐踏傷人,而打算多等一會兒的觀眾,大有人在。隻不過他們在見到負責安保的地階強者,都在瘋狂逃命的時候,便再也按捺不住那顆求生的心了。於是整個鬥獸場,就這般血腥的沸騰了起來。

作為威壓長矛目標的蔣驚天,自然無暇去關注席位上發生的一切,因為那絕世凶獸擲出的長矛,確實可以威脅到他的生命。

蔣驚天剛從一個死局中逃脫了出來,這便又進入了另一個死局。以他的修為,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在這威壓長矛的攻擊下,生存下來的。但就算是死,他也要死在銀川的後麵。

隻見蔣驚天左臂向懷裏一帶,順勢就將銀川拽入了懷中,然後右‘腿’前錯半步,往裏一勾,便將有氣無力的銀川給鎖住了。那長矛雖然目不可視,但蔣驚天卻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其已經離自己不遠了。所以他便不再遲疑,利用腰力一扭,便與銀川對調了位置。如此一來,那無形的威壓長矛,便會先穿透銀川的身體,再刺入蔣驚天的體內。在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也算是完成了蔣驚天為師落雪複仇的夙願,至於他其他未了的心願,便就隻能淹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了。

蔣驚天緩緩的閉上雙眼,靜待那威壓長矛透體而過。可就在此時,一個略顯熟悉的聲音,憑空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這中。

“你想要力量嗎?”

聞聲,蔣驚天猛的睜開了眼睛,但他卻愕然的發現。在這一刻,天地之間的一切,似乎都靜止了下來。包括那奔逃的觀眾,包括那猙獰咆哮的絕世獸魂,包括那被蔣驚天鎖住,想要掙脫的銀川,也包括那狂飆而至的威壓長矛。

事實上,就連蔣驚天自己也是靜止的。他雖然感覺自己睜開了眼睛,但實際上卻是他的意識,升騰出了體外,見到了眼前的一切,其中自然也包括微閉著雙眼的自己。

蔣驚天心思一動,便立馬認出了這聲音的主人,“天魔!”

聞言,天魔先是哈哈一笑,然後繼續道,“蔣公子,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你需要力量嗎?隻要你臣服於我,我便賜予無窮的力量,讓你渡過眼前的危局,讓你有足夠的力量去複仇,去拯救你心愛的人。怎麽樣,考慮一下吧。隻要你將靈魂獻祭給我,我就可以幫你達成一切的夙願。”

蔣驚天聞言,心頭猛的一緊。說不動心,那是假的,但他卻不能答應天魔,他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讓整個天下,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謝前輩美意。”

天魔似乎早就猜到了蔣驚天的答案,所以在言語中,並沒有流‘露’出一絲的失望之意,反倒是好奇的問道,“你不怕死嗎?”

聞言,蔣驚天輕出了一口氣,搖頭苦笑道,“螻蟻尚且偷生,在這世上,還有人不怕死嗎?但有些事情,他比生命更重要。”

天魔聞言追問道,“說說,你是為了什麽?”

蔣驚天聞言,先是淡淡的一笑,然後緩緩的回答道,“要說具體為了什麽,我也說不清楚,我隻是不想無辜的人,因為我而殞命罷了。”

天魔聞言一滯,緊接著便狂笑了起來,“說的好!”

蔣驚天生怕自己經受不住天魔的‘誘’‘惑’,便控製著升騰出體外,遊離於天地之間的意識,重返身軀,“就不勞前輩,在小子身上費心了,小子心意已決,已經準備好麵對死亡了。”

天魔笑聲漸止,肅穆的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走了。不過日後你若是改變了主意,想要獲得我的力量,隻需高呼一聲‘天魔’,我便會立馬出現,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