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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與‘肉’體徹底融合,蔣驚天結束了自己的“內視”之旅,對於那戮神劍尖與通天逆鱗的爭鬥,他此時也已經無心觀看了.因為前去觀看那早就知道結果,卻又無力改變的事實,也隻是為自己這最後幾息的生命,徒增傷悲而已,沒有絲毫的意義。

一幅幅畫麵,一張張麵孔,輪回往複的浮現在蔣驚天的腦海之中,他正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將那些他無法割舍之人的麵孔,無法忘懷的事情,都默默的回想一遍。在這一刻,沒有仇恨,沒有怨念,有的隻是濃濃的愛意,與那無盡的美好。在這生命的最後一刻,蔣驚天突然想通了,人生就應如此,生命就應如此,快意恩仇是對的,但卻不能被仇恨‘蒙’蔽了雙眼。

一息。

兩息。

三息。

蔣驚天隻感覺‘胸’口一陣腫脹之感,然後一聲巨響平地炸起,震得他神魂‘欲’裂,全身肌‘肉’多處斷裂,根根汗‘毛’乍起。

四息。

眼前一黑,那如走馬燈一般,在蔣驚天腦海之中回放的幸福畫麵,突然斷裂,緊接著便是“撲通”一聲,其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五息。

六息……

時間緩慢的推移,墓室之內的場景依然如故,寂靜的可怕,可怕得沒有一絲生機。

……

神州東南,乃是一望無垠的大海,就在這離岸三千百裏的某處,有著一個不起眼的小島,名為金州島。

此島風景如畫,綠草茵茵,一處簡陋的茅草屋,與這島上的‘花’‘花’草草,完美的融合到了一起。給人的感覺,就好像這座茅草屋,也是這海島之上,天然形成的一道風景一般。

茅屋之內,一名中年男子,正眯著眼睛,咂著嘴,品味著杯中之物。

“小子,有點意思,竟然能夠切斷我與逆鱗的聯係。看來我上次又是多管閑事了,不過我與呼延霸天本就勢不兩立,也不差多得罪他一次。隻是我那逆鱗……,罷了,既然你能夠切斷它與我的聯係,也算是天意使然,就索‘性’送給你吧,祝你好運,小家夥。”

這坐於窗前,一邊品酒,一邊喃喃自語的中年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與黑水玄蛇呼延霸天相伴而生的,九幽通天蟒,申屠絕地.無廣告

……

呼延克墓室之外。

銀川揮舞鯤鵬搏龍刃,連斬三千三百三十三刀,其罡氣都已經耗盡了二十餘回,就算是這方圓百丈之內,存在著一隻螞蟻,恐怕都已經被他斬成數段了。可其在這早已經被刀芒絞碎的土石之中,搜索了不下十遍,還是沒有找到蔣驚天的屍體,哪怕隻是一隻胳膊,或是半條‘腿’。

銀川雖明知道,蔣驚天很可能已經在刀罡爆炸之中,被炸得灰飛煙滅了,但見不到蔣驚天的屍體,他還是放不下心來。不過事實也證明了銀川的擔憂,一陣隆隆的悶響,從他頭頂上方的墓‘穴’傳來,瞬間將其驚醒,也開拓了他尋找的思路。

銀川循聲而去,很快就找到了這隆隆震響中,聲音最為特別的地方,也就是那戮神劍尖刺透的孔‘洞’之處。墓室中漆黑一片,銀川也就隻能控製靈魂之力,從孔‘洞’鑽入其中,依靠靈魂的觸‘摸’,窺探那墓室中的一切。

石棺、陣法擺件。

當銀川搜索到呼延克那具屍體的時候,其頓時全身一陣,不過當他查探清呼延克的容貌之時,便失望的鬆弛了下來。不過他的鬆弛,前後有也就隻維持了不到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又再次緊繃了起來。因為他的靈魂之力,緊接著就觸‘摸’到了,倒在地上的蔣驚天。

“好小子,可真會藏,怪不得我尋了這麽長的時間,還是沒有找到你蹤影。不過這裏麵的另一個人是誰?他們兩個怎麽好像都已經死了?這墓‘穴’又是誰建的?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還是先進去看看再說吧,興許這又是蔣驚天搞的障眼法,想要騙我離開。”

拿定了主意,銀川便開始貼著墓‘穴’四處的搜尋了起來,隻不過他麵對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尋找到的墓室入口開關,絲毫沒有辦法,隻能咧著嘴,頗有些賭氣的罵道,“特麽的,原來是天龍教!”

發現了墓室的秘密之後,銀川本想要轉身離開,將蔣驚天天龍聖子的身份散布出去,但其轉念一想,便又決定死等下去,來一招守株待兔。

……

時間緩緩的流淌,墓室中那猶如屍體一般,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蔣驚天,突然猛烈的咳嗽了一聲,蘇醒了過來。

心跳恢複,血液流轉,神魂也逐漸穩定了下來,蔣驚天緩緩的睜開眼睛,喃喃自語道,“我竟然沒有死,這通天逆鱗還真是神奇。”

說罷,他扭動了一下略微有些僵硬的身軀,然後擼起袖子,觀瞧了一下自己的天龍紋。在那紋身的龍首之處,通天逆鱗依然存在,但其卻已經裂痕滿布,眼看著就要崩潰瓦解了。不過在細細的感查下,蔣驚天發現那通天逆鱗自己,正在緩慢的恢複著,就是不知道其徹底複原,到底需要多長的時間。

既然這通天逆鱗沒有破碎,那戮神劍尖自然就還被封印在其中。看來在蔣驚天將《冥龍神王經》修煉到第四重之前,其是別想再使用戮神劍尖,和殺戮劍氣了。不過一想到他所缺失的《冥龍神王經》第四重內功心法,蔣驚天就是一陣頭疼,這根本就是一個死結,除非……他能夠再次見到龍兒。

片刻之後,蔣驚天從愛意的漣漪之中,緩緩的解脫出來,然後自顧自的慨歎一句,“是離開這裏的時候了。”

隻不過當蔣驚天的目光,再次掃過呼延克的屍體之時,其卻突然止住了腳步,頗有些無奈的搖頭苦笑道,“怎麽說,你都對我有再造之恩,我還是將你安葬起來吧。”

話音剛落,蔣驚天緩步上前,將呼延克的身軀,緩緩的抱起,重新安放在了石棺之中。

蔣驚天先對著呼延克的屍體深鞠一躬,然後便將棺蓋緩緩推上。“哢”的一聲,棺蓋、棺底咬合緊密,恢複如初。事實上,蔣驚天做完這一切之後,本應離開,但他卻沒有來由的,對呼延克產生了一絲留戀之情,使其彎下腰,將那遺落在地上的封印金紙,拾了起來,重新貼在了石棺之上。

蔣驚天望著那與他剛進來之時,沒有一絲差別的石棺微微一笑,然後再施一禮,恭聲道,“呼延前輩,小子能夠做的,就隻有這麽多了,望您一路走好。”

言罷,蔣驚天便轉身打開了墓室的出口,離開了這裏。

……

蔣驚天身影剛剛消失在墓室之中,位於石棺之中的呼延克,便突然睜開了眼睛,“幸虧我在這具‘肉’身之中,留下了一縷分魂,否則這次還真就一命歸西了。看來蔣驚天這小子,真有可能是未來的巨闕之主,我以後還是少惹他為妙。這次我雖然賭輸了,但總算也恢複了自由,並不是太虧。”

可當呼延克抬起胳膊,‘欲’要將那緊封著的石棺推開之時,他的麵龐卻突然凝固了下來,緊接著便是一聲歇斯底裏的嘶吼。隻不過蔣驚天已經離開了墓室,就算呼延克叫得再大聲,其也不可能聽到。

“蔣驚天,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呼延克的情緒,前後之所以會出現如此大的反差,全是因為蔣驚天在臨走之時,出於美觀,而貼回原處的封印金紙。

也許這就是天意吧,老天讓呼延克繼續被封印在此處,不過更為糟糕的是,在呼延霸天都認為他已經隕滅的此時,誰又會再此蒞臨這墓‘穴’之中呢。恐怕就算是例行公事,帶人前來吞噬‘精’血的宗晉明,也絕不是再踏入呼延克這座墓‘穴’一步。如此看來,呼延克唯一期盼,便隻有那從那墓‘穴’孔‘洞’進入的天地能量了。隻是依靠著如此微薄的天地能量,其不知道要耗費多久的時間,才能恢複修為,達到獨力突破封印的地步,也許是一千年,也許是一萬年,也許直到老死,呼延克也等不到這一天。

……

蔣驚天剛一離開墓室,便全力警戒了起來,因為他早就料到,銀川會埋伏於此,伺機對他展開突襲。事實上,銀川還真就沒有辜負蔣驚天對他的期望,其洶湧的攻勢,在下一瞬便轟殺了過來。蔣驚天心中雖然早有防備,但麵對銀川凶悍至斯的刀芒,他還真就不敢硬接,隻能設法以巧力化解。

隻見蔣驚天取出巨闕,將一股正旋慢速的霸道罡氣,貫入其中,並執劍抵擋。刀芒與巨闕相觸,蔣驚天隻感覺一股巨力湧入雙臂,緊接著便是淩厲刀罡侵入體內。

這一刀的威力雖然絕大,但卻也在蔣驚天的意料範圍之中。在巨力湧來的一瞬,他便逆轉罡氣,將巨闕之中正旋慢速的霸道罡氣,轉化為反旋慢速。如此一來,一正一反,一拉一扯之下,銀川此刀傾瀉出的絕倫巨力,便被蔣驚天化為數股,分批卸入身後的土石之中。至於那再次侵入體內的鯤鵬刀罡,也在蔣驚天那忽正忽反的慢速柔罡,不停的擠壓下,失去了鋒銳之意。